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乾帮。”温建国说,“‘乾帮’两字的偏旁部首是‘乙’和‘巾’,各加两笔就成了‘亿帅’。”
“乾帮在西州怎么样?”宋琦问。
“你问什么怎么样?”温建国问。
“百性口碑、官方评价什么的。”宋琦说。
“都还挺好。”温建国想了一下说,“比如乾帮的几个房地产公司,西州金都的官方不打压它,也不特意扶持它。乾帮开发的楼盘,售价普遍比西州和本地开发商的楼盘都低,有的地段房价能低二、三成,老百性当然喜欢,口碑自然不错。”
“金都新盖的房子均价多少?”宋琦又问。
“这我不太清楚,府中区一平方怎么也得一千五吧。”温建国回答,“听说新开发区这边的房子便宜些,一般二室一厅的房,六十平方左右,房价六万多不到七万。就是离市中心远了点儿。”
真贵!金都府六百块都够贵了,金都贵了一倍多!这是让人都去避谷,省钱来买房吗?
宋琦把目光投向“房价便宜”的新开发区。
轿车一路开过来,新开发区简直就是一个大工地,一栋栋正在建设中的高楼拨地而起。
时近黄昏,夕阳下,钢筋水泥的框架中,仍有许许多多头戴安全帽,或穿工作服、或光膀子的工人们,在辛苦地忙碌着。
不知道这些工人们盖多少大楼才能攒够六、七万块钱,买一套自己盖的六十平方的房子。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但爱鲈鱼美,出没风波里;百花成蜜后,辛苦为谁甜;年年压金线,为谁嫁衣裳……
“齐白,前面那六个炮楼中间的小道,就是进红楼的路。”温建国的话打断了宋琦的联想。
“开过去,别停。”宋琦看向前面道路的右侧,前两后四总共六个六米多高的四角炮楼。
白色轿车沿着经九大道缓缓驶过写有军事禁区的炮楼,小道上站立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正目不斜视地对望着。
“过前面那个小山下的1113省道就到都西县地界了。”温建国说。
“这山在不在孔团长的军营范围?”宋琦问。
“不在,省道东边的那排铁丝网就是军营的西界。”温建国说。
“温哥,山那边是哪儿?”宋琦问。
“北沟镇。”温建国说,“都西县最北边的一个小镇。”
“就去那儿。”宋琦的计划已成型。
……
北沟镇的南湖路是一条约三公里长的街,还算繁华。双向双车道的柏油马路两侧都是一、二层楼的店铺,天已向晚。很多正在关门歇业。
店铺有饭店、小卖部、土杂店、家电修理店、农资店、粮食加工店、服装店、裁缝店、理发店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宋琦看到一家名为“归家”的小旅馆,旅馆门前居然有一个新建的公用电话亭。
“温哥,车停一下,你下去问问那家归家旅馆有双人间没?”宋琦说。
“是。”温建国靠边停车,下车走进旅馆。
很快,温建国回到车上,对宋琦说,“有。共有四间,都空着。”
“好,温哥,继续向前开,把我送到路尽头,你拐回来住到这家旅馆等我。车停在店门口。”宋琦说,“安顿好给冯师长去电话说一声,9后面六个7,他的电话。”
“是。”温建国一句也没多问。
不多时,车驶出繁华,进入荒凉。
山脚下,稀疏的树林边。宋琦下了车,将水壶背在身上,对温建国说,“温哥,就当‘归家’了,该吃吃、该睡睡,尽量别远离旅馆,等我回来。”
“是。”温建国开车掉头,驶了回去。
宋琦见轿车走远,四下无人、远近无车,运气、哈腰,抬脚便似一只矫健的狸猫,几个呼吸间就到了山顶。
宋琦在山上望向东面潶山省军区驻西州办事二处孔团长的军营。
孔团长的军营占地非常大,如果不是山脚下有一条s级公路的话,这座山是最应该纳入他防区的制高点。
宋琦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幢涂成红色的三层楼。想必那便是孔团长的红楼。
宋琦在山上一直观察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最终确定了行进至红楼的路线。
数次在脑中演习了面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后,宋琦下了山。
宋琦走过公路,轻松越过铁丝网后,便窜到树上,静静地察看一番,侧耳聆听未觉异样。
宋琦避过树林中的明暗哨,在树枝中慢慢跃行,夜半时分,宋琦藏身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海棠树上,抵近红楼。
四周黑漆麻乌的,红楼已完全融进黑暗的夜幕中。
红楼前的小道上,担任夜间巡逻哨的两名战士在围着红楼转圈。
“你听说没?明天早饭后以班为单位去军需、弹药库,领作战物资。”一个哨兵压低声音在与另一个哨兵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