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绣那个不要脸的婊、子,祸害我儿子还嫌不够,现在还要教唆着孙女儿不认我这个奶奶啊!”
“你留着我们江家的血,就是我们江家的人!你可别听白绣那个是丧门星的话,听她的话可没有好下场的。”
纪淑英在一边都看乐了,这老太太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得很。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她可是巴不得这娘儿俩被饿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最好。
现在反过头来想认艳红了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老太太,我家姑娘可不是你要找的人,您真认错人了。”
这孩子刚出生不久就被赶出家门,现在到了嫁人的年纪又想认回去,任谁都能想出其中的一两点道理吧
“你又是谁!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什么妇女主任是不是”
“这是我和我孙女的事情,是我们家的家务事,没你什么事!一边儿去。”
老太太白眼翻的那叫一个熟练,嫌弃人的姿势,还是那么的清新脱俗,自然天成!
“我说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儿啊都说了不认识你,你这纠缠着我家姑娘算怎么回事儿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吧”
纪淑英好歹是在农场有一些威望的人,认识她的人当然也不少,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立马也警惕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人家奶奶啊,我可知道人家姑娘不姓江。”
“就是,不会真是人贩子吧”
“穿得破破烂烂的,是想让人同情你是不是”
“胡球说呢!我是她亲奶奶,她妈叫白绣你们知道呢不川省逃荒来的,把我家大儿子克死了,又带这个丫头改嫁到你们农场去的。”
冯艳红心里气得不行,但她已经把不认识的话说出口了,可农场就那么大点儿,就算不认识,稍微一打听也能打听得到。
“我们家可怜啊,我那早死的儿子可怜啊,就这么一条血脉,那女人是诚心想让我们家绝户啊!”
“可怜我家这小孙女呀,从小就认贼作父,不肯认亲啊”
冯艳红的脸色冷凝,看着这个能把是非黑白颠倒过来的人,心里忍不住生出了痛恨之意。
“老太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的嘴巴说了就算的,是非曲直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敬你年纪大,原本不想拆穿你的。”
“可你不能这么信口胡说,颠倒黑白!我妈妈这些年因为你,受了多少苦,她不过就是觉得你年纪大了,又死了儿子,不想跟你计较。”
“你知不知道,那些吐沫是会淹死人的!”
“我妈不跟你计较,那我计较!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冯艳红现在也不着急了,道理总是要辩一辩才能明朗的,当年二十岁的自己,说不过这老太太,现在的她还能说明白道理吗
“你说我姓江,有什么证据”
“嘿,你的血脉就是证据啊!还要什么证据,你爸爸江智民是我儿子,这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过这一层!”
冯艳红淡然的点了点头,戏谑地笑道:“血脉这东西,谁能说得清楚。我户口上可不姓江,国家也没留过档案说明我姓江。”
现在连dna亲自检测的技术都没有,血脉这种东西可不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你那个时候还小,白绣把你抱走的时候”
“我妈把我抱走的时候,我快一岁了!谁家一岁的孩子还没有户口这里不是山区,不是通信不发达的地区,这里是银城!”
“是因为我小的缘故吗你的左邻右舍应该都很清楚吧”
“是因为你,拿死要挟江智民,不让他给我上户口,你说的是女孩子算不上江家人,不能上这个户口,他听了!”
“所以我没有户口,所以我没有姓过江,一天也没有!”
冯艳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老太太的气势不减,还要张口骂人的架势,又立刻开了口。
“第二个问题,我妈当初为什么抱着不满周岁的我,离开江家的”
“那是因为白绣克死了你爸爸!”江刘氏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看样子她亲生父亲真的好像是她的心头肉,不过她那块心头肉,是她自己剜下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他的死,你真的一点儿都没觉得愧疚吗到底是谁克死了他”
“是你让他去给你的二儿子顶班的!”
“是你不顾儿媳、儿子的意见,执意要让他去顶班的!我没说错吧”
江刘氏嘴唇抽动,双眸被怒火充斥,恨不得将冯艳红生吞活剥。
“他才死了第三天,你就想赶我们走,不就是为了那些工伤赔偿款吗”
“我妈好说歹说,哭着、跪着求你,她才看着他下了葬,没过头七,你就把我们关在门外了。甚至连件儿换洗衣服都没有,像是被扔垃圾一般扔出来的!”
江刘氏不过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想把所有的错归罪到她老妈的头上。
也是为了能够不把赔偿金分给她们母女,所以才会急不可耐地将她们赶出家门。
“白绣那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她居然这么跟你说!”江刘氏的脸色发白,嘴上却是更加强硬了。
“别咒我妈!不是我妈跟我说的,是我自己打听的!你那些左邻右舍可是口径一致得很,当时的情形,如同在线一样,让人难以忘怀呢!”
“你用不着在这里跟我装可怜,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为什么呢”
“是什么事情,会让你把一直以来,视为赔钱货的我想起来了呢”
“小雨啊,你听奶奶说,你这不也到年纪了吗奶奶就是想”
冯艳红嘴角带着苦笑,假作思考,恍然大悟道:“不会是来惦记彩礼钱的吧”
江刘氏似乎是没听出冯艳红的言外之意,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又换做衣服慈祥面孔。
“瞎胡说,奶奶也是为了你好,不能让白绣那个耽误了你的前程不是他们都是农村的,能给你找上什么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