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雨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现在哪还有心情和他们废话,她哭喊着再度要冲进去,却又被曹浪等人嬉笑的推开了。
她又要摔倒在地时,楚云急忙搀扶住了她。
灵绣害怕的躲在楚云身后,院落里也顿时安静下来,村里的妇女老少都不敢聊天了。
曹浪是村长的儿子。
这些年,他在渔岭村横行霸道惯了,村民们也敢怒不敢言,还得巴结讨好,尤其他带领的这群小年轻,是村里捕鱼队的主干,村里的支柱,大家都不敢得罪。
在渔岭村这闭塞的村庄,村长就像土皇帝一样权力大。
曹浪算是渔岭村的太子爷了。
很明显,看到夏小雨楚云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有钱人,借着那死去老头的尸体,曹浪想狠狠讹诈一笔。
“收尸钱两万。”曹浪笑着道。
夏小雨眼泪洗刷着脸庞,小拳头紧紧握住,憋屈痛苦的小脸通红。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去哪儿弄两万块来?
这地方都不能刷卡,他们更没现金,分明就是想刁难人罢了。
曹浪也看出他们没钱。
他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夏小雨,尤其她傲人的胸脯,村里的女人可发育的没这么好,不光是这玲珑的身材,还有那绝美的脸蛋。
真想在她脸上啃一口。
“可以肉偿。”曹浪微笑,“俺缺个媳妇儿,想不想当未来村长夫人?”
村里看热闹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妇女们也嗑着瓜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夏小雨愤怒的当即要冲上去,却被楚云轻轻拉在身后。
他瞥了眼曹浪,冷淡道,“谁说屋里的是尸体?”
曹浪等人顿时一愣,村民们也没反应过来楚云话里的意思,一时间都安静了。
楚云继续道,“万一屋里的人活着呢?”
这城里来的小少爷,怕是被江水浸泡的脑子不好了,他一番荒唐言论,又引来众人的发笑,曹浪几人也是啼笑皆非。
“赵村医,人家说你连死活也分不清嘞!”曹浪笑着打趣。
赵村医愤怒的脸色通红,气的身子发颤!
他自是知道,自己医术比不过城里大医院的医生,但也没这么侮辱人的!
在渔岭村,他是唯一的医生,受人尊敬爱戴,哪曾有人敢质疑他,更何况这小年轻,竟然质疑他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他梗着脖子怒吼,“我行医数十载,还特么分不清死活吗?怎么说话呢!”
见赵村医发怒,看热闹的人们也不敢笑了。
大家也都虎视眈眈的看向楚云,似乎都不满他的言论。
“赵村医在村里地位的很高的。”灵绣吓的浑身颤抖,轻轻碰了碰楚云后背,低声焦急道,“你赶紧道歉吧!不然走不出去的!”
灵绣心里也埋怨责怪楚云。
她知道,城里人瞧不起他们村子,但楚云的话未免太过分,就连她都能判断出死活,赵村医有啥判断不出的。
最主要,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赵村医地位很高,楚云的话激起了民怒。
“是死是活,我进去看看便知。”
楚云平淡道,“若是死了,你要多少收尸钱都行,但若活着,我凭什么给你钱?”
不光周围人,曹浪都被他气笑了。
这小子怕是个楞货,绝对是在长江泡的时间长了,脑子瓦特了。
不过让他去见见无妨。
曹浪瞥了眼楚云的手机,“这个抵押,让你进去看一眼。”
楚云不稀罕的将手机扔给他,在这偏僻的村子,手机一点儿用都没,连一格信号都没,曹浪几人却如获至宝的把玩着,最新款的华为,属实令几人眼馋。
楚云安顿好夏小雨,便走进房内。
赵村医气的也跟了进去,这小子实在太侮辱他了,他必须得让他亲自看明白了,然后给他下跪道歉才行!
夏小雨还想进去,却又被曹浪几人关上房门,拦在外面。
曹浪跟平头青年范大仔说,“去把弟兄们都叫来,免得这小子耍花花肠子。”
人肯定是死了的。
曹浪就是怕楚云进去,把尸体硬扛出来,到时拦不住那小子,所以多叫些弟兄稳妥些。
范大仔点头赶忙去叫人了。
夏小雨在外面等着,心急如焚,哭的难以自已,灵绣挽着她手臂小声安慰,妇女老少,兴冲冲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就期待着楚云出来,热闹的一刻。
到时确认人死了,看那小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赵村医家就算是村里的卫生所了。
一些瓶瓶罐罐,随意杂乱的放在一旁,夏丰年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简单的木桌子,就是村里唯一的手术台,还象征性的铺了一块脏兮兮的白布。
楚云掀开白布,夏丰年脸色惨白很是浮肿。
他手放在他鼻息间,确实没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
“我就说他死了吧!”
赵村医双手环抱,“我行医这么多年,是死是活都看不出,那我白活了!你别觉得我是乡下人,就瞧不起我!”
“就这死人,你让菩萨来了都救不了!”
“一会儿出去!你必须当众给我下跪道歉!”
“在村里好好打听打听,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轮不到你个城里来的小屁孩侮辱!”
赵村医气的喋喋不休说着。
楚云手放在夏丰年胸口处,他凝聚灵气,顺着手臂注入到夏丰年体内,操控灵气,将其体内的水分往出排。
他体内水分,都是因长时间浸泡长江所积压下来的。
“看好了吗?赶紧出去吧!”
“你特么不想交收尸钱,也别来玷污老子名声……”
赵村医不耐烦的就要上前拉楚云。
楚云冷眸一瞥,厉声呵斥!
“安静!”
卧槽!
这小瘪三!
赵村医猛地一怔,气的立马撸起袖子,就要和楚云干架,然而他刚要动手,整个人却瞬间愣住了,僵在原地,神色惊恐的后退几步,如同撞见了鬼!
在他浅薄的认知中,这的确就是撞见鬼了!
他瞳孔颤栗的盯着夏丰年的尸体,只见他每一寸肌肤的毛孔,都清晰可见的张开,尸体上一根根汗毛,竟再度耸立起来!
积压在体内的大量江水,竟顺着无数毛孔,向外排出!
一时间!
涓涓的水渍,弄湿了桌面,顺着桌面边缘,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躺在桌上的尸体,就像被针扎了无数针孔,毛孔的阀门在这年轻人的一掌之下,竟被打开了!
这……完全颠覆了赵村医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