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众人是什么心思,春日宴也结束了。
秦画本该去梨园走走的,因为郑玉茹的牵制,给破坏了,但也顺利扬名在外。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宫里的主子,且是春日宴没结束的时候。
庆帝听完回禀,那叫一个懊恼啊,猛地砸了一本折子,“这个死丫头,那可是乾坤棋盘,居然不拿给朕来讨东西,送给辅国公那个老货,真是亏死了,早知道朕就去春日宴了啊!”
要不是搭台子唱戏忙着,他能错过乾坤棋盘和生切鹿肉吗
啊,死丫头,为啥非要凑到这个时间办春日宴啊!
黄公公后背冷汗直冒,他伺候皇帝已经三十五年,对皇帝也算是了解得透彻,这时候抱怨,多半是当年在漕运那种不要脸的心思冒出来了……
他就在想啊,这死丫头也是了解皇帝的,知道自己保不住,直接送给皇帝最怕的人。
这下好了,只要在辅国公手里,最后陪嫁给乡君,最后等丫头出嫁,乡君肯定是作为嫁妆送给丫头的,溜达一圈,最终回到了那丫头的手里。
高啊!难怪皇帝生气。
“公公,皇上有礼单!”
御书房外,一个小公公递上帖子,黄公公到门口接着,打开瞄了一眼,顿时眼睛都亮了,好个小东西,这就送来弥补的礼物了。
“皇上,西山送来五十坛藏酒,尚未命名,以及半只腌制好的鹿肉。”
庆帝一怔,吃的就算了,可五十坛藏酒是怎么回事还尚未命名
呵,小丫头,还真是会耍小心思啊!
这么早就下了一步棋,要是个男子,他的朝堂就多了一位副将啊!
“立刻送一坛来,再把腌制好的鹿肉给朕切一盘。”
庆帝一声令下,不多时一坛藏酒就送到了御书房,庆帝下令开封,黄公公立刻上手,刚戳破牛皮纸,酒香瞬间溢出,香飘满室。
“哈哈……”
瞧着黄公公口水都流出来了,庆帝顿时大笑,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已经口中生津了,提笔挥毫,写下三个字,招呼一声,“等丫头回来了,给她送去,这酒以后御贡,玉春酿就不送了,让她市吧!”
乖乖,借了皇帝的名,这玉春酿怕是要洗劫不少豪门贵族啊!
厉害了我的三姑娘!
“是,皇上!”
黄公公乐了,上前一看书案上的三个大字,心下再度佩服小丫头的本事,毕竟敢谋算皇帝,且不惹怒皇帝的,这小丫头算一个了。
太子府也收到了消息,气得砸了一套名贵的青瓷,怒骂桂公公半天,气冲冲去了丞相府。
叶敏这会儿也气得半死,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忙活这么多年,眼看就成了,结果还是被这小贱人给破坏了,还名利双收……
“叶相,秦盛邺还留吗”
太子已经失去了耐性了,“这么多年,孤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殿下,不可轻举妄动啊!”
叶相连忙劝着,“这次春日宴连裕王都没出城,可见皇上已经在打戏台子了,这时候动手,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子又气着了,“孤马上都快而立之年了,可是老爷子身子骨……”
“殿下!”
叶相连忙制止,心下也是恼火,这太子真是太不稳重了,怎么一点事就能说出这种话
说起来,当年要不是为了更进一步,他是说什么都不想掺和党争……
可惜啊,已经陷进去多年了,如今除了死扛到底,他也别无选择。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太子已经没有办法了,如今西北的事闹出来了,要是……
不,他不敢想,要是闹大了,怕是连十年前和七年的事都能扯出来,到时候他手里的人怕是要折损一半啊!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殿下既然担心西北,不如……”
叶敏说了一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左右那边我们的人也不多,想必皇上也没打算太过分的清,京城应该还是安全的。”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太子很无奈,他现在连出门都要偷偷摸摸,这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心累啊!
当然也有大摇大摆的,比如裕王,从皇宫出来,直接去了怀玉公主府。
听完怀玉公主的话,裕王抬手按着眉心,淡淡道:“皇姐啊,你可真是能给我惹祸啊!”
“这也不怨我啊,谁叫那小东西上来就算计我啊!”
怀玉公主有些不服气,“那小东西心眼子好似蜂窝一样,连安和都被她算计了,我真是不敢见她第二次了,生怕就被她算计了。”
说着,甩手就给了裕王一巴掌,“臭小子,那死丫头的本事你一清二楚,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裕王摸了摸自己的生疼的手臂,无辜地看着怀玉公主,“皇姐,我要是说了,你还去吗”
打死也不去。
怀玉公主翻了一白眼,“今儿她帮我赚了一笔,指不定我还回去的。”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你再去一次,她就越来越远离我。”
裕王闷闷地说着,直接下榻起身,“皇姐,父皇又在搭戏台子了,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人倒霉啊!”
怀玉冷笑了,“他那天不搭戏台子,我能睡着笑醒。”
“别怨父皇,他也不容易。”
裕王无奈地说完,招呼人离开了,心下想着,也不知道那丫头接下来要做什么……
哎,知道她女儿身后,他越发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真是烦人得很啊!
与此同时,在西山还有人没离开,因为秦画没走,明宸也不肯走,最大的理由就是喝醉了……
秦画瞧着院子里神清气爽的明宸,哭笑不得,“你这叫喝醉了”
明宸痞笑,“酒不醉人人自醉,爷被这美色醉了行了吧!”
秦画抬头看着天空,因为是黄昏,天空添了些绚丽的颜色,确实美,但却不足矣醉人啊!
明宸无语,这么聪明的人,为何有时候能蠢成这样
他冲着秦画招了招手,“来,说说你对当局的看法”
秦画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明侯可别打趣小女,至于当局,小女下棋可以,权衡还是差了点。”
“差吗”明宸翻了一白眼,“连君上都敢算计,你也是算个人物了。”
秦画一愣,旋即笑道:“赚钱而已,算不得。”
“今儿皇子和六部领头人都没能出来,你知道为啥”明宸不绕弯子了,直接询问。
秦画想了想,“故土难离,来了这么多人,西北的官场怕是闹出不小的动静,皇上应该要清场了吧”
明宸眼睛一亮,“你说的没错,而我就是这把刀!”
闻言,秦画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皇帝的刀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皇帝用刀,必定从小栽培……
呵,皇帝这步棋下得早啊!
“怎么,心疼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