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错懵懵地抬起头,一时没想起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江错错抬起的小脸红润透白,一双大眼像水洗的黑葡萄般晶莹剔透。
大概酒还未醒,眸底没有平时的精明狡黠,迷了层水雾,头发也乱糟糟的,像只半梦半醒没被顺毛的奶猫。
而她t恤宽大,一边滑下,露出白皙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下,内衣若隐若现。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墨厉行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江错错想起了墨厉行腿上牙印的来源,羞得想走,赫然发现墨厉行的眼睛似乎看向了哪里。
顺着墨厉行的视线,江错错低下头——
“流氓!”
江错错顿时一恼,扬出手就想给墨厉行一巴掌,又被他精准地抓住!
墨厉行将她手臂连人一起按在墙壁,哑声道:“野惯了你!”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前边是身躯高大的墨厉行。
江错错的醉意和睡意都醒了大半。
她忐忑地抬起了头。
他们贴得很近,江错错能清晰地看到墨厉行眸光幽深的眼眸与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上升的体温和变沉的呼吸。
男人都有兽性。
哪怕平时不感兴趣,兽性起了,可能也会做出危险的事。
江错错不敢乱动了。
拼蛮力是肯定拼不过墨厉行的。
那样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尴尬又难堪的局面
忽地,江错错脑子灵光一闪:“墨先生,你刚偷看了我,是占我便宜,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果然,墨厉行的脸色变沉!
江错错接着道:“你堂堂墨氏集团oss,肯定不屑占人便宜,上回你给的支票,这次就让我回盛影吧!”
呵。
墨厉行冷笑了一声,“你趁我洗澡跑进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然”
江错错硬着头皮将另只手搭上了墨厉行的后颈。
故意偏着脑袋娇声道:“墨先生既然知道我目的了,就答应我吧!”
女人的神情矫揉造作,但声音娇糥也是真的娇糥,仿若微风吹过林木泉水,丝丝往耳里钻,搅起一道道涟漪。
墨厉行眸光幽深,重新捏住她的下颌,喜怒不辩地问:“你对多少男人使过这招”
下颌处的指腹带有温度,墨厉行的眸光如猛兽般紧盯着她。
江错错听明白了墨厉行的意思。
男人不管爱不爱,都不会愿意妻子给自己头上添颜色。
她不敢再往下作死。
小心缩回放于墨厉行颈后的手,她如实道:“你是第一个。毕竟别人都没你有权势。”
闻言,墨厉行的墨眸分明多了抹讥诮,他似笑非笑地道:“是么”
这还用怀疑
江错错刚想说话,墨厉行甩下了她手臂,冷声道:“滚出去。”
能不再困于这浴室,江错错自然忙不迭地跑出。
靠在墙边喘了口大气,她冲回了自己房间。
用被子盖住脑袋,江错错发出低嚎,好尴尬啊!
她居然看到了墨厉行洗澡,还跟他在浴室里扯了那么久,甚至谈了条件!
她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多蠢事啊!
后半夜的时间,江错错都没怎么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眯了会儿,外边晨曦从未关的窗户边泄了进来。
刺目的光线让江错错不得不起来关窗。
揉了下眼睛,又拍了拍还有些胀疼的脑袋,江错错决定以后要少喝酒。
酒量差是一回事,醉了的感觉也不好受。
更难受的是,她记得自己做的每件蠢事!
墨厉行本就觉得她诡计多端,现在更加坐实了吧。
江错错叹了口气。
反正也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洗了澡洗了头。
收拾妥当下楼,江错错本以为墨厉行已去了公司,结果,他还坐在了餐桌边。
前边站着他的生活助理,正低头跟他道歉:“墨总,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误。”
“昨天楼上水管有渗水现像,我安排了维修更换,结果忘记将水阀打开,导致楼上整晚没有水。”
墨厉行清淡地看着他,“自己去财务部领罚单。”
“是。”生活助理脸上没有半分不满,点头后退了出去。
难怪昨晚墨厉行也在楼下洗澡,原来是楼上都停了水。
想到昨晚的尴尬,江错错一时不知道要不要下楼了。
正纠结着,墨厉行淡漠的眸光从他浓密的睫毛下瞥来。
江错错轻咳了一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般,规矩道:“墨先生早。”
墨厉行没有理她,面无表情地喝起咖啡。
江错错知道自己昨晚得罪墨厉行的地方太多:踩他痛脚,咬他,还威胁了他。
他有这反应实属正常。
跟墨厉行闹僵对自己毫无好处,何况她急需通过他回盛影。
江错错决定学着他生活助理那样,老实认错道歉,或许能取得原谅。
于是她走到墨厉行面前,真诚道:“墨先生,对不起,昨晚我有点醉,又睡得迷糊,所以才进浴室打扰了你。”
“如有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墨先生别放在心上,当昨晚的事都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墨厉行似乎细细品味了下这话的意味,方才喜怒不明地问:“占了你便宜,不用答应你条件了”
“……”
江错错脸蛋浮出红意,墨厉行怎么就这么记仇!
明知道这个事情很尴尬,他还故意挑出来说!
江错错这会酒已全醒,没了昨晚的胆量,不敢再顺势提条件。
“我胡言乱语的。”
江错错假装听不出墨厉行的讥诮,继续道歉:
“墨先生,我不知道郑天成会去葬礼,我跟他没任何关系,那外套是我忘记扔掉了。”
女人表面低眉顺眼、规矩本份,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吐槽埋怨。
两面三刀。
墨厉行轻嗤了声,“你们的事,跟我无关,不必解释。”
他放下了咖啡杯,“还有事”
“有!”江错错忙道:“我骗了你,去参加葬礼的事,也向你道个歉。”
“以后哪怕有原因,我也会如实向你汇报,征求你的同意再做决定。”
听言,墨厉行的唇角勾起诮笑,“不怕我记仇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