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日,陈慕便预料到上岸之时必会被东瀛斥候给发现。
这个亏,在上次征讨漠北的时候,就吃过了,是一场血的教训,就因为仓促上岸,夏侯因救他们而死。
所以此次几人合计了一下,莫不如将计就计,故意让东瀛斥候发现,而他们则趁着东瀛军未赶到的时候,将军中精锐全全调到岸上。
这三万人中,皆是上次漠北战役之中拿到百两赏银的战场绞肉机,并且还是在船上休整一月的生力军,可想同那些早已战疲的东瀛军开战,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此时江面之上的军队早已是排好战斗阵型,只等东瀛军前来了。
不多时,陈慕变见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东瀛军队正朝着这边杀了过来。
人数极其之多,但在陈慕眼里,只有兴奋,这些军队连连征战一给多月,早就威胁不到他们了。
陈慕有种感觉,倘若此战顺利的话,能直接将东瀛人给彻底灭掉,到时候再坐船直接打到东瀛本土去,彻底灭掉这群祸害。
不仅是陈慕,眼下所有蜀军都是极为兴奋的,自从上次屠掉漠北之后,奖赏制度并未撤下。
仍如以往,只要杀掉一人,奖励五两银子,杀十人升伍长,五十人百人长。
再这些蜀军眼里,这眼下无疑是发财升官的机会,更为可笑的是,所有人皆是在腰上捆了根绳子,绳子之上尽是倒勾,这样以便于收集人头,砍下脑袋,照着眼珠子一插,便挂的稳稳的,不影响接下来的作战。
至于此时的织田归朔看清前方军容严整的蜀军军队之时,心头猛的一沉!
中计了!
但时下已是迟了,却见远处的蜀军皆是举起了燧发枪,随后在一声呵斥之下,瞬间便朝着他们这边冲杀而来。
“鞑靼铁骑,侧翼包抄!”
在韩信儿都指挥之下,之前招降的一万鞑靼军开始运动了起来,分成两波,就好似两柄长刀,欲要讲东瀛战阵给拦腰切开。
至于此时的织田归朔,自知中计,眼下夜只得是硬接陈慕的这一击!
双方在距离百米左右的距离之时,纷纷开始举枪互相射击,仅第一波攻势过后,双方便有千多人倒下。
战场之上这人命当真就跟杂草一般卑贱。
战争节奏太快,根本没有时间在装填第二波火药,陈慕这边的蜀军直接扔掉燧发枪,拔出腰间唐横刀便开始跟东瀛大军火拼。
“你妈的,砍死!”
“砍死这群倭寇!”
“砍死!砍死!”
叫骂声起伏,此时已是有蜀军砍下东瀛人脑袋,将其稳稳挂在腰间。
虽说人数占据优势,但如今的东瀛军队身心俱疲,根本不是陈慕这支军队的对手,九万人被三万人杀的连连败退。
至于陈慕这边,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军队,剩下的三万多军队就好似下饺子一般,不断朝战场之上奔去。
江岸战役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黄昏,织田归朔终于是抵不住陈慕一方都凶猛攻势,开始撤退。
这一战,陈慕这边留下了一万多具尸体,至于织田归朔一方,三万多东瀛军身死战场,此时已是被陈慕手底下的大军给围困在一处高山之上,准备就此死守。
剩下的五万蜀军纷纷驻扎在山下,将各处要道全给堵住。
而眼下还有一个极其有意思的事儿,山上的东瀛军队能同山下的蜀军对望,但就是你打不到我,我打不到你。
倘若两股军队在平原上火拼,陈慕有十足的把握将其赶尽杀绝,但眼下东瀛军队占据险要,居高临下防御,即使陈慕手下有十万军队,怕也不够填的。
就跟几年前的那场漠南之役一般,陈慕仅靠着几千人就能将鞑靼几万军队给堵在万层峡之中。
韩信儿将一切部署做完之后,便来到陈慕身边作禀报。
“慕哥,此地不过两处关口,咱们就这么守着,把东瀛军队困在山上就行了,这些倭寇没粮食,只需三天时间,想要拿下他们轻而易举。”
陈慕望了眼山半腰的东瀛部众:“等到三日之后,便发动总攻,势必要将这些倭寇给赶尽杀绝,到时候咱们再渡江前往东瀛,直接把这威胁我汉人的隐患彻底消除了!”
陈慕说的声色俱厉,至于一旁的韩信儿时下也是拱手道:“遵命!不过……慕哥,我也有好几年未见过我姐姐了,如今大局基本落定,我想去应天城看看他们,听说他们都有孩子了,也趁着此次去看看我那侄儿。”
说到这里,一时韩信儿不由得唇角微翘,微微笑了起来。
韩信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倘若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会心一笑,怕也只有家人了。
他不喜女色,于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莫过于他那位姐姐了。
“咱俩一起去吧,要知道若是没有你姐夫苦守应天,把这些倭寇给耗废了,咱们这场仗绝不会如此轻松,张伯温,皇甫,这地儿你们守着,天黑之前我们便回来。”
“是。”
说罢,二人皆是骑着一匹骏马,朝着十几里之外的应天城狂奔而去。
一路马踏泥泞,很快便来到应天城下。
“我乃蜀川王陈慕,眼下东瀛人全被本王围困在西边的山上了,战事已落,快快放我们进去,本王要见你们戚将军!”
这一席话出口,原本还戒备着的守城兵面色瞬间一喜。
“这是蜀川王,蜀川王来了!”
“应当没错了,听闻昨日蜀军就在江边跟东瀛军大战了一场,看来那九万倭寇全被蜀川王给搞定了!”
城下不过两个人,城上士兵根本不需要怀疑什么,时下打开城门便将陈慕二人给迎了进来。
此刻陈慕的心情,本该是极为自得的,人都会骄傲,此次一举大败东瀛大军,挽救南方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一件极其只得骄傲的一件事。
本觉得,时下迎接他的,应当是所有百姓的欢呼。
但等进城,陈慕却突然发现,此刻满城之中,尽挂白绫,好似突然下了一场大雪,两街百姓们,无不是披着麻布!
“这……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