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以目前的明朝所拥有的那些科学技术也不是那些西夷人能在短时间内追赶的上的。
所以现在朱舜完全可以放开一些工厂和技术的限制,而不是把他们死死地捏在手里。
这让他想起一些事情,后世的华夏的科学技术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走过了那些西夷人几百年才走过的路程?原因很多,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华夏人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精气神让华夏可以快速地发展,打破西夷人的垄断和压迫。
到了后来那些西夷人看到已经压制不住了华夏,不得不向华夏低头,才逐渐地开放了一些技术限制。
那么现在明朝的处境和后世那些西夷的处境多么相似,虽然西夷人不可能像后世华夏那样快速崛起,但是也不得不防。
还有一点,那就是老祖宗曾经告诉过我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生活在地球这个大家庭当中,一家独秀未必就是好事,更不要说如果一个国家凌驾到所有的国家之上,那会让国民失去进取之心,进而让整个国家止步不前,造成的后果就是国家民族走向没落和消亡。
这其中华夏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天朝物华,怎需与撮尔小国互通有无?
这是多么的无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一位皇帝说过的,要知道当时的西夷人已经开始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在各项技术上已经开始超越华夏了,但是当时的皇帝竟然能对西夷人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这个时期不单单是皇帝有这个想法,就是下面的那些大臣和百姓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几千年以来,华夏都是世界的经济文化技术的中心,这就养成了华夏人自大的心里,但是这样的心理却给华夏带来了百年的伤害,更是蒙受了超过百年的屈辱。
培养国民的危机意识以及忧患意识十分必要,同时另一种的共同进步方式也尤为必要,前文已经说过一些情况,如果将来华夏生产出来的东西没人能看懂,没人能使用,那么这些产品该怎么办?
有限的共同发展,能让其他国家跟上明朝的发展脚步,让其他人不至于绝望,更加不会让他们把华夏当成异类,这很重要!
“看来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了,一些技术也可以放开了。”
朱舜陷入沉思的时候,张可大在一旁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在为这一段时间朱舜的变化感到开心,为朱舜能有这样的变化而感到骄傲,因为这才是一个大国上位者应有的姿态,而不是处处谨小慎微,浑身显露出小家子的姿态。
“哈哈,如果老熊知道你这个想法绝对会高兴地睡不着觉。”
“他现在恐怕已经睡不着觉了。”
朱舜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让张可大一愣,接着脸上就露出尴尬的神情,因为现在熊文灿睡不着觉还和他有关。
“王爷,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处理熊文灿?”
张可大知道他问的这一句话有些唐突了,但是处于试探和关心的心理,他还是问了出来。
“处理熊文灿?为什么要处理他?这次的事情主要责任并不在他,是那些官员太飘了,和兢兢业业的熊文灿有什么关系?”
朱舜的三个反问让张可大一愣,接着脸上的表情就彻底的轻松起来。
“不过。”
朱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可大的表情变化,开口说了两个字,不过就是这两个字也让张可大瞬间紧张起来。
“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他,但是管理属下不严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所以必须要处罚。”
“这……”
朱舜的话让张可大的嘴张了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放心吧,处理会很轻的,不过就是让他难受一阵子罢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看到张可大那纠结的表情,朱舜笑了笑补充一句,才让张可大彻底的放松下来,此时他才发现短短的十几天时间眼前的少年让他有些看不懂了,这才让他彻底的惊醒,眼前的少年已经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了。
“走,回去建个厂子先。”
看到张可大的目光重新变得复杂起来,朱舜大声的喊了一句,就松开了刹车,接通了蒸汽管道。
就在朱舜开着他买的那辆蒸汽机车拉着矿石向着码头而去的时候,远在会安府的熊文灿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传令兵。
“你是说这些官员都要处理,并且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
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再看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军人,熊文灿现在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因为文件上的那些官员太多了,并且还都是一些不好惹的存在,这能让他不头疼吗?
“是的,王爷说了,必须让您亲自处理他们。”
传令的军官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熊文灿嘴角抽动一下。
“王爷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无可奉告1
这句话的警告意味很明显,让熊文灿苦笑一下,毕竟出了前一段的那个事情,现在朱舜的守卫严密了许多,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朱舜的行踪,就算是熊文灿打听朱舜的行踪也会被拒绝,如果他还不知好歹的话,眼前的军官绝对把他列入到重点监控名单里面。
苦笑一下,熊文灿没有再询问朱舜的行踪,知道这些军人的脾气,所以在打发他离开之后,熊文灿就开始查看每个官员所犯的事情了。
排在第一名的竟然是主管教育的副州长,因为现在明朝各地的行政体系已经完全和以前的不一样,当然和后世也不同,最大的表现就是没有了那么多的副职增加了很多,同时他们还兼任各个与民生密切相关的职能部门一把手,也就是说后世那些局长,厅长是不存在的,这样可以节省很多人力,也提高了行政院的办事效率,但是有些部门还是独立存在的,比如说专管治安的巡捕,督察院,安全司等等一些很重要的部门是单独设立的,行政院对他们是没有领导权限的。
所以熊文灿看到的第一个处理人员就是他领导下的一名副州长。
“嘶,没想到一个清水衙门竟然这么有钱。”
在看完主管教育的副州长所犯的事情时,熊文灿倒抽一口冷气。
这名主管教育的副州长罪名最大的就是收受贿赂罪,毕竟因为现在的明朝对于教育十分重视,对这方面的投资很大,这其中那巨量的资金让一些人坐不住了,但是相比于那些建筑商、学校消耗品的供应商提供给这位主管教育的副州长贿赂的资金,一个名叫苟不利的人给他行贿的资金就有些不够看了。
而苟不利就是那些散播谣言背后的人。
他给这名州长行贿那么多的资金就是想让他让大量进行万里行的学生到这边来,要知道那些学生最是单纯,最容易受到蛊惑,而象州这边原住民的悲惨生活更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和关注。
而现在朝廷的大方针就是对那些原住民进行清理,但是被那些单纯的学生宣传出去之后,就会对朝廷的形象造成很坏的影响,并且进一步影响民众对朝廷的看法,毕竟兔死狐悲的典故在华夏流传的很是广泛,不说汉族就是其他的那些少数民族会不会产生担忧心理,就很值得考究了。m.caset
这会对朝廷对一些特殊地方的统治和管理造成很大的影响,更甚至会让那些地方对朝廷不信任,进行反抗,那样的话,华夏的这个大家庭就会陷入内斗当中,这不是朱舜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就排在了第一位,处罚的也是最为严重,因为他是死刑,而且还是公开处决的那种。
要知道自从朱舜开始掌握实权之后,死刑就名存实亡了,特别是在明朝的内部,就算犯的错误再严重,无非就是进入死囚营,根本就没有执行死刑的说法,但是几年以后重新开始了死刑,而且还是在自己人身上,这已经反映出了朱舜对这一类人的憎恶。
看完这名副州长所犯的事情,熊文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之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毕竟这个人的胆子太大了,吃着明朝的饭还想砸了明朝这个锅,这是任谁都不能接受的。
“这个人该死,千刀万剐才解恨。”
合上卷宗,熊文灿闭目养神了一会,才低声的呢喃一句。
翻开第二个人的卷宗,熊文灿开始看了起来。
“嘶,这个处罚是不是太重了?还是死刑,这也太狠了。”
第二名官员没有第一名的副州长的官职高,所犯的事情也仅仅是玩忽职守和以权谋私,但是朱舜的意思是斩立决,这就让熊文灿有些不解了。
“还是死刑?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熊文灿在看完第三个人的卷宗之后有些牙疼的说道,
接着他就快速翻看起来了,等他看到有近二十多人都是斩立决之后,有些不淡定了。
“王爷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把这些人都处理了,象州也该瘫痪了。”
没有心思再翻看余下的那些卷宗了,因为太多了,同时熊文灿害怕这些人都是斩立决,那么不仅象州会产生动荡,就是朝堂上也会发生巨大的震动,因为这些人的背后都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