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退后,眼前景物依旧,身前是展毓丹和花香。
宋琦看看手表,下午四点整,“毓丹,你先回去问问你家人和你小姨,看一下食方可行不。花香,你替我送一下你丹姐,回来备一下该讲的课。我有点事,回屋一趟。”
“嗯。”
“好。”二人目送宋琦。
宋琦退出房,来到六零三五门前,对面帮主六零二六的房间没了电视声。宋琦凝神提气,仍没有声响。
宋琦没在意,掏出卡打开房门,进门,关门,卡也没插,走过去拉上窗帘,屋里暗了下来。
宋琦翻上绳子,放松身体,闭目冥想金都府衙,他知道,那里象征或指代的是刘信的刘府。
似乎过了许久,宋琦睁开眼,眼前依然是房间洁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是由一块块方正纯白的扣板拼成的,突然,其中一块扣板几个来回闪现出四个夏国文字:最后一句。
“得到你师傅的同意。”宋琦心底默念。
瞬间,绳子消失了,宋琦漂浮了起来,扣板四散飞去,两张床默契地一东一西渐渐飞远,四周的墙如齑粉般烟消云散……
眼前,峰峦雄峙、悬岩峭壁耸立;林海浩瀚、烟笼雾锁;崆水、峒河交汇环抱,层峦叠翠之间云雾缭绕。
宋琦来到一座山脚下,在一片茂密的树林的边缘,一间新建的茅草屋突兀出现。
随着从天而降的淅沥沥的小雨,两个前朝装束的女人降到茅屋前,浓郁且熟悉的牛奶香气也随之飘来。
两个女人是刘嫣和她嫂子阎芙蓉。
“嫂嫂,我还是觉得我们错怪白髯道长了。”刘嫣望着细雨幽幽地说。
“崆峒分成了三派,我们也是这次出来才知道。想必崆峒裂派也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阎芙蓉分析道,“而你和夫君研习乾元功法和坤元心法却是在十数年前。”
“崆峒派为什么要分呢?白髯道长就在这一派的崆峒山上吗?”刘嫣望向云雾遮掩的山峰。
“崆峒三派,禹州和安定我们都去过了,就剩这临洮。”阎芙蓉也望向山峰,“到下月十九,你我斋戒三月期满,登顶便知。”
“嫂嫂,你说我弃师转拜白髯道长,道长就真的会出手施救我哥吗?”刘嫣问。
“小妹,你知道这是你第几遍问我了吗?”阎芙蓉苦笑一下,说,“九十九遍了。”
刘嫣哑然
“这是救你哥、我夫君唯一的办法。”阎芙蓉叹了口气,“再说,你也不是弃师,你师傅他老人家不是认可了吗?你师傅虽然江湖名号很响亮,但你只是他老人家的隐名徒弟,外人无人知晓。更何况,我夫君的师傅、你的挂名师傅,对这件事也是赞成的啊。”
“但愿白髯道长不是嫂嫂认为的沽名钓誉之徒。唉。”刘嫣长叹一口气。
“我还是认为他至阴剑公孙阳,就是因为他徒弟没夺得武状元而送命这事,迁怒于我夫君。”阎芙蓉坚定地说。
“咳。”刘嫣咳嗽一下。
俄倾,一老者推着满载货物的一辆独轮车走了过来。
“刘伯,辛苦了。”刘嫣上前,帮忙扶车。
“公子、夫人,这是您二位一旬的吃食。小的告退。”仆人刘健在阎芙蓉这个少夫人面前,始终非常拘谨。
“好吧,刘伯,山路不好走,慢点儿啊。”刘嫣轻语。
“是。”刘健施礼退下。
刘嫣和阎芙蓉将独轮车上的素食素材刚搬回茅屋,刘健又领着一位鹤发卷须的老者走了过来。
“公子、夫人,有客来访。”茅屋外,刘健报。
“您老是……”阎芙蓉出门看着老者问。
“贫道至阳剑甄不阴。乃崆峒派神拳门掌门至阳剑公孙阳之师弟也。”老者一身灰色粗布道冠道服道靴。
“甄前辈,茅舍简陋,还请莫怪。请进。”刘嫣拱手施礼。
“不了。”甄不阴笑着说,翻手将小指上挂的正顺尘尖滴水的白色拂尘持在手中,随意甩了几下。
“刘伯,你回镇上去吧。”刘嫣对刘健说。
“是。”刘健一一施礼,退下。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甄不阴抬手用湿漉漉拂尘掸掸道袍,对刘嫣说,“听闻二位寻贫道掌师兄,可是为汝兄刘信萤惑之事?”
“正是。”刘嫣展臂长辑到地。
“贵派一分为三,我姑嫂二人在禹州眉姑和安定飞尘子处均斋戒三月前去拜访,均不得公孙道长的音讯。难不成公孙道长就在此山临洮陆尘子处?”阎芙蓉忙问。
“非也。此事说来话长。”甄不长一挥拂尘,茅屋一角堆放的三个小木墩飞了过来。
甄道长也不顾木墩又脏又湿,撩起道袍就坐了上去。
刘嫣和阎芙蓉,姑嫂二人忙道谢,跟着坐在湿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