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芳呆了几秒,连忙去扶乔东。
夏森呵斥:“木木!你这是干什么”
夏梓木神情漠然,“看到人渣,条件反射。”
看来最近在健身房的训练没有白费。
要不是她穿着礼服不方便动作,乔东只会更惨。
乔东被夏青阳扶起来,身上还痛得不行,又听到夏梓木骂自己人渣,怒道:“夏叔叔,你叫我过来和夏梓木相亲,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木木她应该不是有意的……”夏森向乔东赔笑,接着对夏梓木说:“木木,还不快给乔小少爷道歉”
夏梓木双手置于胸前,懒洋洋地道:“我就是有意的。”
夏森被气得脑仁抽疼,“木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既要上班又要照顾爷爷,生活肯定不容易。
“乔小少爷家境好,性格好,我给你牵线搭桥,是想给你找个依靠,减轻负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艳芳也道:“你离过婚,乔少能要你,那是你的福气!我们为你好,你居然还不领情!”
夏梓木唇角扯出嘲讽的笑。
为她好
上一世这两人也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头,替她管理公司。
最后呢
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都被他们霸占了,夏正国也被他们的“无心之失”气的病情反复,迟迟不见好。
这夫妻俩永远这么无耻。
“堂叔,堂婶,既然你们觉得是福气,那这福气给念微,你们要不要”
江艳芳一时嘴快:“荒唐!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
她想说乔东这种纨绔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话到一半,生生停住。
“堂婶,你和堂叔刚刚那般夸赞乔小少爷,我还当你们都很中意他呢。”夏梓木收了笑,神情冷艳,“你们都瞧不上的人,故意塞给我,是为我好
“堂叔,你这好听的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做的事却是难看得很。”
乔东再傻,也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思,甩开江艳芳扶着自己的手,“江姨,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上我!”
江艳芳着急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东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推了她一下,怒道:“一家傻x玩意儿,要不是夏青阳求着我过来,真当我看得上你们家”
他说着,又看向夏梓木,“像这种离过婚的女人,鬼才要她!不过就是摸一下脸,居然敢摔我……”
“谁说木木姐没人要”
这边动静越闹越大,时野走过来,便发现有人在羞辱夏梓木。
他走过去,挡在夏梓木面前,说话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冲劲儿,“等我满22岁就来跟她提亲!
“像你这种一看就纵欲过度的渣渣,你嫌弃木木姐,木木姐还不屑要你呢!”
蓝宝石项链悬赏的事之前在彧城闹得沸沸扬扬,乔东认出时野的身份,到嘴边反驳的话全都被咽回肚子里。
时家人是出了名的护短,时家虽扎根国外,却也不是鞭长莫及。
时野作为时家最受宠的小少爷,要真把他惹急了,他家那些个护短的怕是拼了命也要过来给他出口气。
见乔东怂了,时野哼了一声,“欺软怕硬。”
乔东脸气得涨红,却没吭声。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时小少爷这是跟夏小姐求婚了”
“不是吧,我还以为夏小姐跟喻少好了。”
“但我上次见她,她身边好像是另一个男人。”
“夏小姐桃花开得这么旺吗”
“就这还需要夏森安排相亲他怕不是故意恶心夏梓木吧……”
“这乔少也真怂,平时欺负女人这么起劲儿,一到关键时候就硬气不起来了。”
夏梓木不想被当成观赏猴,便同时野从人群中央走出。
顾淮西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睨着他们。
夏梓木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看向时野,打趣道:“满22岁就来娶我嗯”
方才一时冲动说出这话,时野并不觉得害羞。
这会儿夏梓木复述一遍,他红了脸,“我这不是为了帮你解围嘛。”
夏梓木见他害羞,也不逗他了,“依依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依依姐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好像是有朋友叫她出去玩。”
夏梓木皱眉,“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她跟我说了,好像是叫汪……”
他话未说完,一名女佣突然跑过来,“大小姐,老先生刚才和人在泳池边聊天,突然晕倒了,您快过来看看吧!”
夏梓木心一惊,顾不得再和时野说话,连忙跟女佣往外走。
泳池边围了一群人,她推开人群进去,便看到夏正国被人放平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嘴里不自觉地呻吟着,很是痛苦的模样。
这种情况下,没人敢随意搬动他。
夏梓木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手指轻微颤抖。
她闭了闭眼,极力保持冷静,蹲下身,跪在夏正国身边,替他做心肺复苏。
她问一旁的女佣:“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叫了,十分钟内应该就会过来。”
夏梓木了然,没再多言,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拼命忍着眼底的酸涩,沉默且坚韧。
救护车很快赶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
夏梓木站起身想让开,她跪得久了,有些恍惚,加上膝盖痛,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
洁白的裙子染了泥,视线也终于被雾气朦胧。
她顾不得太多,胡乱抹了把眼泪,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着医护人员上车。
时野追上去,“木木姐,我陪你去……”
夏梓木没有回话,微红的眼睛始终盯着夏正国,呆滞木讷,听不到、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时野没再说话,默默跟着她上车。
泳池边,顾淮西看着夏梓木的惊慌失措,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周任之推了推他,“淮西,你不跟上去吗木木好歹是你前妻……”
顾淮西收回视线,“你也说了,是前妻。”
周任之知他固执,闭了嘴。
他劝的已经够多了。
顾淮西不听,将来发生什么,也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