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淡淡瞥了眼,不感兴趣。
顾怀宝站在楚云身旁,却激动的搓着手,一直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
他在想,既然楚先生来了,自己该给他送些什么好,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一会儿但凡有藏品,能令楚先生喜欢,他就一定要拿下!
不过一会儿。
一位主持人走了上来。
先后拿出几件珍贵的藏品,以拍卖的形式,供众人拍卖,其中不乏一些朝代久远的字画,价格能到几千万。
顾怀宝一直观察着楚云反应。
楚云却没任何变化,一直神色平静的看着。
今年的收藏会,不像往年那般热闹了,可能是诸多藏品中,实在没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而在场的富商权贵,眼光又太高的缘故。
允州首富段锦,一直坐在那里摇晃着酒杯。
每次有藏品上台,他就抬头扫一眼,便又毫无兴趣的低下,很明显,这些所谓的珍贵藏品,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今年藏品一般。”顾怀宝也失望的摇头,“只能等压轴节目了。”
“压轴”楚云挑眉。
顾怀宝点头,“是的,每年最后亮相的一件藏品,就是重磅炸弹!一般都是上亿级别的藏品,那个还多少有些看头。”
随着时间推移,一件件藏品被拍卖。
很快,轮到了压轴节目。
大家不由坐直了身子,全都聚精会神起来,今年如此乏善可陈,却没有一人提前离去,就是因为大家都在等最后的压轴大戏。
就连段锦也停止了玩手机,认真的坐了起来。
屋内渐渐安静了。
主持人却神秘的笑了笑,“今年的压轴藏品,应收藏人要求,不予拍卖,只予展示,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此话一出,瞬间令屋内炸开了锅!
大家都愤怒的站了起来,有的人骂咧起来,有的人将号码牌摔在地上,纷纷表达不满。
他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压轴藏品,现在竟只给展示,不让拍卖了!
这拍卖品是得多贵重,才敢让收藏人,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只给大家展示看看。
段锦也不由皱眉。
他参加过无数拍卖会,也没见有哪个藏品,到了只展示不拍卖的级别,北关的收藏会,未免显得太过狂傲了。
顾怀宝也是神色不悦。
他本想尝试拍下最后的压轴藏品送给楚先生,计划却都被打乱了。
收藏会举办几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压轴藏品不拍卖的情况,大家已不敢想象,这藏品到底有多么贵重了。
随着主持人神秘的话,现场气氛也是被挑了起来。
有的愤怒,有的紧张期待,大家都想看看,究竟何等藏品,竟到了只展示不拍卖的级别,徐景锋、周文礼等一众文人,也是神情严肃起来。
这时。
一道门突然开启。
五个保安,费劲的推出一辆巨型推车,在推车上似乎放着一个立起来的超大型画板,画板盖着红布,快要达到房顶的高度,大的有些夸张。
这东西一出场,就引来众人惊呼。
“让我们有请收藏人朱贵,朱老板。”主持人喊道。
朱贵从外面微笑着走了进来,今天他穿的格外精致,一身酒红色西装,昂贵的鳄鱼皮鞋,走路都带风,颇有春风得意之感。
“朱贵”
顾怀宝却不由微微皱眉。
他没想到,朱贵也能出现在这个场合。
他不过凤鸣楼的老板而已,算是有钱人,但也挤不进北关的上流圈子,却没想,他竟能成为压轴藏品的收藏人,倒令顾怀宝着实惊讶。
朱贵笑着走到藏品旁。
“很荣幸,这次能参加收藏会,我这次带来的藏品,各位买不起,也恐怕不敢买,只能让你们饱饱眼福了。”
嚯!
这番话,说的实在太过嚣张狂傲!
段锦都不由气笑了,他身为允州首富,还从未有人对他说过,有他买不起的东西,这狂傲口气,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其余人,也都是轻笑不屑起来。
在场的,除了文人墨客,其余富商权贵身价最少也是几千万打底,这世界上,他们买不起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朱贵这番话,未免说的太满太张狂!
朱贵笑着缓缓握住红布,他神秘道,“各位看到这个藏品,一定会震惊的!”
说着,他猛地一把揪下红布!
巨大的红布,哗啦的落在地上,当红布掉落的瞬间,朱贵看到人群中的楚云,他得意骄傲的神情,也在红布坠落的刹那间凝固了。
当藏品展出后,屋内传来阵阵吸气声,又在瞬间寂静无声!
这不是一块巨型画板,而是一面巨墙!
在这巨墙之上,赫然写着两行大字,尽皆龙飞凤舞,霸气无比!
上句:弹丸北关,无我敌手!
下句:宵小鼠辈,童言狂口!
这两句话一出,顿时震慑在场众人,人们脸上不屑轻视的神情,也骤然凝固了,全都震惊的盯着这面巨墙!
谁能想到!
朱贵竟将顶楼的墙壁切割下来,用玻璃罩子罩了起来,做成了一件巨型藏品!
而这一刻。
在场有些北关富商权贵,曾见证过那一战,他们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忌惮敬畏的看了眼角落的楚云。
其实,他们很早就注意到,楚云来了。
但除了顾怀宝,如今时刻,都没人敢与其打招呼,生怕和楚先生走的太近,万一将来他被杀了,他们也遭到纪惊鸿的清算。
人们心中始终都是更看好纪惊鸿。
顾怀宝也不由看了眼楚云,忍不住惊叹的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如今楚先生在北关的恐怖能量!
朱贵,一个始终进不去北关上流社会的家伙,竟凭借楚先生留下的寥寥一句,也迈入了北关上流圈子,这一堵墙,随意的一言,就改变了他朱贵的身份命运!
整个北关,当今之下,也唯有楚先生有这个能量了!
无心之举,便让一人跨越了阶级!
段锦忍不住激动的站起来。
他没见证楚玄天凤鸣楼成名一战,看到这堵墙上之字后,却有种回到当时场景的感觉,令他内心颤粟兴奋。
人群中,还有一人,更为激动的老泪纵横。
从红布揭开的一刻,他便盯着这堵墙,再也挪不开眼,直到此刻流下泪水,喃喃自语。
“好字、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