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说起了正事儿。
他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他旁边的那位高人。
“赵大师,您好好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这小子身上”
那个所谓的赵大师就开始打量我。
我也打量着他,他穿着一身灰布长衫,面相清瘦,最有特点的是,他的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独眼龙。
但即便是戴着眼罩,另一只眼睛射出的光,也足以将我穿透。
突然,他看到了我那青紫色的右手,上前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惊声叫道:“鬼纹手小子,你是什么人”
这倒把我吓了一跳,我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失败了。
他死死的盯着我:“鬼纹手刺魂师你是刺魂师”
“不,不可能,刺魂师的传承已经断了百年,不可能。”
这老头一眼看出我是刺魂师,确实有些本事。
“没错,我是刺魂师。”
我的一句话,这位赵大师更加震惊。
“你,你真是刺魂师你是姓范还是姓谢”
“我姓李。”我说道。
“李你姓李不可能。”
“赵大师。”旁边的许国生叫了一声,显然他希望这位赵大师给他一个解释。
赵大师的手一松,我这才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赵大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双手背在了身后,很有派头的说道:“许总,没错了,小姐几日来连遭横祸,确实是这小子的原因。”
我心里一惊,果然和我有关,是因为我没有按照爷爷的遗嘱和小静分手去娶小翠,所以导致小静连遭意外。
可为什么会这样
但这位赵大师可不会给我什么解释,他只冷冷的盯着我:“以后这小子绝对不能再跟小姐有任何的牵连,不然小姐会被他害死。”
许国生的脸色立刻变了。
“你和小静本来就不般配,如今你还有可能害死她,所以你自己识相点,离开小静,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这句话是命令,不容违抗的命令。
如果真是这样,不用他说,我也会主动离开小静,我不想把她害死。
“滚吧。”许国生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我,我能不能再见许静最后一面”我说道。
许国生脸上露出愤怒。
“你真想把我女儿害死”
旁边的赵大师却说道:“许总,让他和小姐见最后一面,这样小姐才会死心。”
他又看向我。
“去吧,小姐在楼上,小子,你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我点了点头,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走上楼梯之后,我听到许国生对那赵大师问道:“赵大师,什么是刺魂师”
我推开二楼某间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许静正焦躁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许静看到我,先是意外,然后是惊喜。
“你怎么来了”她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我知道有些话必须要说。
“静静,对不起,以后我可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许静愣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到底出什么事儿啦我父亲说,这几天我连出意外是因为你所以他把我软禁在家里,不许我出去,可是我不明白……”
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许静了。
我慢慢撕开了胸口的衣服。
如我所料,许静看到我心口处的人脸,吓得花容失色。
“这……这是……”
“这是一个诅咒,我老爸已经因为这个死掉了,现在轮到了我。”
“不过我比我老爸幸运一些,我爷爷已经帮我找到了解咒的方法,我必须按照他说的辍学,做一名刺魂师,并且娶一个叫小翠的女人。”
“什么”许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静静,我不想和你分手,可是我没办法,已经很明显了,是因为我身上的诅咒,连累到了你,甚至会害死你,所以我们必须分手。”
说完这几句话,我转身就走,不给自己任何停留的时间。
“李阳……”许静喊住了我,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除了分手别无他法吗我爸认识许多高人,或许……”
“没用。”我站在门口并没有回头。
她怔住了。
“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我决然的离去,不顾许静在背后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能心软,其实我心里比她还要难过。
我噔噔噔跑下楼梯的时候,客厅里的许国生和赵大师都看向了我。
听到许静痛哭的声音,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他们知道,我已经按照他们的意思冷血的和许静分了手。
我没看他们两个,直接朝着客厅门口走去,不过刚走到客厅门口,那所谓的赵大师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我转过头,看到赵大师用手捂住了戴眼罩的那只眼睛。
“赵大师你怎么了”许国生颇感意外。
赵大师喘了口气,快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新的眼罩。
“无妨,眼疾发作,换一个新的眼罩就没事了。”
本来我没在意,可当赵大师把眼上的眼罩摘下来,准备把新的眼罩换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那只眼睛。
他那只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剜掉的,只剩下了一个灰色的窟窿。
我心里一惊,赫然想起爷爷。
爷爷回来时他的一只眼睛也是如此,几乎跟眼前赵大师的眼睛一模一样,只剩下灰色的窟窿。
我立刻肯定了一件事,爷爷和赵大师的这只眼睛,是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方法变成这样的。
但我并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我和许静的关系就这样划上了句号,心里觉得有些悲哀。
然后我去了学校,在校长和系主任惋惜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办理了退学手术。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一名大学生,也失去了我最爱的许静,而我要去做一名刺魂师,踏上艰难困惑的解咒之路
我的人生轨迹彻底被改变了。
我掏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
“奶奶,爷爷交代的三件事我已经完成了两件,这最后一件……你帮我张罗吧,我今天就回去,和小翠举办婚礼。”
我感觉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按照爷爷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