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厉霆远漫不经心地望了眼门口,回应电话那头好友的话。
“不过是一个走狗屎运飞上来的野鸡,老爷子还真把她当凤凰了。”
好友:“你说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桩玩笑似的婚事了?”
厉霆远不屑道:“听说苏家有难,上赶着送我来为他们解危。”
好友无奈叹气:“老爷子那辈的恩情,偏要落到你头上,你真要和苏家千金结婚?”
“苏家千金?她还不配!”厉霆远邪魅一笑,“放心,你嫂子另有人选…”
好友嘿嘿一笑:“厉哥,你终于开窍了?不过你也要小心,优秀的男人,最容易碰到狗皮膏药,恐怕苏家那位会借着婚约的名义,抓着你不放、”
厉霆远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同意见面,也算替老爷子报了欠的恩,要是苏家还想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恩。”
电话那头,好友还在抱打不平,一道清丽的女声却从身后响起。
“呦~原来厉先生也知道苏家对厉家有恩呐?瞧先生话中的恨意,你要是不主动说,我还以为我们两家是世仇呢。”
听到身后的声音,即便猜出来人身份,厉霆远依旧不紧不慢又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转身。
牛仔裤白衬衫,黑亮的长发被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极简的打扮,却在女人不施粉黛的明艳五官,和周身淡然的气质下,变得不同寻常,让人眼前一亮。
厉霆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脑中却出现另一张青涩的小脸,他皱起眉,目光冰冷。
“苏小姐倒是好手段。”
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的喜好,想用美色勾引他。
可惜,打扮得太刻意,被他一眼就看穿。
锦瑟坐在他对面,轻叩桌面:“大恩既大仇,从前我还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多谢厉先生今天亲身上阵表演。”
她目光嘲弄,笑:“很精彩。”
厉霆远脸色难堪:“你们苏家苛责养女,惹到不该惹的人,是咎由自取!厉家愿意为苏家解围,已经是为了报恩,劝你别不知好歹。”
锦瑟笑容不变,睨了他一眼。
“厉先生的恩,我们苏家无福消受。”
“给您一个建议,要么就换个人来‘报恩’,要么,就当没有恩情这回事,我们也各自乐得清闲。”
该死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厉霆远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他想通一个点,表情一变,靠在座椅后背,大长腿交叠,点开烟抽了一口。
一套帅气的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苏锦瑟,装作特立独行,在我面前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我没有用。”
锦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招来服务员,指着厉霆远。
“有人在你们店里吸烟,这事你们管不管?”
服务员露出标准式笑容,指出墙上的几个大字。
【店内禁止吸烟】
“先生,麻烦不要影响到其他客人。”
厉霆远眼底翻滚着暴怒:“你知道我是谁吗?”
锦瑟唇角勾起,语气夹着凉意:“厉先生真是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如回去问问厉爷爷。”
厉家可不止厉霆远一个人等着继承厉家,只不过目前他最优秀。
厉霆远狠狠按灭手里的烟,眸中翻起风暴。
“好的很,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不愧是要当霸总的男人。
淡淡的烟草香,熟悉的普信,标准的霸总语录,男主的标配。
就应该和女主锁死一对,不要出来祸害其他人。
“苏姐姐,厉哥哥,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故作娇软的女声,带着满满的委屈开口。
顾芊芊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眼中还闪着晶莹的水雾,让厉霆远心生怜惜,忍不住拉住她的手。
“芊芊,你听我解释…”
“苏家和厉家本就有婚约,厉先生是来履行婚约的,”锦瑟玩味地勾起红唇,“这么重要的事,难道厉先生没跟你说?”
顾芊芊的脸瞬间苍白,无助地望向厉霆远。
厉霆远暴怒:“苏锦瑟,不要痴心妄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厉家!”
他安抚顾芊芊:“这是爷爷应下的婚约,不是我。”
顾芊芊这才愧疚地对锦瑟说:“苏姐姐,我不知道厉哥哥家和你们有婚约。”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两个不合适。”
厉霆远握住顾芊芊的手:“你没错,不用道歉,错的是苏锦瑟这个一心要攀附厉家的女人!”
顾芊芊吐了吐舌头,冲厉霆远眨了下右眼。
“不要这么说苏姐姐,像厉哥哥这么好的男人,姐姐会喜欢哥哥,也是情难自禁。”
厉霆远笑了,开启你侬我侬模式:“芊芊,你还小,不懂人心恶毒。”
锦瑟也笑了:“顾芊芊,我们两个,好像是同年同日生的吧?”
厉霆远面上一僵,还要再说,锦瑟却无心再和他们争论了。
想起书中提到过的一句,她站起身,学着顾芊芊的模样。
“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南枫学长,既然你和厉霆远在一起,就不要再肖想南枫学长了。”
她轻蔑地瞥了厉霆远一眼:“丢了西瓜捡芝麻,眼神不好是病,得治。”
不顾身后厉霆远的暴怒,和顾芊芊的解释,锦瑟大步离开。
这两个人着实恶心人。
二楼包厢,南枫目送锦瑟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他对面的秦宇却突然举着手机,惊呼一声:“南枫,不好了!”
……
从咖啡厅出来,锦瑟就回了家,结合后面剧情要遇到的事,做出一些应对。
南枫一直没在家,她也不在意,今天要和厉霆远见面,不用补习。
家里除了保镖和一个做饭阿姨,就锦瑟一个人,苏父苏母没回来,南枫也一直没回。
直到晚上十点,锦瑟下楼找宵夜时,恰好撞见披着夜色回来的南枫。
他身上的清香味更重了,还带着一丝血腥,极淡,却没能逃过锦瑟的嗅觉。
“受伤了?”
“嗯,”南枫薄唇紧抿,鼻梁上的眼镜不翼而飞,一本正经解释,“天黑,没看清路,掉沟里了,眼镜碎了。”
南枫相貌无可挑剔,平日素来气场清冷,不苟言笑。
如今他面色苍白,幽蓝的眸子在白炽灯下闪动,显得可怜兮兮,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看他会不会在下一秒哭出来。
这就是反差萌吧…
锦瑟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猪叫。
南枫神情不变,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静静看着锦瑟笑。
尽管知道这家伙是高度近视,不戴眼镜看不清她的样子,锦瑟还是莫名心虚。
她转身拿出家用药箱,扔给南枫。
“自己上药。”
说完她蹬蹬蹬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不确定地回头。
“没有眼镜,你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吗?要不还是让我…”
“不用,我可以。”南枫声音没有波动。
死要面子活受罪。
吐槽一句,锦瑟乐得清闲,也不在乎南枫上楼时会不会二次摔伤,自顾自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