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办法让这场订婚宴取消。”
“恩恩,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应该选一个真正喜欢你的男人。”
谈盛宇就算已经彻底改头换面,抛弃了曾经的身份,但也绝不可能答应和江恩恩订婚。
再次被他拒绝的江恩恩,在电话那头恼羞成怒:“谈盛宇,别怪我没劝过你!席望舒那个贱人她根本就是个杀人犯!你要跟她在一起,担心哪天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江恩恩怒气冲冲挂了电话,书房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而她最后的话,一直在谈盛宇脑海中徘徊不去。
谈盛宇拧了拧眉头,唇边一抹苦涩。
是啊。
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十几年,最后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真是讽刺至极。
……
“我说你何必呢?你干脆直接跟她说清楚,告诉她你的身份,这不就结了么!”见谈盛宇放下手机,坐在对面的花子楠马上急不可待地出声。
谈盛宇懒得理会他,只是沉声告诫:“管好你的嘴。别让任何人知道监控视频的事跟她有关,尤其是席望舒。”
“你是怕席望舒报复她?”花子楠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不至于吧。上次江恩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她不也没一声没吭吗?”
“那女人,只不过是表面上温顺。”
谈盛宇凝着眉心,心事重重地点起一支烟。灰白色的烟煴飘起,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得到谈盛宇的许可,李怡从外面推门而入。
“谈少。”
“检查完了?”
“是。席小姐烧得很厉害,已经超过39度了。我给她打了退烧针,开了一些药。只不过……”
“不过什么?”
“因为你命令把她关在房间,她一直在发脾气。我开的那些药也全都被她扔了。”李怡低着头唯唯诺诺,生怕面前的男人下一秒就会大发雷霆。
谈盛宇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发火,只是冷声问:“针打上了?”
“嗯。席小姐本来不太配合,所以我请保镖帮忙按住了她的手脚。但是吃药就……”
“不用管她,爱吃不吃。”
听到李怡让保镖强行按住了席望舒,谈盛宇并没有太多反应。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这么乖巧,所以派了保镖守在她房间门口,为的就是让她乖乖听话。
他又对李怡吩咐了几句,然后摆摆手把她打发了出去。
李怡走后,花子楠挑了挑眉:“你那小未婚妻病得那么厉害?你不去看看她?”
“她自找的。”
想起昨晚席望舒那样倔着和他作对,谈盛宇眉间就不自觉地塌出一道深坑。
他觉得自己还是对她太过纵容了,才让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这次,他得好好让她长长记性,她以后才不敢再用那锋利的小爪子招惹他。
想到这儿,谈盛宇拿起内线电话——
“把她房间的电断了。”
——
打了针,席望舒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卧室门又被人锁上了,连窗户也都锁得死死的,让人想呼吸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都没办法。
没有手机,席望舒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屋里闲逛。时间过得越发煎熬漫长。
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的那些药盒子,女人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的愚蠢。
她早上居然还把李怡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却不成想……
当她被那两个保镖死死按在床,上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位李医生脸上那抹得意的笑。那笑容高傲又讽刺,仿佛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在嘲笑她这个一败涂地的lsr。
“咕……”
一整天没吃东西,席望舒的肚子终于开始发出抗,议。
过去在监狱里的三年,让她落下了胃疼的毛病。眼下,饥饿感一来便是翻江倒海般凶猛,折腾得她头昏眼花。
席望舒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门边,用力在门上砸了两下:“喂,我饿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佣人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一小碗白粥,连咸菜都不舍得给。
席望舒看着碗里皱了皱眉,有气无力地问佣人:“谈家这是要破产了?”
“席小姐,少爷吩咐过了,您身体不舒服,不能吃得太油腻。”佣人愣了一会儿才听懂她的意思,满脸堆笑地解释。
“油腻?”
席望舒抿了一口那清淡无味的白粥,没放盐也没放糖,更别说有半点油花。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也懒得为难一个小女佣,只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饿了一天的人也顾不上什么味道,端起碗只想把揪成一团的胃先安抚好。一碗白粥,不过一两分钟就被她吞了个干净,一粒米也没剩下。
席望舒从前在监狱里没少挨饿。现在好歹能吃上一口热乎的,虽然这么点白粥没法填饱肚子,但至少能让绞痛的胃舒服许多,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吃了点东西,混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她这时才发现,这房间里好像太闷热了。
本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高烧不退,所以才会觉得燥,热难,耐。可刚才佣人进来送白粥的时候门开了几秒,外面凉爽的空气顿时灌进了屋里。这一相比,屋里屋外完全就是两个季节。
别墅里装的是中央空调。席望舒站在出风口下面待了半天,才确定这屋子里的空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得已,她只好又去砸门:“空调坏了,找个人来修下!”
然而,这次却迟迟没人理会她。
席望舒很清楚,两个保镖就守在门口。
刚才让人送吃的不过只花了几分钟,而现在一直没人答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空调的事,谈盛宇是故意的。
可他这又是什么手段?
关了空调,想热死她?
那男人虽然疯,倒也不应该这么幼稚。
席望舒拄着阵阵作痛的脑袋思忖了一阵。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脑中冒了出来。
她马上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下一秒,全无反应的电灯让她凝住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