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新姑爷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阿玥胆子大了些,“我已经命人回赵阔将军,说小姐一早出城,寻找线索去了。”
“来的人是谁”楚煜敛了下表情,正色问。
“魏青雄。”阿玥回道。
“魏青雄。”楚煜眸色微沉,“行了,你先下去,一会儿再叫你。”
阮凝香道:“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
楚煜来这里,自然会把这边的官职调查清楚。
“魏青雄,魏相爷家的远亲,仗着自己家亲戚权倾朝野,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没少贪污受贿,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
阮凝香却在听到是魏相爷家远亲的那一刻,想到了魏家小姐。
原文中,楚煜唯一的妻子。
不知这魏青雄在这里出现,会不会又是什么引子,总之,她隐隐有些不安。
楚煜捏了捏她微微攥紧的拳头,递了一张银票过来,“我虽不方便露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暗中给他塞点银钱,说几句好话,打发掉便是。”
“嗯。”
阮凝香抿唇笑了一下,将那份不安,隐藏了起来。
吃过午饭后,阮凝香便和阿玥骑马去了县衙府。
知府老爷魏青雄是个中年胖男人,舔着大肚子,走路都呼哧呼哧地费劲。
赵阔将军介绍了一下。
阮凝香客气地行了礼,“不知魏大人亲自过来,凝香外出公干,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魏大人莫要见怪。”
“诏安县主乃是皇帝亲旨委任的指挥使,这南海能有现在的太平,我魏某,还得感激诏安县主呢,哪来责怪一说。”
魏青雄肉手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人的目光油腻腻的。
阮凝香眉心一跳,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努力保持着面上的恭维。
“实不相瞒,这刘县令死得蹊跷,我们怀疑梁师爷和东岛人有勾结。”
阮凝香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魏大人英明,乱世中,还守得南宁领域,一片安宁,就连皇帝也曾向我提过一次。”
“皇上夸过我”魏青雄眯眯眼瞬间睁大了一瞬。
阮凝香不冷不淡道:“只是提过,不过,我回去后,定然会像皇帝提起您。”
“那就麻烦诏安县主到时多美言几句。”
魏青雄乐得合不拢嘴,得到皇帝的嘉赏,到时他在相爷面前也能挺直几分腰杆。
“那是自然。”
阮凝香连银子都懒得塞,只是用几句话给打发掉了。
魏青雄不仅没多为难,还对阮凝香溜须拍马屁,要主动宴请她,阮凝香称眼下还有要事要办,办不好皇帝那里很难交差。
魏青雄一听,忙叫人去忙,他在这里打个卯,走个过程,便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赵阔将军是一步步爬上来的,最瞧不起这种,依靠裙带关系又没啥本事的人,却又不得不在面子上做着阿谀奉承的事。
见到诏安县主这般轻松将人打发掉,心中也从一开始,对这人的瞧不起,到现在由心的佩服几分。
他走过来道:“诏安县主可是有了梁师爷的音讯”
阮凝香叹了口气,面上带着几分不爽,“这不刚探到一点风声,就被人风风火火的给催回来了么”
又睨了一眼赵将军,“如今,这梁师爷,已经逃出城,还望赵将军加强海岸防线的巡逻,别再让人逃出海域了才是。”
赵阔将军冷汗瞬间滚了下来。
三日后,刘夫人和刘县令被下葬。
阮凝香和赵阔将军,还有刘县令的一些同僚也都来了。
刘婉婷伤心过度,又差点晕了过去。
梁师爷逃了,危险还在,赵阔将军虽然派人看着刘小姐,但他也怕万一,万一再出事,自己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他想甩锅,建议叫刘小姐住进阮凝香在军营的府上。
在军队,梁师爷就想杀人报复也没机会,刘小姐也不会一直触景生情,郁郁寡欢。
楚煜听说后,暗骂了一声,真想一脚把这个赵阔将军给踢到北疆打仗去。
可他现在是小瑜大夫,不好插言,就等着阮凝香找个由头,拒绝了。
不曾想他的女人,居然同意了!!
军营。
阮凝香有自己独立居住的庭院,只是房间不多,刘婉婷收拾收拾东西,住在了偏房。
苏禾不在,阮凝香想要上前帮忙,被刘婉婷婉拒了。
阮凝香能感觉到,刘小姐对自己有几分敌意。
其实她对于当日那么说刘县令,心里也有几分愧疚。
毕竟无凭无据的,只是唬人的猜测,眼下有结就得解。
阮凝香思量一圈,敲门进来。
刘小姐脸上的神情并不待见。
阮凝香直接开门见识,“刘小姐,我知道你对我说你父亲之事,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想说的是,要想洗清你父亲身上的污点,除了找到梁师爷外,你也是关键的存在。”
“我”刘婉婷这才看过来。
“对。”阮凝香道,“你是目前对父亲的事最了解的人,何不和我说说,他这些年为官的经历。”
刘婉婷不信他父亲是那种人,她想还父亲清白,自己想的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刘婉婷便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说到了她父亲被贬到这里后的事,又说了他母亲是如何患上的腿疾,又是如何染上半梦的。
阮凝香一开始觉得刘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却在刘婉婷的话里,听出一些端倪。
她一直好奇,这半梦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这几年只是在南海范围内传播,没有在外地大面积推广。
而唯一还有半梦的地方,便是南境,南境是梁师爷推荐过去的。
细细一思量,这事又变得复杂起来。
可能,不是因为东岛人不想,而是有刘县令在暗中阻止,所以才没有流通出去。
不管怎样,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了梁师爷的手中。
梁师爷也被他们软禁了起来,东岛人也不敢上岸。
南海城也已经没了半梦的威胁。
阮凝香瞧着伤心难过的刘婉婷,安慰道:“放心,等抓到梁师爷,我定会为你父亲证明清白的。”
刘婉婷用帕子擦着眼泪,突然艾草敲门出现在这里。
艾草看到了刘婉婷,刘婉婷也朝他看过来。
艾草微微避开视线,走到阮凝香面前,悄声道:“诏安县主有你的一封信。”
阮凝香接了过去,是楚煜的信。
上面写着,薄衾孤枕难眠,盼家人归。
阮凝香被这十个字,臊得脸微红。
她收起信,卡了下嗓子,道:“那个刘小姐,我的人,在南边发现了一些梁师爷的消息,我得去看看,恐怕这几天,不能在这陪你,不过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你就安心住着就是。”
“哦。”
刘婉婷没太在意阮凝香是什么神情,而是目光一直盯着她身旁,低着脑袋的男人。
男人身材消瘦,她瞧不清长相,就是莫名觉得很熟悉。
刘婉婷道:“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艾草低声回道:“没见过。”
声音也熟悉,刘婉婷朝他走过来。
阮凝香怕发现端倪,忙道:“他是我的信使,行了,你先下去吧。”
艾草要走,刘婉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艾草背后的刀伤还没好,这么一拽,伤口有些裂开,疼得他嗞了下嘴。
刘婉婷瞧见他隐忍的那一瞬神情,以及发白的唇色,忙松了手,“对不起,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艾草低头,忍着胳膊上的痛,回道:“洛白。”
说完,便出了房间。
刘婉婷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背影也好像,信使,那么便也是在军营,还同样受了伤,那双眼睛也很像。
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刘婉婷敢断定,那晚救了她的人就是这人。
他叫洛白。
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