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说的很清楚,陈解放到省里来,给赵文说的只是牵扯到了机械厂和税务机关的一些问题,可是他口中所说的关于临河四大班子的事情,难道都是年初的时候他到临河探查出来的?薛长荣不能确定。
可是这会赵文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赵文说的嘴干,就拿起了茶几上的饮料喝,薛长荣说:“喂,那上面有我的口红印。”
赵文看着她起起伏伏的身段,就在她即使躺下也高耸的胸峰上摸了一下,说:“你身体里还有我的种!”
“泾川是事情你知道了吗?”
薛长荣看看赵文手里的杯子,说:“泾川怎么了?”
赵文心里暗笑,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说:“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兰克义已经逃亡了,不知道去向。”
“第二,陈军的旭日公司以欺骗的手段让鼎鑫集团为他们的公司担保,鼎鑫公司诉讼旭日蓄意欺诈的一审判决也已经下来了,旭日败诉,按照一些法律界权威人氏的看法,旭日即便是将官司打到最高院去,胜诉的机会也是渺茫的。”
“第三,河源的忠字庙那里,埋着陈克山第一任妻子的骨灰。”
薛长荣的脸上竭力的保持着平静,但是赵文仍旧是从她的身体上感到了一些惊颤,于是,赵文就准备给薛长荣说一个更加猛烈的消息。
“慧德和尚,他染上了艾滋病。”
“啊!”
薛长荣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坐了起来,她看向赵文的眼神有些慌乱,又有些兴奋,有些惊疑,又掺杂着一丝掩饰。
薛长荣的表情果然很复杂,赵文不想去猜测她到底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就说:“你交给我这个小小处长的任务,我终于要幸不辱命了,厅长大人。”
薛长荣沉默了一下,才笑着说:“副厅长!再说。不是陈克山还没有下台吗?”
赵文就将饮料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说:“下台了,那不就没意思了?就是要他留在书记的位置上,那样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成了逃犯,另一个负债累累的成了过街老鼠。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坐在那里干瞪眼。那样岂不更妙?”
薛长荣这会的笑很虚假,赵文继续说:“陈克山还真是一个情种,竟然将自己的原配给葬到了庙里。那样他的第一位妇人难道是镇庙之宝?哈哈。”
张红娣看到赵文和薛长荣在谈事情,就没有过来,赵文就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果汁拿来,说:“小红也来,我有事和你说。”
等张红娣过去,赵文就坐在张红娣和薛长荣的中间,说:“河源的那个庙里葬着陈克山妻子的骨灰,而兰克义竟然是陈克山第一位妻子的妹妹所生的,这个陈克山,说是情种实在不为过……”
赵文说着就在薛长荣的双腿中间摩挲着,触手就是一片紧绷的肌肤,然后他故意的在薛长荣敏感的部位揉了一下,薛长荣的反应果然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个慧德和尚也真是会玩,这个被荣姐说准了,他果然就是没练过童子功的,就是练过,也早就废了,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这下要自求多福了,要是被传染上了艾滋,那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着去见马克思了。”
薛长荣的身体忽然又震动了一下,不知是被赵文给揉捏的控制不住,还是因为听到了赵文的话触动很大。
见到话已经说完,赵文对着张红娣说:“小红,将我的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张红娣听了赵文的话,将桌上的包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却是一些材料,再一看,认得是薛长荣转给赵文在泾川的那些房产证书。
薛长荣吃了一惊,坐直了问:“你,这是做什么?”
赵文笑着说:“人不能贪得无厌,做人要有底线,我又不是黄世仁,不能既要了两个喜儿的身体,又霸占了人家的产业,那样要遭天谴的。”
“可是……”
薛长荣看着赵文有些说不出话来,赵文接过话题说:“没什么可是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到底,但是这个东西,我一定不能收下了,算是我替你保管了一段时间,这叫物归原主。”
薛长荣忽然说:“你要走?”
赵文往后面一趟,睡在薛长荣的腿上,笑嘻嘻的问:“走?我往哪里去?赣南还有比我这个位置更惬意的存在吗?”
“魏书记是一把手,考虑的事情太多,而我,既有一把手的权威,却无一把手的劳累,我有福还享受不过来,这叫金不换!”
“再说,有你们两个伺候我,我和你们一起双宿双飞的,齐人之福,一个男人能够如此,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待遇更好的?”
可是薛长荣还是犹疑不定,赵文就说:“别想了,你倒是赶紧给我想想临河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很久没有和荣姐姐在一起了,人家这小心肝里,噗通噗通的,想的都是你呀!”
张红娣一见赵文这样,就要起身走,可是却被赵文一把拉住,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揽着薛长荣的腰,一左一右的就在两人的脸上都亲了一下,意气风发的说:“古代有娥皇女英服侍的那个舜帝,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薛长荣和张红娣都由着赵文,让他好好胡天胡地的过了一回“舜帝”的瘾。
到了半夜,赵文醒来,却只见张红娣在身边睡着,裸露的身体光洁如玉,而张红娣的睡相沉静恬淡,我见犹怜,赵文就在她身上摸了几把,然后赤着身体走到了外面。
果然薛长荣披着睡衣在阳台上坐着。
夜风微拂。寂静入谧,城市的霓虹闪烁着,海洋别墅虽然僻静,但是灯光还是远远的映照过来。
薛长荣的脸上幽幽暗暗的,她的手里拿着一杯酒,酒的颜色这会漆黑如墨,但是一会灯影交错的,又像是黑红的血液。
赵文坐了下来,他没说话,眺望着远处。过了一会。才说:“终究有一天,不是我容不下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再也没资格容下我。”
薛长荣没有说话,赵文又说:“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字空。”
薛长荣终于说话了。问:“你在说什么?”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薛长荣终于笑了,说:“你在参什么禅。”
赵文就说是欢喜禅。
薛长荣瞥了赵文一眼。说:“忙了一下午,还没参悟够?”
赵文就回答:“在阳台上,还没有和你做过,很想一试。”
薛长荣就将白晃晃的腿放在了赵文的身体上,说:“哪一天,这个世界会容不下你?”
“这个世界永远能容下我,可是这个宇宙永远都容不下我的心。”
薛长荣就笑,腿在赵文光光的腿上蹭着说:“还蛮有道理的,嗯,小伙子很有思想。”
赵文在薛长荣的脚心挠了一下,等她的脚缩回去,就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纯粹是转载,我不是原版。”
薛长荣说:“你既然转载,就说明你也认可,你认可,那就成为了你的语言,你的语言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你此刻心里想说的话,你的话代表了你的意志,你的意志则折射了你的处世方式,你的处世方式就是你行为准则,你的行为准则即使你生活的习惯,而习惯总是和性格有关,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嘛,就是你的人生。”
“很深奥。我不懂,”赵文耸了一下肩膀。
“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命运,可是遇到的事情太多,我就信了。”
薛长荣走了过来,依偎在赵文的怀里,静静的抱着他,好长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一会儿,赵文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湿湿的,他知道薛长荣在哭,但是他却没吭声。
“那年我毕业,就分到了纪委,后来,陈克山也到了这里,他对我很照顾。”
“而后,我那时处的男朋友响应出国热,说国外的月亮都比咱们这里的要亮,要圆,就走了,后来,他告诉我在外国另外找了一个女子,我们就分了手。”
“那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很不好,别人热心的介绍了几个男的,可是我都看不上。”
“心死了,哪里还能对男人有兴趣。”
“这时候,纪委有一个任务,当时我和陈克山一起,可是任务完成了,因为醉酒,醒来却发现陈克山睡在我的床上。”
“我哭,我闹,可是还不敢大声的闹,陈克山表现的也很懊悔,说他自己也是喝多了,不知怎么就和我在了一起,请我原谅他。”
“我能怎么办?这种事上,男人总是占便宜的,女人总是吃亏,说出去,我要怎么面对别人?”
“后来,我和他之间就装作没事一样,他也没有来纠缠我,可能是为了遮我的嘴,就给我升了职,我自己也对男人有些失望,就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办了几件影响比较大的案子。”
“因为升职,可陈克山的接触就多了起来,他又开始骚扰我,终于又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又一次的得逞了,还对我说,要我一直和他好下去,否则,后果自负。”
“我彻底的看清了他的面目,可是他是领导,我能怎么办,申请调离工作,病休,都没有达到目的。”
“这时,他的秘书林子枫就开始追求我,我当然不会愿意,我不愿和陈克山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情上沾上关系,可是林子枫对我真的很好,时间久了,我们就做了朋友。”
薛长荣坐了起来,离开了赵文的身体,她恢复了面对双规审查人员时的表情:“我和林子枫结了婚,坏了孕,有一次林子枫出去办事,陈克山找到我,再次的强暴了我,于是我就流产了,而且这一生永远不可能再怀孕了。”
薛长荣眯着眼,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回头告诉了林子枫,孩子是双方的,我不能不给他说,可是他先是愤怒,后来却选择了沉默。”
“于是,我和林子枫就分居了,后来他去了忠县,我留在了厅里。”
“我知道瞒不过你,有一次我到忠字庙上香,慧德这个老秃驴不知从哪里了解到了陈克山和我的事情,就借此想占有我,他想的倒是美,被我狠狠的搧了几巴掌!”
“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认为我很脏?我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
“这也就是我在厅里为什么是副厅长,而林子枫却只是处级干部的原因。”
“陈克山,哼,他从我流产之后再也不敢找我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要让他全家死绝,断子绝孙!”
“我在厅里职务升的很快,在外面,也有了自己的财产,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丈夫指望不上,我的一生,已经毁了,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不知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我一心只想着复仇,复仇。”
“赵文,你和小红生个孩子吧,我会当做是自己的一样来养,真的,我保证!”
薛长荣忽然站起来蹲在赵文的面前,摸着他光溜溜的腿说:“真的,我现在对你只有这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实现,小红也喜欢你,她也想有你的孩子,我们说过的!”
“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真的,我也想替你生一个,可是我生不来。”
薛长荣又哭了,赵文虽然想过她可能遭受过的,可是没想到薛长荣却有这样一个想法和请求,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也真是有些疯狂。
薛长荣的声音低沉,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有色玻璃封闭的阳台上放置着几株高大的绿色植物,光影婆娑,不用担心外面的人会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赵文分析着面前这个心事重重的女人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实性,又有几分是别有用心。
可是,当薛长荣说要自己和小红生个孩子然后替自己养大的话,还是让赵文震颤了一下,一霎间,和薛长荣认识以来她所做的许多事情就一一涌现出来。
看来薛长荣早就安排好了,早就准备着要赵文,或者某一个男人和张红娣发生什么,然后,要一个孩子抚养长大的。
夜静如斯,一样的星空下,几多愁绪纠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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