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悦就这样搬进了席家。
吃早餐的时候,云纱看着这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偷偷在餐桌下扯了扯席望舒的衣服。
“谈盛宇这是派了个监视器来盯着你啊?”她小声跟席望舒窃窃私语。
坐在她们的另一边的林云彩听到了云纱的话,生怕这话会得罪了周思悦,万一再传到谈盛宇耳朵里去……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打断她们:“咳咳……望舒,待会儿我和你爸要去医院开点药,你开车送我们吧。”
“好。”席望舒当然义不容辞。
可她这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写着谈盛宇的名字,这让席望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席望舒起身走到客厅避开众人,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望舒,是我。”
“我知道。”
“嗯,我让周思悦去那边保护你,伯父伯母没有意见吧?”谈盛宇在电话里问。
席望舒看了看正在餐厅里吃饭的几个人:“我跟他们说的是你安排的人,他们没意见。”
“那就好。”
“但是,”她想了想又说,“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江云修虽然回江林城去了,但谁也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动作。你也了解他,你应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昨晚那些录音你也听到了,他从几年前就开始精心策划这一切,怎么可能这样就放弃了。”谈盛宇语气凝重,“望舒,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案子总是要查清楚的吧?”
“这件案子当然要查清楚!”席望舒皱眉犹豫片刻,总算不再拒绝他,但还是语气冷漠,“只是,要是下次你还有什么安排,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么突然的把周思悦送到我家,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解释?”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
“算了。”席望舒叹了口气,“还是说正事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江云修那边或许可以联系一下伯母,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之前不是都相信我们了吗?”
说到这些话题,席望舒担心席长勇和林云彩会听到。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于是起身走出门外。
刚关上门,她就听谈盛宇在电话那头回答:“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但是从昨天开始她的号码一直都是空号,根本打不通。我想,应该是我爸出手干涉了。”
“果然还是这样……”
听到谈盛宇的话,席望舒眉头紧锁。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江恩恩死了,而谈盛宇现在根本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江家人。江明礼和洪芳只剩下江云修这一个儿子,无论他犯了再大的错,他们也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舐犊情深,席望舒可以理解。
只是,如果没有了洪芳的帮助,想要再查到江云修犯罪的证据就更难了。
这时,谈盛宇在电话里安慰她:“虽然我妈那边联系不上了,但也不代表事情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江云修为了杀我筹谋了那么久,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我们现在一时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的罪行,我们也可以继续守株待兔。现在对于他来说,我和你无异于两枚时刻威胁着他的不定时炸弹。他恨不得把我们除之而后快,一定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
“我明白,暂时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我还是想找机会去见一见警方抓到的那个女杀手,还有谈佑,他其实也……”
“叩叩叩!”
席望舒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她听到白晨焦急地大喊:“bss,出事了!”
白晨跟着谈盛宇这么多年,向来是个谨守分寸的助理。而现在他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在谈盛宇打电话的时候直接来打扰他,想必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席望舒连忙对电话里问:“出什么事了?白晨怎么这么着急?”
“怎么了?”电话那头谈盛宇,同时也问白晨。
只听白晨急声喊道——
“bss!谈佑逃跑了!”
——
事发突然,席望舒不得不马上和谈盛宇见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把送席长勇和林云彩去医院的重任交给云纱后,匆匆上了谈盛宇来接她的车。
看着席望舒坐在谈盛宇的车里绝尘而去,林云彩欣慰地站在窗边笑,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车上两人都是一脸凝重。
白晨详细汇报着事发的经过:“今天下午本来要开庭审理谈佑的案子,结果在警方带他去法院的途中,有几辆车突然冲出来把他给劫走了!”
“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从警方手里抢人?”席望舒愁眉不展。
谈盛宇声音阴沉沉的,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在胥州城有本事做到这件事情的,恐怕只有谈家和花家。”
“可是花家没理由掺和这些事。”席望舒拧了拧眉头,“难道是谈老爷子?”
“老爷子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
“那还能是谁?”
“别忘了,谈家还有一位谈夫人。”
“你是说……陈雯?!”
若不是谈盛宇提起,席望舒几乎已经要忘记了陈雯的存在。
在她的记忆中,陈雯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是为了给谈老爷子传话,最多不过是谈老爷子手里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席望舒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谈老爷子授意,陈雯为什么要救谈佑?”
“这事恐怕要从当年开始说起了。”谈盛宇眉头越皱越深,不等席望舒追问,他就先开口对司机说到,“调头,去谈家大宅。”
“是!”
听到谈盛宇的命令,司机马上掉头往谈家大宅的方向驶去。
谈盛宇抬手捏了捏眉心,看得出心情十分沉重:“望舒,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一个和谈家有关的故事。”
“我记得我问过你,但你说还不是时候,所以没有仔细与我说。”
“我想,现在应该是时候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