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梓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墨肖元直接站起身,沉声问:“房间里都找过了吗”
王妈:“都找过了,我刚刚打电话给门卫那边确认,他们说慕小姐昨晚出去就没回来了,还以为我们知道。”
她刚说完,墨肖元就拿起外套穿上,直接出了别墅的大门。
昨晚陆景灏才说慕晴的情况不对,夏梓木这会儿也有些着急,立马找了手机,准备让人去找慕晴。
刚拿出手机,就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来自慕晴的短信,是昨晚凌晨发来的。
“木木,我搬出去住了,地址就在我以前住的家附近,有空再来看你。”
看到这条消息,夏梓木松了一口气。
看来慕晴只是想离开墨肖元的视线,并不是寻短见。
陆景灏正准备给蒋栖眠打电话,夏梓木拉住他,“不用叫人找了,我已经知道慕晴的位置了。”
她把短信的内容和陆景灏说了一下,陆景灏听了,问道:“我给你哥打电话。”
“别打,让他自己找去吧。”
让他担心一下也好,省得他老是那么强势。
慕晴心思本来就敏感,两人要是一直这么相处,迟早还是得出问题。
墨肖元着急地带人找了一早上,都没有慕晴的消息。
他实在想不明白,昨天慕晴分明已经接受他了,为什么今天又要离开
他到底还有哪里不让她满意
中午洪潇给他带了午饭他也没吃。
他今早就没吃东西,然而由于心里一直记挂着慕晴的事,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下午,手底下的人很快就来了消息,说慕晴昨晚离开别墅后,就回了她之前租房的地方,在那间出租屋的楼上又租了一间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墨肖元早上居然一直没想起来叫人去那边找。
收到消息,他马不停蹄地就带着人赶了过去。
楼里没有电梯,墨肖元带着人爬楼上去。
他脚步极快,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几乎要跟不上。
很快,墨肖元就站在了慕晴家门口。
他抬起手就要去敲门,还没碰到门板,却就这样顿住了。
洪潇追上来,尽量平稳了呼吸,问:“元哥,不进去吗”
墨肖元回头看他,好半晌,才开口问:“如果见到我,她又想离开,我该怎么办”
洪潇被他问得愣住。
在他眼里,墨肖元是最强大的存在,杀伐果断,想要什么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去争取,哪怕失败也能迅速调整心态,进军下一个目标,迷茫和彷徨这些情绪在他身上都不会存在。
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墨肖元像个刚出社会的青年,因为不知道怎么哄心爱的女人开心,而畏缩不前。
洪潇认真思考后,说:“您要不直接把人绑了。”
墨肖元:“”
洪潇大概也觉得太粗鲁了,又道:“您放低姿态和嫂子好好谈谈,看看她对您是哪里不满意,好好整改就行。
“嫂子之前不是就说了最讨厌您强势吗您对她稍微温柔点看看。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您坚持,让嫂子看到您的坚持,您一定能苦尽甘来。”
他这话说得像是哪个深夜栏目的励志鸡汤。
墨肖元却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回去涨工资。”
他转过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西装,抬手敲门。
很快,慕晴就过来开了门。
看到墨肖元,慕晴立刻准备关门。
墨肖元眼疾手快地伸手进去挡住。
他的手昨天才受了伤,这会儿又被夹到,饶是他再能忍,也不住地皱了下眉。
慕晴也吓了一跳,连忙松开门把手,“你傻了吗居然用手来卡门”
她刚才要是再大力些,墨肖元这只手说不定就废了!
墨肖元没回答,静静地看着她,“我能进去吗我的手今天还没上药。”
这就是要赖着让她上的意思。
他的手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慕晴不好拒绝,只得放人进屋,找来药箱帮他上药。
慕晴低头认真地帮他处理伤口,墨肖元眉眼专注地看着她,问道:“昨晚为什么不辞而别”
慕晴没有抬头,随口回道:“我给木木发消息了她没跟你说”
墨肖元:“”
“她可能是忘了。”
慕晴一针见血:“是忘了还是不想和你说”
墨肖元唇线绷直,固执道:“忘了。”
慕晴抬眼看了他一下,不置可否。
处理好伤口,慕晴站起身,“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墨肖元依旧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
慕晴清楚这人从来都不听自己说话,干脆就不管他了,放好药箱就准备继续工作。
她租的出租屋就只有一间房间,电脑桌旁边就是床,沙发摆在正中央的位置。
从墨肖元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
他起身走过去,问道:“你既然要离开,为什么不走远一些”
他今早最开始查的就是机场和长途交通工具,完全没想到慕晴会留在彧城。
慕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随口回道:“因为再远也没用。”
她已经清楚了自己和墨肖元的差距,除非她真的死,不然他永远都有办法找到她。
她怀着孕不宜奔波,干脆就回这里来了。
墨肖元安静几秒,哑着声音问:“阿晴,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这样缠着你”
慕晴敲击键盘的速度慢了些,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墨肖元忽然有些难受,“阿晴,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告诉我,我可以试着改变。”
他已经在她这里妥协了许多事,只要能让她改变对他的态度,再后退一些他也愿意。
“没有不满,只是我们不合适。”
她这些天也想了很多,之前她在意的那些,墨肖元现在都已经尽量在弥补她了。
她受过的那些伤,他也愿意花时间去帮她治愈。
他对她极好。
可是他越好,她就越害怕。
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墨肖元的偏见,除了来自他这个人本身的狂妄和强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所处的阶层和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