“等明日冠荣华来了敬亲王府,他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冠荣华就会以世子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嫁过来,从前你欺负人家势弱,又是抢人,又是撵人的,这会不得意了吧!”
听到这里,冠容月止住了哭泣,明日冠荣华要过来她不是不知道,却没想到这母子二人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王妃,冠荣华是不会同意的。”
依她对冠荣华的了解,她可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的性子,就算不幸中了招……
听到冠容月的话,敬亲王妃不屑地笑了起来,她对于敬亲王府的吸引力从来都是自信的,没有那个女人能够抵抗世子妃的魅力,就算性烈如冠荣华。
“那又怎样,她成了齐儿的人,嫁给齐儿又如何,难不成你决定冠荣华不嫁过来,你就可以成为世子妃,别做梦了。”
“别说了,你别说了!”
冠容月再也忍不住,她不要在听敬亲王妃说话,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江远齐是爱她的,迟早也会让她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可是现在敬亲王妃却将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她真的不能实现了么。
“呵,怎么到现在还不敢接受现实啊,现在的女人都是眼高手低,都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想着嫁给什么王孙公子,可以山鸡变凤凰。”
敬亲王妃嘴很毒,冠容月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唯一支撑她的,就是明日冠荣华要来到敬亲王府,她不能让冠荣华得逞。
她得不到的东西,冠荣华更是别想得到,她要亲手毁了冠荣华。
只要一想到这里,从敬亲王妃嘴里吐出来的污言秽语便微不足道了。
敬亲王妃骂够了冠容月,还让侍女重打了冠容月二十巴掌,理由是冠容月在外不顾及敬亲王府脸面,有失体面。
冠容月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敢将脾气发泄出来,她不敢去见江远齐,害怕被江远齐嫌弃自己的脸。
因此只能在房间东翻西找,找到一踏厚厚的银票出来,交给信任的下人,交代他们一定要找到十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回来,买通府里的吓人带过来。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冠容月经常在府里上下打点,背着敬亲王妃不知道收敛了多少人,自然可以将人带进来。
做完这些准备,冠容月这才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娇嫩脸蛋还没敷衍,烦躁地收拾了身旁的丫鬟,责怪她们不尽职尽责,想让她烂了脸。
“真是晦气,在外面受了气,回到与屋子里还要看你们的哭丧脸,我是少了你们吃少了你们穿么?”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努力压抑快要掉落的眼泪,是没短她们什么,可冠容月性情及其多变,一不顺心就打骂她们,丫鬟们身上的伤口就没好利索过。
刚才冠容月莆一进来就翻箱倒柜的寻找,她们畏惧冠容月,不敢太过靠近,因此并未发现她脸上有伤。
“是,奴婢知错了,夫人。”
“哼,小贱蹄子倒惯会装可怜,那天是不是要装到世子头上去,不知廉耻。”
冠容月见不得下人一副可怜怯懦的模样,这让她下意识就觉得在勾引主子,可偏偏现在的丫头稍微说两句就开始抹眼泪,不知换了多少批丫鬟,也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
几个丫鬟听到冠容月的话,大气都不敢出,更何况哭腔,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横流,无声无息打湿了衣襟。
“谁要给本世子装模作样啊?”
门外传来江远齐的声音,冠容月瞬间慌张了起来,她的脸这副模样,可怎么见得了江远齐。
江远齐今日回府后光顾着开心冠荣华明天要过来替她诊脉,险些忘了宠爱已久的冠容月,仔细一想虽然冠容月今日让他有了许多不好的印象,但总体说来还是比较合他胃口,
这不刚吃完饭,江远齐就散步到了冠容月的院子,大老远就听到冠容月的叫骂声,丫鬟的哭泣声。
他怎么从未见过冠容月这样泼妇的模样,平日的冠容月虽然任性了点,可到底还是温柔小意的,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就又被冠容月作没了。
这边江远齐一只脚刚踏进屋门,冠容月就戴好了面纱。
那伤口本就不重,这么个面纱一戴,遮了个十成十,倒颇有些烟雨美人的模样,江远齐不由得看呆了眼。
心里想好的责骂也没能说出口,冠容月悄悄松了口气。
“世子,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怎么还戴上个面纱,这么不愿意让本世子瞧瞧你么。”
“不是的,今日是我礼佛的日子,戴着面纱好让佛祖能够畅通无阻地与月儿交流。”
冠容月的倔强不允许她露出一丝丑陋的模样来,便随意胡诌了个理由,可江远齐哪里是信奉这些的人,只是手痒地想要看看面纱下的小脸。
冠容月一时没注意,猛地被拉下了面巾,冠容月尖叫一声,连忙捂住双颊。
可无论她以什么样的速度挡住脸颊,还是不免被看到了,江远齐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看着冠容月的丑态,再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待下去。
强忍着恶心对冠容月道,“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
被江远齐这么一问,冠容月彻底打开了泪水的闸门,泪水趟过脸颊有火辣辣地痛,冠容月哭的更凶了。
旁边的丫鬟小声回答道。
“是王妃罚了夫人,今日在王妃哪里待了一日,夫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是我说你,这次母妃确实罚的没错,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
“江远齐,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冠容月祈求地看着江远齐,她已经如此狼狈了,不信江远齐还能毫不动容,可事实是江远齐确实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下去,恨不得现在就提脚离去。
“你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养,本世子先走了。”
江远齐匆匆离去,给冠容月留下了一个无情的背影,想到前几日刚进来的美妾,与冠荣华的身形身为想象。
江远齐一时心痒难耐,改了道路转向另一边去了。
……
当慕胤宸成为太子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时,引起了不同的反响。
就比如在京郊静养的废太子慕胤宇,乘着马车还没走出城门,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心如死灰,他本以为皇帝还肯让他参加宴会就表示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却没想到给他了一个大大的惊吓。
殊不知,若不是因为太后娘娘极力举荐,慕胤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幸踏足皇宫。
放着这么个可怕的人物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搞个小玩偶出来,所以宴会结束后,老皇帝就立即命人将废太子送了回去,连话都不肯多说。
“父皇竟如此不念旧情,既然他不仁,那我们……”
宋贞颜看着慕胤宇愤愤的说道,现如今她跟慕胤宇已经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两个人,若是慕胤宇出了事,她也将自身难保。
慕胤宇悄悄握紧了拳头,虽然没有说话,对宋贞颜的话却不置可否。
闭了闭眼,慕胤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宋贞颜道。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有倒是有,只怕有些危险。”
宋贞颜嗫嚅地说道,声音很小,她想起前阵子偶然得到的一本杂书,上面写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配方,可以令普通人变得力大无比,无坚不摧,就算是脑袋掉了也能继续战斗下去,没有痛觉,比起一般的将士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们只有最后一搏了,若是上慕胤宸登基称帝,那以后连我们的一条活路也没有了,不是吗?”
慕胤宇眸中难得多了些温情,他本就生的俊美,只是宋贞颜的心思一直在慕胤宸身上,慕胤宇又对她不是很好,因此婚后二人一直相敬如宾。
关系算不得好,但也算不上差。
若是男人愿意对一个女人百般宠溺,就算宋贞颜内心深处爱的并不是慕胤宇,也难免对他生出几分希冀来。
“是这样没错,可是那个法子终究太过阴损,我担心物极必伤。”
宋贞颜还是不能接受如此阴狠的法子害人,她是医女,从小只知道救人,很少害人,就连设计得到慕胤宇也是不伤及性命的法子。
慕胤宇眼底却闪现一丝疯狂,那又如何,反正这江山得了算他赢了,没得到也不会让慕家人好过,他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会有事的,我会让那些人乖乖的只替我们开辟出一条道路,嗯?”
宋贞颜勉强点了点头,心中还是不免担忧,却很快被慕胤宇的温柔包围,忘却了所有的担忧。
风平浪静的表面,背后却是惊涛骇浪,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恐怕要等真正尘埃落定之后才会有结果,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平民百姓,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京城一处还算得上安静地小院里,女子正仔细在身上藏了许多东西。
仔细一看,竟是一包包纸包着的药粉,待会就要去敬亲王府了,冠荣华不得不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