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散着暧,昧的水雾,女人的胴,体藏在弥散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谈盛宇倚在浴室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副旖,旎画卷。
见到他突然闯入,席望舒慌张地抓过浴巾遮住自己,嗔怪道:“你怎么不敲门?”
“这里是我家,我敲什么门?”
“可这里是我的房间!”
“也是我的房间。”
“你房间明明……”
谈盛宇之前明明一直住在旁边宽敞的主卧,只有偶尔过来折腾她折腾得太晚,才会在这间休息一会儿,然后直接去公司。
可席望舒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拎着一袋洗漱用品走了过来。
“以后我住在这里。”
谈盛宇向来我行我素,根本不过问别人的意见。
他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盥洗台上,和席望舒平时用的那些放在一起。两只款式一样只有颜色不同的电动牙刷,看起来就像情侣款。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怕还真会以为这里住的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可席望舒当初被迫住在这里,所有吃穿用度全都是谈盛宇一手安排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今看见盥洗台上那些东西,她只觉得心里生厌,胃里莫名又开始翻江倒海地难受。
看见她拉丧着一张脸,谈盛宇“好心”提醒:“乖一点,别惹我。”
“这里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席望舒也只能选择向恶势力低头。
席望舒折身想继续做自己的事,身后那道炽,热灼,烈的视线却盯得她很不舒服。
她好声好气跟人打商量:“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弄完了你再来洗?”
“为什么,你身上哪块肉我没见过?”谈盛宇搁下东西又散漫地倚在一旁,单手插袋玩味地在她身上打量。
抛开其他不谈,这女人实在美得过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的线条和杂志上的模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那些狰狞的伤痕毁了她绸缎一般细嫩的皮肤。好在有那块抢眼的刺青对比之下,斑驳的伤痕已经不那么显眼了。
刚完成的刺青还用薄膜覆盖保护着,薄膜上沾了一层水雾,遮住了那些流畅细致的线条,看着不如白日里惊艳,却多了几分神秘感。
谈盛宇走近几步,将人往怀里一拉。席望舒猝不及防跌进他的臂弯,挣了几下,挣月兑不开。
两人之间靠近的距离,让谈盛宇可以仔仔细细观赏怀里的“艺术品”。她身上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悄悄钻进鼻息之间,让人不由得喉头滚动。
他开口,声音低沉极富磁性:“你今天应该不能洗澡。”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身上腻得难受,想擦擦。”
“我帮你。”
男人顺势从旁边拿过浸在热水里的毛巾,另一手不由分说地扯下她挡在胸,前的浴巾。他的动作霸道蛮横,没有留给她一丝抗拒的余地。
席望舒根本没机会说不,就已经赤露在他眼前。浴室里灯光明亮,照得她脸上的红晕无处遁形。
换作平时,她肯定不会任由他这么肆意摆弄,说不定已经一巴掌扇到了那张俊美的脸上。
可今天她不敢再这么肆意妄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切切关系着父母的安危……
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连最隐秘的部,位也只能放任他的侵袭。谈盛宇做这件事的时候格外认真,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正在雕琢一件精美的玉器,必须一丝不苟。
席望舒很少看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褪去了平日桀骜不驯的戾气,他那张脸意外地精致俊美,眉目间竟然还透着一丝温柔。
席望舒一时有些怀疑的自己眼睛。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暴虐的男人脸上看到温柔的神色?
一定是她眼花了。
女人皱眉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不真实的幻觉从脑子里扔出去。可这细微的小动作落在谈盛宇眼中却让他误会了。
“弄疼了?”他语气温和地问她。
席望舒一点也不习惯他这样对她说话,像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现在柔声细语,说不定待会儿就把她吃干抹净。
她抿了抿嘴,不去看他:“还好。”
“那我轻点。”
谈盛宇这么说着,竟真的放轻了动作。柔,软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从身上经过,像羽毛一样搔得有些痒痒。
大约是水雾的缘故,席望舒一张精致的脸看起来粉扑扑的,明明是素面朝天,却像打了腮红,宛如一只香甜饱,满的桃,让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男人的手指从她脖颈附近经过的时候,顺势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将她耳边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她耳边停留了几秒,捻了捻她软糯的小耳垂。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席望舒倏然瞳孔放大,惊恐地挣月兑了他的手。
刚才还在他怀里温顺乖巧的猫儿,瞬间变成了一只戒备的小刺猬,竖起浑身的利刺警惕地盯着他,随时准备扑过来ya他一口。
谈盛宇迟疑了半秒,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着痕迹地把手往下移开,继续用毛巾替她擦拭,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席望舒却迟迟摆月兑不了那种异样。
刚才他的那个动作,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让她不自觉地想起江云祈。曾经江云祈也总是这样替她整理鬓边的碎发,然后手指会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捻过……
谈盛宇为什么也会这么做,难道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还能怎么解释?
可他那动作和力度分明就和江云祈一模一样,这又要怎么解释……
席望舒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凌乱的记忆散成一片片的碎片,时而是江云祈的脸,时而是谈盛宇的身影,还有他颈后的睚眦图腾……不知不觉地,那些碎片交错重叠,两人的容貌竟融到了一起,仿若一人。
水池里还放着热水,上升的水汽被关在浴室里无处逃月兑,在两人周围散开。谈盛宇俯身洗毛巾的时候,他的侧脸被那白雾遮住,看不分明。
恍惚中,那张脸竟然变成了江云祈的模样……
“不……这怎么可能……”
席望舒被自己脑中荒诞的念头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她使劲在自己腿伤掐了一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水雾散去,眼前还是那张恣意邪,魅的脸,没有半分与江云祈有关。
席望舒只觉得自己就像从一场诡异的梦中醒来,掌心里又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