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瑜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那个顶替你去了程家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祁佑寒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程子瑜说不出话,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祁佑寒。
“你应该还记得孙楚楚吧?”
程子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但不管她的情绪有多激动,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
“没错,那个人就是孙楚楚。你上学时候的死对头。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老跟你作对吧?”祁佑寒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程子瑜紧咬着下唇。
她猜不到,祁佑寒究竟又准备往她的伤口上扔多少刀子!
还不够吗!
她都这么惨了,还不够吗!
“其实,她跟你的关系,远不止同学这么简单。准确来说,她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什么?
程子瑜瞪大了双目,显然没办法相信祁佑寒所说的。
祁佑寒很清楚,程子瑜不肯相信的原因。
他哧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该不会真以为你爸是痴情种吧?这辈子只爱你母亲一个人?从你跟孙楚楚出生的时间来看,你爸在你母亲怀上你三个月的时候,就出轨了。”
程子瑜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多了几分,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孙楚楚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孙楚楚明明无权无势,在学校里却总跟你作对吧?”
这件事,真的程子瑜所没有想到的。
那个时候,孙楚楚的确是做了不少跟她作对的事情。
而她对孙楚楚也颇为憎恶。
也因此,就让父亲托了关系,让学校将孙楚楚给开除了。
那一天,孙楚楚真的是难堪至极。
可她如何能想得到,有一天……她的一切,会被孙楚楚所占有?
“你一直都瞧不上她吧?可现在,人家睡着你的房间,住着你的房子,占有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祁佑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他知道,这样的结局,比死,更让程子瑜难受。
相较于活着受尽内心煎熬,死都反而变成了一种解脱。
“啊……唔……啊……”程子瑜陷入了抓狂跟崩溃的状态,她歇斯底里地冲着祁佑寒叫着。
但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双手双脚都已经废了的她,就只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在那儿挣扎着。
祁佑寒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站了起来:“过段时间,连你父亲应该也会被她赶出程家。程家这么多年所打拼下来的心血,就都是她的了。”
“啊……啊……”程子瑜叫喊得更加厉害了。
黑暗的光影之下,程子瑜的那张面孔,略显狰狞。
沈念安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并没有任何波澜。
这不都是程子瑜自找的吗?
只要一想到惨死的爷爷,就会觉得这个女人,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都还远远不够。
“这些,你自己接下来就慢慢看吧。”祁佑寒说罢,就扭过脸去,对沈念安柔声道:“咱们回去吧。”
沈念安轻点了点头。
但她刚准备提脚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程子瑜给狠狠的咬了一下。
这一下,疼得她踉跄了一下,然后向一旁倒了下去。
“念安!”
程子瑜突然卯足了全部的力气,朝沈念安扑了过去,用自己的手肘,不停的往沈念安的腹部捅去,那眼底是如同海浪一般翻涌着的恨意。
她太不甘了。
也太恨了。
她哪能想得到,自己会因为爱上祁佑寒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给赔进去了。
她现在仿佛在一个井底,那里漆黑一片。
她好想看到光明,看到希望,可她的光亮跟希望,都被祁佑寒给掐灭了。
而他们,小日子却过得还不错。
她听说,他们复婚了,而且沈念安还怀孕了。
这凭什么!
去死吧!
如果有一天她会死,她一定会拉着所有的人陪葬的。
“程子瑜!”祁佑寒一脚踹向了程子瑜,将她踹到了一旁。
程子瑜狠狠的趴回地上,整个人气喘吁吁,眼底一片猩红。
“念安,你没事吧?”祁佑寒赶忙蹲下去,查看沈念安的情况。
沈念安也有点受惊,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祁佑寒赶忙先将沈念安扶了起来,随即满目狠戾地看向了程子瑜:“你如果不希望你哥还有你父亲之后的处境都变得更难,最好还是安分一点!”
“不然,想要弄死你们一家人,其实就跟捏死几只蚂蚁是一样的。”祁佑寒对这个人,很显然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程子瑜不再作声,只是垂着脑袋。
她不会安分的。
都被人踩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收回目光,祁佑寒就揽过沈念安的肩膀离开了:“真的没事吗?”沈念安摇了摇头的同时,又回头看了程子瑜一眼,恰好对上了那双如同淬了毒一般的双目。
她的心突然就有点乱了。
“佑寒,程子瑜应该不会就这么死心的。她恨我们,恨入骨的那种。”沈念安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祁佑寒的心里也有数,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
回到了车上后,祁佑寒就抓过了沈念安的脚踝。
“真的没事……”
“让我看看。”祁佑寒轻轻地拉开了她的裤脚,即便是隔着布料被咬的,她的脚踝处还是出现了清晰的咬痕,几乎能看到血迹。
“这疯女人……下嘴这么狠。”祁佑寒在心疼的同时,对程子瑜也更多了几分憎恨。
“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沈念安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咱们先回去,回去后,我给你处理一下。”祁佑寒抬眸,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沈念安忍不住笑了笑:“祁佑寒,你这样,就不怕给我宠坏了吗?一点小伤,都让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她都还记得,结婚之初,有一次她生了重病,连话都说不出,连床也下不了。
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想让他回来送她去医院。
可他当时的回答是:“我没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