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生一头嗑在窗户上,把自己吓了一跳,手心都冒了汗。
且不说他偷偷翻进人家陈家实在是不像话,就算只是让傅华山知道自己偷听到了谢嘉辞是他亲生兄弟这件事儿,就已经足够傅华山把他胖揍几百回了。
所以傅年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得跑。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陈家人的办事效率。
陈太太在屋里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管家立马带着人两面包抄,将人堵在了后院。
虽然陈家和傅家一向没有太多往来,但是管家还是认识傅年生的。
但看到是傅家的小少爷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您……您是怎么进来的?”
傅年生自知给傅家丢人丢大发了,低着头无话可说。
管家也没想着他能说出点什么,能抓到傅年生偷听就已经足够他们和傅华山谈判了。
“算了,我也不问您了,您自己进去给太太还有傅先生解释吧。”
傅华山在听到外面有声音的时候,本来以为是陈家自己的事情,不想参与其中,甚至已经做好了想要告辞的准备。
还没等他离开,管家就进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幸灾乐祸,“傅先生还是先留步吧,外面的人您也认识。”
傅华山没多想,点了点头,跟陈太太一起重新坐下等着人进来。
傅年生两手捂着脸,跟在管家身后,一步三退的走了进来。
陈太太在看到人的时候还没有认出来,疑惑道:“这是?”
傅华山却在他进来的第一瞬间就已经认出来这是自己那位逆子,当即气得头血倒流,脸都憋红了。
“逆子!还不把手放下!我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外面等着我,你怎么偷偷跑进来了?!”
傅年声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偷偷溜进来的事情可以等到回家之后再算账,但是不能让陈家的人抓到任何的把柄。
当即将捂着脸的手放下,姿态扭捏道:“爸,我本来是在外面等你的,但是实在是你太久没有出来,我害怕你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偷偷进来看看,我也是才刚进来就被你们发现了。”
傅华山瞪了他一眼,“我在陈家能有什么事儿?瞎担心!”
陈太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面前这对父子你来我往的打配合,冷笑道:
“既然傅小少爷担心,那为何当时不跟着一起进来?进来的时候只有你父亲一个人,你又是怎么凭空溜进来的?”
傅年生自然是不敢说自己是翻墙进来的,于是睁着眼说瞎话:“我是在门口等着的,但是我看你们的大门也不是关得十分严实,自己推开门就进来了。”
陈太太翻了个白眼,不予理睬。
傅华山又在背后狠狠瞪了傅年生一眼,吓得他背后直冒冷汗。
见陈太太不说话,傅华山开口道:“原本是让他在外面等着的,谁知道他竟自己跑进来了,所幸没有给你们陈家造成什么影响,也没有听到什么事情,那我就带着犬子先告辞了。”
傅华山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自然地起身,示意傅年生跟着自己一起离开
但是陈太太并不想就这么轻易解决,勾着自己的红唇讥讽一笑:
“傅先生觉得我陈家的门就是这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么?”
傅华山深吸一口气,“今日的事是犬子做得不对。”
最后,傅华山让出了今年一个大工程,才换得陈太太的不予追究。
毕竟傅年生是在人家家里趴墙根被当场抓包的,如果真的就这么让他离开的话,置陈家的面子于何地?
等傅年生从陈家一出来,第一时间贴着墙根准备去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离开。
结果来到当时自己跳墙的墙根才发现,自行车早就被人偷走了,只剩下深深的车辙印能证明他真的曾经带着自行车来过这里。
傅年生绝望地在原地蹲下,抱着头使劲捶打自己的后脑勺。
这真是自己二十多年的饿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不仅出来偷听到了可能就连自己妈妈和奶奶都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还把自己家的自行车给弄丢了。
原本丢个自行车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但是正好摊上今天的事情了,指不定傅华山会怎么罚他。
傅年生正绝望地想着,傅家的小汽车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司机一脸的同情:“少爷,先生让你先上车。”
傅年生磨磨蹭蹭,能多慢就多慢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在前面躲一躲。
车门刚开,傅华山冰冷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坐后面。”
傅年生哆哆嗦嗦地把前面的车门关上,换到了后排来坐。
屁股刚挨到座位上,就感受到了来自傅华山的极低气压,恨不得能把傅年生生吞活剥了似的。
傅年生打了个哆嗦。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车底,而不是车里。
碍于司机在,傅华山一路都没有和傅年生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人心情十分差,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是最好的选择。
回家之后,一下车傅年生就想迅速溜走去找孙巧茹当靠山。
结果还不等他一脚刚踏下车,傅华山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
“跟我来二楼书房。”
傅年生心都碎了,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傅华山往二楼走去。
听到声音的孙巧茹从房间里走戳来。
一出门就看到傅华山满脸阴沉,而傅年生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满脸都写着救救他。
孙巧茹脸上端起笑,“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今儿真是稀罕。”
“稀罕?”傅华山难道地对孙巧茹态度十分冷漠,“这不是正如你愿么?”
结婚这么多年,傅华山还是第一次语气这么冰冷,孙巧茹当即就承受不住了。
“傅华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傅华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冰冷,转过头将语气放缓了一些。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之前无论是公司的事情还是你去参加朋友的应酬,都会告诉我,甚至还会带着我一起去,现在别说是带着我去了,就算是告诉我一声,都像是会要了你的命一样!”
孙巧茹眼圈都红了,“我还真是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