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炸开了。
“江总！”
她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我是借了您的钱，但是……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被曾经有过好感的男人如此误会，温舒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江远朝却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温舒，你要缺钱，你可以跟我开口，任何时候都啥，但是你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
温舒问：“钟婉婉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说我为了筹钱又干了什么？”
“温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了公司，就自暴自弃，你能力很强，极有韧劲，只要找到赏识你的人，你在任何行业都可以活下去……”
温舒看着江远朝的脸。
其实她知道，他是真心希望自己好起来，但是他根本就不懂她现在的处境，钟婉婉根本就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但是没有人懂。
就像她之前所说，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只怕厉铎早已把有关钟婉婉的证据都销毁了吧？
温舒苦笑了一声，一点一点挣脱江远朝的手，“江总，谢谢你的赏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遇到另外一个像你一样赏识我的人了。”
江远朝刚要说话，就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冲过来，猛地一下抓住温舒的头发，直接拖到地上，拿脚踹她的脸。
“贱人勾引我男朋友？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之前勾引我小舅，讹了我五万块钱，现在又来勾引我男朋友？”
钟婉婉像是疯了一样，一手抓着温舒的头发拖到地上，用一只脚拼命踹她的脸，“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要脸了！”
“钟婉婉，你干什么？”江远朝冲过去拉开钟婉婉，她却死死拽着温舒的头发不松手。
头皮生疼。
温舒拼命想要抢回头发，她现在十分被动，整个人只能在地上被拖着走。
“钟婉婉，你放手！”
江远朝厉声喝道。
钟婉婉根本不听，“我就不放，这贱人在勾引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跟江远朝争吵的时候，有点分神，温舒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头发。
地上散落在被扯下的头发，温舒从地上爬起来，“江总，你晚些时候把账号发给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钟婉婉一见，立刻朝着温舒冲过去，“你还敢勾引？”
她伸手又要抓温舒头发，这次温舒有了准备，反而扯住了她的头发。
她咬着牙，抓着她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想把钟婉婉放倒在地，结果手腕被人一下捏住，猛一用力，她不得不松开了钟婉婉的头发。
下一秒，钟婉婉的手趁机又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扯在手里，趁人不备，挥起的巴掌快速扇在她的脸上。
“是不是又要报警啊？贱人，你除了报警，你还会什么？警局是你家啊？想常住是不是？”
“你自己也知道没脸见人是不是？还戴个口罩呢，拿了让人看看你有多不要脸？做得出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事，还怕人看到你的脸吗？”
钟婉婉说着，一把扯下温舒脸上的口罩，看到她的脸时，顿时被吓了一跳。
随即笑道：“哎哟，这脸可够吓人的，怎么回事啊？别不是偷别人的男人，被人打的吧！”
钟婉婉打得正开心，整个人被江远朝一把扯开，“钟婉婉，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钟婉婉怒道：“你知道我追你有多辛苦？你知道我追了你多久？凭什么她勾引你一下，你就喜颠颠地出来？”
江远朝声嘶力竭，“温舒只是来还我钱！”
“她还你什么钱，她不过是利用还钱的借口，来接近你，还钱直接转账不就行了?”钟婉婉追问。
江远朝觉得浑身无力，“婉婉，你先冷静一下，温舒不是我们的敌人……”
“她就是我敌人，她抢我男人，我恨不得杀了她！”
另一边，厉铎猛地甩开温舒的胳膊，温舒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伸手去捡被踩在地上的口罩，想要挡住自己的脸，口罩却被人一脚踩住。
厉铎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没有人告诉，江远朝和钟婉婉婚礼会在两个月后结婚？勾引有妇之夫？为了钱，你已经到了不知廉耻地步？”
温舒小心地揉了揉了自己的手腕，她一句话没说，爬起来就要走。
厉铎开口：“我让你走了？”
温舒站住脚，“你们还想怎么样？”
厉铎冷冷道：“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勾引有妇之夫。”
温舒回答：“我没有，我只是来还钱。”
“你说没有就没有？这么多人亲眼看到你跟江远朝拉拉扯扯，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厉总，温舒真的是来还我钱，她……”
“我让你说话了？”
江远朝刚开了个头，却被厉铎打断，江远朝的表情僵硬，抓着钟婉婉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就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泄了一般。
钟婉婉觉察到他力量的松懈，一下急了：“小舅！”
厉铎又开口：“婉婉怀孕四周半，你身为她的未婚夫，不陪着她，还跟这种女人拉扯，钟家真给你脸了。”
温舒低着头，不去看江远朝的脸，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那个曾经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努力成为人上人的江远朝，也在钟家费尽心思的打压下，不得不弯下了骄傲的脊梁。
甚至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厉铎冷漠地看向温舒，再次开口：“为你的不知廉耻向婉婉道歉。还是说，你更想当着你外婆和你儿子的面前，认这个错？”
温舒张了张嘴，那张本就变了形的脸，在钟婉婉的几个巴掌下，愈发红肿显得红肿。
“对不起。”
“声音太小了，这么多人谁听得到？”
温舒提高声音，“对不起钟小姐。”
“因为什么道歉？”
温舒深呼吸一口气，“因为跟江总拉拉扯扯……”
“错了，重来。”厉铎面无表情，眼神阴冷。
温舒意识到，这才是厉铎的真面目。
温舒闭了闭眼，“对不起钟小姐，我不该勾引男人，不该不知廉耻地跟江总拉拉扯扯，不该亲自过来还江总的钱，更不该企图对钟小姐反手，殴打孕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