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阮凝香便回了军营,找到了阿玥和小武,将画像上的人,临摹了下来。
阿珂和小武均摇了摇头。
那人是阿玥亲手抓回来的,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而他问了军营里的几个兄弟,当年温兆良就已经有三十左右。
这梦泽君的年龄和温兆良的年龄不对,并不是曾经逃跑的温兆良。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当初的温县令在南京为官不足半年,大家都记不太清他的长相。
唯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温兆良是个好色之徒。
这件事,暂时没有头绪,只能先放下。
小武心思细腻,阮凝香把银子给了小武,叫他把银票兑现,等过几日,再把这些银子,随着军饷一起,给手下人分一分,不论职位,人均有份。
楚煜也没有暗中一句话放了梦泽君,而是来到了县衙,找到了刘县令。
见面,没有拐弯抹角,自掏腰包,将五百两的银票推了过去,把来的目的说了。
刘县令又将银票推了回去,“你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能办我自然是全力去办,只是,你说这人在军营,恐怕事情就不那么好办。”
“上次吃饭,我和诏安县主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怎么说过话,贸然找上门,我怕诏安县主并不会见我。”楚煜又将那张银票缓缓推过去,“不为难县令大人,瑜某今日来,是求县令帮忙引荐一二就行。”
刘县令略显为难,诏安县主是名女子,很少抛头露面,他和诏安县主之间的交集也不多。
就在这时,刘县令身旁还站着梁师爷,手里敲着折扇,突然俯下身,道:“赵将军和诏安县主一起共事半年多,何不让他引荐试试”
“看来也只能先委托他,看能不能搭上话。”刘县令道。
楚煜抿唇一笑,“那就麻烦刘县令了。”
一会儿要办的是私事,刘县令穿的官服,先下去换了常服。
这房间里只剩下楚煜和梁师爷,楚煜又掏出五百两,悄悄地塞进梁师爷的手中,“刚刚多谢梁师爷帮衬,日后梁师爷,有需要瑜某的地方,瑜某定然全力效劳。”
梁师爷瞄了一眼银票,手却没动,“瑜大夫客气了,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谈不上帮衬。”
“对于师爷是随口的一句话,对于瑜某便是莫大的恩惠。”
在刘县令进屋时,梁师爷将银票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几人骑马去了三十里外的,一处军营。
天已入秋,不似前段时间那样燥热。
刘县令带着他们去见了南海防卫军的赵将军。
赵将军不在营帐,去查了沿海防卫。
几人又立马去了防卫点。
见到人,刘县令又把来意和赵将军说了,楚煜暗中递了不少银票过去。
赵将军是个五大三粗又黝黑的汉子,几人顺着沿海线,边走边说道。
“陛下钦点的诏安县主,专门负责半梦之事。她和她的匪兵,有圣旨傍身,其行为不受我们地方管控,不过,还真别太小瞧了这个女人,这半年多来,这南海境内的半梦还真被她管控得有模有样。”
“哦”楚煜挑眉道,“我见诏安县主也就是名小女子而已,难不成这她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有没有三头六臂不知道,不过长得倒是挺标致的。”赵将军不仅身材魁梧,嗓门还有点大,说话的声音不小。
楚煜的脸色阴沉了一瞬,“怎么赵将军还是个好女色之人”
“男人天生就是好色,但好色不代表淫色。”赵将军声音小了一些,“瑜公子可千万不能乱说话,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楚煜道:“那赵将军可否引荐一二。”
赵将军戳了戳浓眉,“恐怕不太方便,我听说,这诏安县主前段时间,回了一趟南境,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刺杀,她的两个兄弟为了护她,一个多月了,至今下落不明,诏安县主现在是谁也不见。”
“刺杀”
“嗯,还好人没啥事,不然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往上交代。”赵阔将军叹气道。
“那怎么办啊。”楚煜略略忧伤道,“我兄弟是真的无辜之人,你们清理半梦,也总不能错把好人,当坏人吧。”
梁师爷道:“要不赵将军给想个别的办法”
“诏安县主有两个得力的干将,要不我试着问问他们”
“那就麻烦赵将军了。”
晚上。
赵将军做东,在如梦馆,请了那晚抓人的指挥史阿玥,本想着都是男人,之间也更方便说话。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诏安县主也会来。
阮凝香穿着戎马装,目光幽幽扫过,舞台中间。
室内琴音缈缈,舞姬穿着露腰红纱裙,舞姿曼妙。
“早就听说这如梦馆里的姑娘个个才艺不凡,今日一见还真是才艺不凡,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阮凝香假意打量一番,扫过在场的男人们,最后视线与楚煜交错,“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地方”
周围热闹的气氛,瞬间凝结了一般。
今日做东的赵阔将军,冷汗涔涔,走上前打招呼,“诏安县主怎么有空也来了啊。”
阮凝香直接寻了个空位,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手杵着膝盖,微微挑着秀眉,“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
赵将军心虚道。
这件事,是刘县令找的他,他做东,请的指挥史,这事明面上出头的是他啊。
诏安县主是皇帝钦点的人,将来还要回京面圣,这要是因此传出他作风不正,那他的前程可就毁了。
本想讨个好,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该在这如梦馆了。
现在人都已经到了,改地方似乎也来不及了。
赵将军抬了抬手,使了个眼色,忙叫这些莺莺燕燕的都撤了下去。
“赵将军别因为我来了,而扫了大家的兴致啊。”阮凝香指了指跳舞的姑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