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呆呆望着江裕。
他问她,想去吗?
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想去,他就带她去?
“我可以去吗?”她一脸期待。
江裕将她的小心翼翼收入眼底,不免有些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当然可以了。”
心里却有些怅然。
以前的他究竟有多混账,让她竟然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从摩天轮下来后,江裕带秦央去吃了午餐,然后才回了九江公寓。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摩天轮里发生的事情。
仿佛,那句告白的话根本不存在。
傍晚五点钟。
江裕准时敲响秦央的房门。
带着她去了程锐约的场。
桥湾。
一家口碑极好的饭店。
等他们到的时候,大半桌人已经落了座。
江裕扶着秦央进门时,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扫射过来。
作为组织人,程锐第一个“噌”地从座位上起身,看着刚进门的拉一起的两人,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哎哟,这是什么情况?本少爷不就是走了十天,你俩这……”怎么还拉上了?
江裕懒得搭理他,扶着秦央到了座位上。
秦央坐好后,才看向面前这一群人。
额。
竟然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的。
而且,这些人虽然她都不认识,但却都觉得有些面熟。
“哟,这不是之前老在我们楼下等阿裕的小姑娘吗?”是其中一人打趣的声音。
秦央这才想起来,那人是江裕大学舍友之一。
旁边几个人也都开始起哄,嚷嚷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明显的暧昧。
完全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
还有个夸张的,竟然朝江裕竖起大拇指,语气调侃“阿裕,速度挺快啊!”
江裕拾起桌上的纸巾盒就朝那人扔去,“闭嘴吧你!”
然后大家又笑开了。
今天来的这群人是江裕和程锐在大学时期的篮球队队员。
大学的时候,南大一队可是无人能敌的。
他们大学四年期间代表学校和南城参加过大大小小不下三十次比赛,从来都是冠军的不二团队。
只不过毕业后,大多数选择了出国深造。
极个别的选择留在了南城。
比如江裕和程锐。
江裕在南大读研期间,南大一队偶尔还能一起聚聚,开一场比赛。
等他两年研究生毕业后,南大一队就再也没有聚过。
所以此次聚餐是他们近三年来的第一次聚餐。
这还多亏了程锐。
在洛杉矶的时候,程锐偶遇了他们的扣篮高手阿奇,一提当年英勇,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激动,这才决定回国后一定要组织一次队友聚餐。
只不过,全队十二人,今天只到场了九人。
剩下那三人,一个在巴黎,一个在东京,还有一个陪女友去南极了。
因为全场就自己一位女性,秦央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江裕似乎看懂她的心思,伸手拍拍她肩,在她耳边低语“别不好意思,不用管他们的。”
旁边的阿奇听到队长的话,瞬间就不乐意了。
朝江裕急眼“阿裕,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不用管我们?”末了又一脸笑意看向秦央,“秦央妹妹,我可是还记得你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大学的时候,托江裕的福气,篮球队没少喝秦央和阮江西带来的饮料。
大家都知道小丫头喜欢阿裕,偏偏阿裕只当她是小孩子。
有好几次,他都看不下去阿裕对人家的态度,便会主动找人聊天。
有一次,他替江裕收了小姑娘送的礼物。
可当他把礼物给江裕时,江裕顺手就要扔掉,他不忍心就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小姑娘亲手编织的一根手绳。
他当时还和江裕玩笑说“这么精致,你不喜欢,那就给我了。”
偏偏江裕冷冷看他一眼,又把手绳给抢了回去。
“我警告你啊,别打她的注意。”
那个时候的江裕,虽然不喜欢秦央追着他跑,却也不允许他身边的男生打她的主意。
用江裕的话说,秦央太小了。
很容易被他们带坏了。
当时队里好几个哥们儿都说江裕面上冷酷,实则是在养小媳妇。
只不过,后来突然多了个汪恬。
大家才相信了,江裕确实是不喜欢秦央的。
然而,三年后,又见两人站一起。
论两人的关系,大家自然都心照不宣。
当然,除了程锐。
因为他不认为江裕能在短短十天就把秦央搞定了。
秦央虽然觉得阿奇面熟,但其实早就忘了这人就是当年替她传递过礼物的人。
见她一脸“想不起来”的样子,阿奇故作心痛的捂着胸口,“不是吧,我还替你给阿裕带礼物的。”
“额……”秦央尴尬一笑,确实想不起来了。
阿奇还想替秦央回忆过往,却被江裕一拳打在胸口,冷声警告“差不多得了啊,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阿奇“……”
见状,所有人都默契的笑了起来。
该到的人都到了,程锐作为组织者,举杯讲了几句开场白。
“敬南大一队!虽然人没齐啊,但此次聚会绝壁是猿粪,要不是在洛杉矶偶遇见阿奇泡洋妞,哈哈,开玩笑。真的,如果不是遇到阿奇,我想今天的局,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当然,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改天可以约一场,证明我们宝刀未老!”
程锐话落,就有人打趣“阿锐,听说你最近洋妞泡得有点多,不知道你的宝刀还行不行呀?”
“不是我泡洋妞,是阿奇!”
“兄弟们都知道我不好那一口的,倒是阿锐……”
“哈哈……”
秦央在边上听着他们讲段子,脸情不自禁就红了。
江裕却突然偏过头来,在她耳边低语“脸怎么红了,你听懂他们说的了?”
“啊?”秦央茫然抬头,撞进江裕似笑非笑的眼里,愣了一秒,才猛地摇头,“没,我没听懂。”
江裕身体没动,只是嘴角笑意更甚,“真没听懂?”
此时,他离她很近,他的鼻息吹在她耳廓。
撩得人心痒痒的,麻麻的。
片刻后,秦央眨眨眼,乖乖点了头。
“我其实听懂了。”她嘟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