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怕是弄错了吧?”使臣一脸茫然,“凝香公主一直都在大理国,之前还准备接替国主,成为下一任国主的,她怎么会在这大殿之上出现?太后娘娘,该不会是故意开玩笑,吓唬臣使吧?”
他言外之意。
能出现在这大殿之上的,只会是凝香公主的鬼魂!
而他这一番话落。
宣平帝脸色也狠狠变了。
众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望着坐在那里,一脸惨白的香妃。
只见她猛地站起来,指着使臣,恼怒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大理国的使臣,来这里害本宫!”
说着,忽地又一脸梨花带雨地朝着宣平帝哭泣道,“皇上,这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妾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故意找人来害臣妾的!”
宣平帝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再看向使臣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威严:“你究竟是什么人?真是大理国的使臣吗?”
“这,皇上,臣使有大理国国主亲赐的金印。”使臣说着,忙呈上金印。
周大富当即接过来,仔细辨认。
“皇上,这的确是大理国的御赐金印,况且,这使臣能进宫,必然是经鸿胪寺仔细查看,确认身份,不会出错的。”周大富恭恭敬敬地道。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平帝皱着眉头,“倘若他说的是真的,那朕的香妃又是谁?”
“香妃,自然是冒牌货。”
这时候,虞啾啾忽然开口说道。
“小九儿……”宣平帝一见小奶团终于肯理会自己了,不禁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九公主,你含血喷人!本宫,是大理国的凝香公主!货真价实!这个使臣,一定是你找来骗皇上的对不对?你记恨之前皇上偏袒于我,假意离宫出走,实际上这些日子却一直在谋划着要如何扳倒本宫!终于给你想到了这个不入流的法子!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卑鄙!”
香妃指着虞啾啾,一阵破口大骂。
而后又是拿起帕子,哭得一脸楚楚可怜,“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远万里从大理国来到京城,就只是想要跟皇上长相厮守的!
“为了皇上,臣妾离开之前,是已经和父王断绝了父女关系的!
“皇上,您答应过臣妾,绝不负了臣妾的!”
她温言软语。
几句话,说的宣平帝心又软了。
“爹爹若这一次再不公正,再不明察秋毫,只听她几句话就认定啾啾的不是,那啾啾也要学凝香公主,和爹爹断绝父女关系,此后一生至死,绝不再相见!”
虞啾啾一看见宣平帝脸上浮现出犹豫,就当即小奶音十分坚决地道。
“小九儿!”
宣平帝听着这话,险些跳起来。
然而,看着小奶团小脸沉着,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再想想她说走就走的这三个月……
宣平帝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坐了回去,沉着脸看一眼香妃。
“小国师。”只听他突然唤道。
“微臣在。”一直沉默着的裴书砚,立即站起身来。
“这几个月,你也是去了大理国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凝香公主真的病死了吗?”宣平帝问道。
“启禀皇上,凝香公主并未病死。”裴书砚语气淡淡地说道。
“哦?小九儿,你看,这使臣说了假话……”宣平帝立即坐直了身体,语气有些讨好,想要哄住虞啾啾。
然而,虞啾啾小脸一瞥,并不看他。
显然对他这听风就是雨的做法,感到不满。
此时,裴书砚微抿了抿唇,接着说道:“但凝香公主的确已经死了。”
“什么?!”宣平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旁,香妃的脸色,极为难看。
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让使臣说凝香公主是病死的,这还是微臣给大理国国主出的主意,毕竟,堂堂一国公主,又极为受百姓喜爱,却死在我们大夏国境内,这要是传出去,大理国的百姓,怕是会心生不满。”
裴书砚清隽的脸庞上,一片沉静地陈述出事实的真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宣平帝微微扶额,已经是有些头懵了。
“皇上,云州城有一制香世家云家,名噪天下。
“几个月以前,却突然被一个自称是天圣教圣女的女子屠了满门,只因这圣女抬出一具自带香味的尸体,要求云家制出一种与尸体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的香料,但云家不肯。
“据微臣调查,这天圣教根本就是邪教,在清水镇上专门掳掠年轻漂亮的女子,风评级为不好。
“这尸体,便是真正的凝香公主。
“而这天圣教的圣女,便是此刻坐在这里的香妃,她本名,离珠!”
裴书砚话音一落。
瘫坐在那里的香妃离珠,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一手重重按在桌上,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杯。
“你胡说!”
此时,离珠犹是嘴硬地道。
“不止如此。”
然而,裴书砚要说的,还没有结束。
只见他上前几步,将一样东西呈上。
一旁,原本事不关己的魏贵妃一见到这东西,当即也脸色一白。
周大富忙过去接过来,拿给宣平帝。
宣平帝打开一看。
这是一封书信。
“这书信,乃是魏贵妃亲笔所写,找天圣教的教主,说要他献上一名绝色女子,用来迷惑皇上,并要她离间皇上和凌芙公主的关系。”
裴书砚继续娓娓道来,“这离珠,便是天圣教向魏贵妃献上的绝色女子。
“皇上,但事情仍然不仅于此。
“魏贵妃还命离珠与大理国的王爷段风勾结,意图里应外合,谋夺大夏国的万里江山,让皇上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受制于人的傀儡!”
待裴书砚这话一落。
宣平帝一听到“傀儡”二字,怒得当即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