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自顾自的冥想了片刻,再抬眼,依然是黯然神伤,道:“路兄说笑了,沈叔说这间房子早就有了,不是我成亲用的。”
“这不是你家吗?还用沈叔说?”路知奇怪的看着沈畔,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点什么,结果是不如他意的。
“不瞒路兄,我曾失去了一些记忆,有些事情不记得了。”沈畔惭愧地笑了声,做了个手势请路知一起出去。
“你也失忆了?”听着失去记忆路知突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为什么要说也?”沈畔带路知走到门外,转身又给门上了锁,转头问道。
“哦,就在花娘那你见过的那个猫妖,她也失忆了。”路知像是说着家常的语气随口道,而沈畔锁门的手不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那隐藏的动作被眼尖的路知收进了眼里。
沈畔动作快速的锁上了那个机关锁,抬头对上路知的眼睛,好奇道:“哦?这么巧,那位姑娘为何失去记忆?”
“她说不记得了,你为什么失忆的?”路知以好奇的语气问道。
“我啊~沈叔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倒在院中,再醒来我就失去了一些记忆。”沈畔回想自己昏迷时的事情,脚步迈的有些迟钝。
“我之前听白祁说过你的过往,过得十分艰辛,不是我想干涉你家事,只是一个怀疑,是不是你家同胞想让你忘掉,然后…”路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想沈畔身所经历必然能明白他所指。
沈畔无奈地笑了声,否认道:“看来沈家局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我并没有失去机关术的记忆,只是忘记了一些琐事和那个房间的事。我对他们都有防备,他们近不了我身的。”
“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谁想让你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路知摸着下巴琢磨道。
“别说我了,温瓷姑娘还未醒吗?”
路知摇头,听见说起温瓷,他瞬间就没有思考别的事情的心思了,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眉头也不自觉的微微皱起来。
“温瓷姑娘对于路兄很重要。”沈畔侧脸看了看路知,心里明镜儿似的笑道。
“当然不是!”路知都没有过脑子本能的否认,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出沈畔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呵呵呵,我只是随口一说路兄倒也不必反应如此大。”沈畔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他明白有些事当局者迷,路知也许没有发现,这几日只要说起温瓷他都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不对劲儿。
“我有吗?”路知捏着自己的脸问道。
“路兄和温瓷姑娘不是朋友吗?关心一下可以理解。”
“不算朋友,我没关心她,就是被困在你那机关道里,身为七尺男儿让她伤重过意不去而已。”路知这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想取笑一番。
此时沈畔只想问路知一句,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但是沈畔还是忍住了。
堂堂七尺男儿,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沈兄,你那机关城修缮完了没,但我去观赏观赏。”路知见沈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道。
“好,路兄请。”
是非小筑。
温瓷躺在床上,面色红润,表情平静,就像是平常的在睡觉。
她的潜意识一直都是活跃的,周围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感知到,但她就是觉得好累,眼睛就像千斤的重石,怎么也抬不起来。
昏睡的这几天她在梦中总是能看见一把剑,一把被封印着急切的呼唤她的剑。她好想看清楚,但是一层雾气遮住了她的眼帘,那剑上刻着的两个字,她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她反其道而行之不想看清时,那把剑便完的消失了。
每次她用尽力去探知时,剑的方向都会迎面扑来渗人的寒气,而她的体内又有一股热烈的气息在和那寒气对抗。结果是寒气吞噬了她体内的气息。
漫天的寒气冲她扑来,她惊的猛然睁开眼睛。
眼睛突然接触光明有些接受不了,她抬起手遮住照进来的光慢慢坐起身。
她环顾了房间,确定是是非小筑才放下心来。她缓缓地挪动,还好她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自由行动。
路知心不在焉的跟着沈畔看了一遍机关城,整个过程,他看见了什么他不知道,沈畔给他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阑风阁的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是非小筑门口。
然后魂不守舍的进了门,上了楼,愁眉苦脸的走在走廊上,还好从小到大修炼没有懈怠过,就算魂不守舍他的警惕性还在的。
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那人很小心,脚步很小心,而且他也感觉不到杀气。
顷刻间,身后那人见他停下,迅速向他冲过来。
路知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挡住了那人攻过来的手臂,然后握住那人的胳膊,他侧眼看了那手是女人的手,手腕上带着一个用红线串着铃铛的手串,路知一个转身空着的另一只手向那人劈过去。
待看清那人之后,劈过去的手掌及时的停在了那人面前一指的地方。
“路少庄主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