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随后话锋一转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姓胡的那老东西,这几天老往你店里跑,没安啥好心,你防着他点儿,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房东啊”
“是啊,那老头恶心的很,道德败坏,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种拿锤子敲了他的冲动。”
我说你租的也是老头的房子,怎么那么恨他呀,他骚扰过你
大姐摇摇头:“那倒没有,哎你真不知道我跟你说,你知道他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这老家伙跟他儿媳妇有一腿,活活把他儿子气死了,然后他儿媳妇莫名其妙的也死了,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他自己。”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更恶心的是,他把他儿子火化之后,打发到公墓里,可他儿媳妇的尸体,却一直放在他家里,这老东西可能有恋尸癖。”
“有一次我忘带钥匙,就直接上二楼找他要,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就看到他抱着他儿媳妇的尸体……”
大姐撇了撇嘴。
“真是变态,不过他儿媳妇的尸体这么长时间也不腐烂,谁知道那老东西用了什么方法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好几次我都想报警了,他这是藏匿和凌辱尸首,犯法的。”
“可我毕竟租着他的房子,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是吧这事儿也跟我没太大关系,我就是看不惯。”
我有点吃惊,没想到房东老头竟是这样一个人,不过这大姐语气夸张,说的也未必全是真的,没准是在逗我玩。
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爱在背后说人闲话,正打算找个借口开溜,她却又说道:“不过这老家伙倒有几分本事,听说以前是混阴行的,给人算命,是阴行的三大巨头之一。”
这话让我来了一点兴趣。
“阴行的三大巨头”
“是啊,一个姓李,叫什么李老鬼,一个就是这房东老头,外号叫做偷天鬼,还有一个姓张……叫什么张……”
“张三鬼”
“对对对,张三鬼。”
我愣住了,那老头外号叫偷天鬼,我爷爷是李老鬼,再加上张三鬼。
他们仨曾经是阴行三大巨头真的假的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爷爷还有个外号叫李老鬼,更不知道我爷爷竟然是什么阴行三大巨头之一。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爷爷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身上的这个鬼脸,这个恶咒,那个唱戏的女人,真有这么简单
爷爷恐怕瞒了我许多事儿。
我想起了奶奶的话,她说你爷爷隐瞒了很多事情不说,是为了你好,有些真相还得你自己去寻找。
见我发愣,那大姐拿娇嫩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然后这大姐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房东来。
我赶紧找了个借口回自己店里了。
对这大姐的话,我是不怎么信的,我觉得她对房东有偏见。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傍晚时分,房东胡老头竟然搂着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回来了。
他们俩勾肩搭背,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我惊得下巴壳都快掉下来了。
那女人看上去只有30多岁,穿着一条红色的紧身裙,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浓妆艳抹,显得俗气。
胡老头一口一个小乖乖小宝贝的叫着,搂着那女人就走进后院他住的屋里去了。
我心说我给他纹的那桃花纹身这么霸道这老东西这么快就勾搭上女人了
不过,看那女人浓妆艳抹的样子,也不像是正经人。
旁边按摩店的大姐又跑出来看热闹,盯着房东和那女人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哟,老牛吃嫩草,真是恶心的紧呢。”
我心中不是滋味,有点后悔给老胡头纹身,但现在说啥也晚了。
心中郁闷,再加上也没什么客人,所以早早的就关了纹身店的门睡觉了。
结果睡着之后竟然又做梦,梦见当时我们去鬼楼里探险的情景,尤其是走到六楼时出现了那抹白光,白光里一个戏台子,十几个戏子轮番表演,突然涌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村民,把那十几个戏子给杀了。
然后就听到一阵唱戏声,一个穿着青灰色戏服,画着旦角脸谱的女戏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边甩着水袖,一边凄凄哀哀的唱着。
可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最后她那水袖打在我的脸上,我就醒了。
我惊魂未定,看了看表,还不到十二点。
完了完了,难道真像陆明说的,我也开始做噩梦了,不会也像那两个学哥一样,一个接一个死去吧
我起床洗了把脸,情绪这才好了一些。
可想起梦中出现的那个女戏子,会不会跟当年那个在窑洞里被吃掉一半的女戏子是同一个呢
心中不安,拿起手机给陆明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么晚了打扰你。”
陆明似乎已经睡着,被我吵醒,声音里还带着慵懒。
“主要是想问问你,上次给你纹了身之后怎么样啦”
“阳哥,你那个纹身可真管用啊,我这两天没再做噩梦,睡得可好了,身体感觉也轻了,还有,我胳膊上的那个戏子脸谱消失了。”
听了这话,我长松了口气,看来张三鬼没有夸大其词,这刺魂的效果确实很霸道。
不过想到我的情况,忍不住又苦笑了。
他不做噩梦了,我却开始做噩梦了。
但我并没有把做噩梦的事告诉陆明,怕吓着他。
“对了,陆明,你之前说咱们学校那块地方,以前是一个小村庄”
“是啊,好久了,大概是民国时期,那里就是一个小村子,叫什么上元村。”
“那村子里那个戏台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戏台子是上元村的村民们搭建的,好像是请了一个戏班子唱大戏,所以就建了一个戏台子,不过……”
陆明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后来村里的人和戏班子不知道怎么着就起了冲突,打起来了,然后戏班子的十几个戏子都被村子里的人给杀了,是虐杀,可惨了。”
“再后来,村子里的村民们也突然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邪门儿了。”
“那个戏台子,因为十几个戏子都被杀死在上面,血流的到处都是,所以那地方阴气一直很重,是最邪门的一个地方。”
我静静的听着。
“还有吗”我问。
“阳哥,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毕竟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又被封锁的很紧,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出来的。”
“陆明,你能不能再帮我打听打听,关于那帮戏子和那戏台子的事儿越详细越好。”我说道。
“嗯,好,要想知道更详细的估计得去找退休的老校长,不过听说他被他儿子接走养病去了,不在本市。”
“对了,还有咱们学校以前的那个看门老头儿,都70多岁了,他应该知道实情,我去找找他,看能不能问出点啥。”
他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
陆明听出我语气不对,就问道:“阳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也开始做噩梦了”
我说道:“暂时还不太严重,但我觉得必须把这事搞清楚。”
“行,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对了,你的纹身这么管用,我准备让小柔也纹一个,不过她这两天有事回老家了,等她回来我就带她去找你。”
“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