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啊!”毫无心理准备,被这冰凉冷不防丁的吓到,惊得整个人跳起,并小叫了一声。
跳开之后回过头去看,陈丹丹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摸索保安尸体的手也收了回来,但眼睛不是在看着我——大家都是看着地上的保安“尸体”。
特别注意了一下地上这家伙的四肢,尤其是手指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竟然会把自己聚焦的目光离它越发而近,直到两秒后又被其的微微抖动惊得后退几步。
“活,活”小声细念,同时手指地上。
既然是活的,那便仔细看看吧。估计她是这么想的。她站了起来,走到我这边,也就是尸体头的一端,小心翼翼的把保安翻过身来。这结果,让众人都睁大了眼,止不住摇头。
已经没救了,胸口一个灵长类动物的牙齿咬痕【学校里能有什么灵长类动物呢?】,再加上颈部的伤口,叫来华佗也无力回天。
两人没有说话。陈丹丹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伸手取走强光手电筒的时候,这具“尸体”又带给了大家新的“惊喜”。
“唔”在她手指尖即将触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时,他竟然发出声音了,“你们,”说话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口齿不清,总让人觉得嘴里还含着什么。
虽说又一次被吓到,可毕竟是将死之人的话语,听是一定的。不约而同,保持安静。“不要校门口。很危险宿舍,教学小心。”
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现在应该是好机会。“那些老师,到底去哪了?”不明白自己刚才对他又惊又怕,现在却异常冷静,语气并无一丝波动【yy武侠文看多了吧,还波动】。
端详着这人的脸部,是一张普通青年的脸,估计才大我9~10岁,长相颇为俊俏,只可惜被血渍污染得那么不堪。想来应该是上个月新招的保安,反正没见过,也没想到学校会招这么一个年轻人当保安,不都该是30来岁的人么?真奇怪。
但当时都没有人想到这些问题,在场的我和陈丹丹。“”蹲下来,想听清楚他微微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挤出了什么字语。“走了散了而”勉强听清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就像无聊的肥皂电视剧或低成本小电影,里头的将死之人总是话还没说完就撒手人寰了。死相在此不做记述。
这位不素相识的路人甲,他的最后一刻不是被亲朋好友围着,却是路人丙路人丁。哪天我们的时间到了,在路上倒下去,十之也会是他们簇拥身边。
以前总认为自己15岁了,虽然个头跟17、18岁的学长学姐差一截,但心理是一样成熟的。可头一回送走他人,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流逝而去,那种心灵憾动的感觉,久久不能平静。恐惧?心痛?
“嘿,嘿。”一双白嫩的手在眼前晃动,将沉浸于个人世界的我拉了回来。
抬头一瞧,发觉是陈丹丹。“呃你可能是第一次看这种场面,所以这种表现我也不觉得奇怪。最开始正式上任时,也遇过几次半路抢救无效死亡的,那种只能默默被挡在生死门外,看着死神镰刀架在伤者背后的经历,不止你一人承担过。”
话虽如此“坚强点。”她拍拍我的肩膀,就像一个老朋友试图唤回深陷感情、金钱利益泥沼的友人一样,“见多了,也就适应、习惯了。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多了几分温和。
虽然跟陈丹丹相处没多久,但她说的话很对,某些时候,不平常的事久了,也就平常了。“那他直接扔在这真的可以?不太好吧。”略显吃力地站起来,指了指保安的尸体。就这么放着曝尸荒野?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你等等。”陈丹丹又继续摸保安的口袋。只见摸着摸着就伸进去,一阵捣鼓后才拿出来:左口袋两张深绿色的毛爷爷和一钥匙圈,以及右口袋的智能机一部和一个打火机。
怎么突然想到了醛家桶不过两张钱被揉得老皱倒是真的;钥匙圈由两把钥匙组成,让我想起出门上学必带那把,无奈回不去了;智能机在网上宣传视频看过,是新版的i5s;打火机,不错。
看过之后,她把东西一并收进自己的多个上衣口袋里。“来吧,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这一句犹如在我脑里打了一个惊雷。“啊?!”
“你还不明白吗?”她叹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有没有想过,尸体那么多,都放在了哪里?”
“那么。”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我们连门前的那个女生都无法为她裹尸,更何况他?而且是被咬伤的,胸口。”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快点,在它还没发作之前。”
干脆以默默低头做应答。
“嗯?怎么突然发起愣来了。”
想开口时,却完全定在那里,无法讲话。
“是我说了什么吗?”
别,不要退后当时本该说的话。
“别发呆了,快点回去医务哇啊!”她正意图直接拉人就走,却突然叫起来,就像某些女生看到一只肥老鼠从她们脚边穿插而过一样。
事实上,确实是只“肥老鼠”——保安“回来”了,另一个样子的。
也庆幸它才刚刚发病吧,仅是本能的抓住活物,并未真正咬下去,陈丹丹也才有机会一脚踹开挣脱。不得不提,两人当时速度堪比博尔特,一路冲到底,直到重重地关上门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才觉得自己脱离虎口。
心脏,跳动太快,很难受。我可以感觉到胸口起伏速率很快,抚摸心口,需要一两分钟缓冲,但愿那个感染者没追上来。顾不得地面的肮脏,两条腿自由伸展着,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地上。“啪嗒。”低着头休息,忽然前方一片光亮。
抬起头来,才知道是她在摆弄刚取得的强光手电筒。“嗯,电量充足。不光可以照明,也可以临时用来砸人,两者不误。”发觉我在看她,便一番解释,还不忘来个并不好笑的段子。
不过心率渐渐稳定,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放眼望向四周。是环境原因吗?给我感觉就像是坐在密闭的货轮房间里。
试过之后,她一点一点的调低亮度,房间又暗了下来,但勉强看清最暗的角落。
强光手电筒被放在高高的玻璃橱柜上,当做临时的“日光灯”,一时间回忆起了那个晚上的行动。我就在一边看着她手伸进口袋里掏,并走到办公桌前。
别问我,早就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了。蹭东西?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价值,不过总比毫无收获要好。”刚才搜刮到的战利品被排成一列,摆在桌上。
这也算是,第一滴血吧?虽然这过程不怎么愉快。“东西分一分好了。你打算要哪个?”她转而看向我。
选哪个来回看了一通,思考数秒,总感觉还是这个好,便挑定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