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厉行将手机甩在了桌上,调出了通话记录,又打开了信息。
“最近伯母一直给我打电话,她希望我能给周晚莺一个工作的机会。”
墨厉行道:“因为周晚莺去求了她,保证只进墨氏工作三个月就彻底死心,离开出国,再不回来。”
“周晚莺是阿闯最爱的人,伯母希望阿闯泉下安心,所以才求的我。甚至,她答应搬出城中村,也答应会定时让我安排医生给她做检查。”
“四天前,周晚莺已经入职了墨氏集团。”墨厉行淡声道。
江错错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以及伯母发的信息,她含泪咬紧了唇。
这件事墨厉行没有跟她提过,她更不知道周晚莺已经在墨氏工作了。
“我要告诉爷爷,让爷爷作主!”
江错错想给墨爷爷打电话,但墨厉行收走了她的手机。
“爷爷那边我会自己给交待,现在这么晚了,别惊忧到他。”
“我就要惊忧,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离婚!”
墨厉行又揉起了额头,“爷爷是不会同意。可如今爷爷的话我可听可不听。我执意要做的事,爷爷他阻拦不了我。”
江错错知道墨厉行说的是事实,墨爷爷确实奈何不了墨厉行!
江错错还是觉得这事荒唐,“我不信!我现在就去揭穿你!”
江错错大叫了一声,转身冲去了休息间。
她想杀个回马枪,看看周晚莺到底是不是真跟墨厉行发生了什么!
“啊!”
推门时,正巧撞到了在门边想偷听的周晚莺。
周晚莺往后摔到了地上,她身上披了件墨厉行的衬衣,这一摔倒,便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她的大腿处都有几道抓痕以及新鲜的咬痕。
江错错的身子一僵。
脖子上的吻痕她可以骗自己说,墨厉行为了做戏,故意咬的周晚莺脖子,他们不可能有其它接触。
可谁会做戏咬去大腿,还有这地上的纸巾,明显是用过的!
江错错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
她不能再骗自己了。
她之前进来时,周晚莺身上不着寸缕,还带了那么多暧昧痕迹。
如果不是墨厉行的默许,周晚莺不可能这副模样躺在他床上。
以前不是没有过爬墨厉行床的人,可是被保镖扔了出去,至今都是墨氏集团的笑谈。
墨厉行他真的和周晚莺有了关系。
“江小姐,是我主动的,跟厉行无关,你别怪他!”周晚莺扯着江错错的衣摆央求道,“你别跟他离婚,他很爱你,你走了他会伤心!”
“滚开!”江错错一脚踢开了周晚莺。
周晚莺“呜”一声又倒在了地上,她继续求道:“我真的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我就只想守在厉行身边看着他,三个月后我就走!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
“江小姐,我虽然也想和厉行在一起,但他不会喜欢我,他爱的是你,他只是因为太自责了才跟你提离婚,你别信他!”
江错错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听不进周晚莺的任何话,她的目光里全是这一地的狼藉。
还有墨厉行冷淡的态度。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无论墨厉行是不是利用周晚莺将她逼走,墨厉行都成功了。
江错错不可能再呆在这里,她也不可能不离开。
她受的这些打击与羞辱已经够了,她想给墨厉行找一个理由,可是墨厉行并不需要。
甚至她说,若走了,以后不会再原谅他,墨厉行也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有苦衷,那就是墨厉行真觉得他们的婚姻维持不下去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江错错的心很痛,但能怎么办?
她被逼到了这个程度,她还能再留在这儿么?
江错错没再管周晚莺,转身走到了墨厉行的面前。
声音里没有了激动,也没有任何情绪:“离婚协议我早已签好了字,你签下字,我们明天早上去办手续。”
墨厉行将离婚协议收起,对江错错道:“不必了,我会让人办好证件,到时送到你手中。”
“锦霖别苑留给你,你要继续住还是卖掉,都由你决定,另外……”
“墨厉行。”江错错打断了他的话。
“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我走出这道门,以后就不会再见你,再原谅你了。”
江错错的神情变得非常冷绝,大眸里也没有眼泪,只有些泪痕在眼角。
她说的是真话,她受过了一次感情的欺骗,在婚姻上栽过一次跟头。
如果墨厉行这次再让她栽了,她恐怕以后都不会再相信爱情,相信男人了。
墨厉行低头在离婚协议上签着字,用自己的行动代替了回答。
江错错转身走到了办公室,等了两秒,始终不见墨厉行叫她,她大步迈了出去。
挺直腰背下了电梯,走出墨氏大厅,然后没有招呼司机,自己出门挡了辆车。
当坐上车,关上车门的那瞬,江错错整个人瘫在了座椅中,眼泪如决洪的堤,一直往下流。
心好疼,全身好疼,哪哪都好疼。
她疼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甚至比当初被宋朝阳活烧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明明可以感受到墨厉行对她最真诚的爱意。
墨厉行明明不是这样玩弄感情的人。
可墨厉行为什么要把她推开?
这一切,真的是她在自欺欺人吗?
想到那些快乐幸福的点滴,又想到刚才让她崩溃窒息的一幕。
江错错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可她实在太痛了,呜咽声还是漏了出来。
司机担忧地看向后视镜,“姑娘,你没事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替你报警?”
江错错咬着自己的手背,一个字说不出,只会用力摇头。
“那你去哪儿?”司机问。
江错错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锦霖别苑不是她的,她也不想回。
可a市没有她的家。
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姑娘?”司机又问。
恰好这时,陆可欣的来电响起。
江错错如同看到了救星和主心骨,她拨开接听键,更咽又断续地道:“可欣,我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