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鲁肃短暂思量,即刻明白吕布扣留蜜水的用意。
前些时月,袁术暨越皇位,却从不做利民、利国之事。
为贪图享乐,收敛民脂民膏,使百姓苦不堪言。
此刻的‘蜜水’,不就是以前的‘民脂民膏’吗?
扣下‘蜜水’,彰显主公宽厚爱民、以民为主的思想。
主公再也不是以前有勇无谋的吕奉先了,而是一位以民为本,宽厚爱民的好君主,若真心辅佐,主公必能在群雄中脱颖而出。
……
不多时,吕布率领魏越、任云、还有吕玲绮一同走出城门。
因为任云骑术不佳,所以缰绳在吕玲绮手中掌控。
此刻,任云腰间别上一把奇形怪状的武器。
像匕首,但却比匕首更宽、更长,有些像刀,却比刀短许多。
吕玲绮并不认识,但吕布、魏越两人,看到这把武器,馋的直流口水。
因为任云腰间的武器,名叫‘七星刀’!
四骑并驾而行,走过城门、护城河,来到寿春城下。
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乌泱泱一片都是敌军。
太阳西斜,洒下一片淡红色的光芒,盔甲反射光芒,直晃人眼。
一把把锋利的大刀、长枪,略有缺口的锋刃上,似乎还有猩红的血渍沾染。
“嘶!”
任云倒吸一口凉气。
【握草,老子要和九万人为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这该死的压迫感,难道就是面对生、死的畏惧吗?】
【草,老子从未上过战场,第一次上战场,只要开战就必死无疑?老子是人,难道就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吗?】
【吕布啊吕布,这件事上,你可真不是人!】
【等下要是真开战,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拐走吕玲绮,让她带老子跑,有多远,老子就跑多远!】
……
“将军,真是吕布!”
“将军,吕布真把寿春打下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听说吕布天下无敌,以我们这点兵力,一定不能与之交锋啊!”
“我说李丰那小子为什么跑没影,原来他早就归顺吕布了啊!”
“张将军,那个人还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和吕布谈!”
“诸位不必惊慌!”张勋抬手示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布只有四骑出城,我倒想他在耍什么鬼把戏!雷薄随我上前!陈兰、桥蕤、陈纪掠阵!”
“诺!”众将拱手应答。
张勋、雷薄惹两人驱马上前,于寿春城下一百二十余步停下。
“温候,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还是被你找到了!”吕布双眼微眯,淡然一笑,方天画戟立在身旁,“既然认识我吕布,汝等小贼为何不惧?难道你不闻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距离三十余步,我眨眼间就可取下尔等首级!”
吕布英姿勃发、宛若神明,双眼如鹰,瞪得张勋、雷薄两人不寒而栗。
“温候之勇,妇孺皆知!”张勋抱拳拱手,“然,此番前来,并不想与您开战!”
“既然不想开战,怎列阵城下?”吕布冷哼一声,拿起马背上的强弓,“你们可听过辕门射戟乎?”
“温候骑、射之术,天下无人能敌,辕门射戟、呵退纪灵二十万大军,我等知晓!”张勋嘴角一阵抽搐,“温候,我军中有一人,应该是您的老相识,还请您见上一面!”
说话间,张勋扬手示意!
只见军中走出一辆马车,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身披红袍从马车上走出。
“貂蝉?”吕布神色‘噌’的一下子紧绷,“张勋,貂蝉怎会在你手中?”
【握草,姐姐?老子姐姐怎么会在他手上?狗吕布,之前你说把姐姐接来,你就这么接的?】
【吕布啊吕布,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寻思就算把关羽的美髯装在你身上,也没什么用啊!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要是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一定跟你拼命,就算打不过你,但以老子的聪明才智,随便投靠一个人,就能挥师把你消灭!挖你祖坟、刨你先人、诛你九族!伍子胥鞭尸楚平王的事情听过吧?老子让你所有先人都尝三百鞭!】
【吕布,你现在要硬气、千万不能服软!懂吗?你只要一服软,张勋就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袁术已亡,雷薄、陈兰、陈纪、桥蕤等人必然心生异心,若张勋执迷不悟,大可恐吓这些家伙,让他们动手斩杀张勋!】
“哈哈……吕布,看来你不瞎啊!”张勋旁若无人、放声大笑数声,“那就是你的爱妾貂蝉,她的美貌,可让我们这些大男人无比心动!要不是我严令保护,她恐怕已经死了!”
“张勋,你们要是敢动貂蝉一根手指头!”吕布神色冰冷,双眸如鹰,“我吕布对苍天发誓,定让尔等生不如死,诛尔等九族、掘尔等祖坟、分尸尔等先人!”
“吕布!”张勋怒意横生,扬起大刀立在身前,“休要猖狂,难道你想看到貂蝉死在你面前吗?你给我跪下,取悦我,但凡我有半点不开心,我就下令杀了貂蝉!”
“雷薄、陈纪、桥蕤、陈兰……”吕布放下强弓,拿起身旁方天画戟,“张勋,若不想做分头之鬼,速速下马投诚!”
杀意凌然,寒冷彻骨,纵使仲夏,西斜太阳也不见半点温暖。
世人皆知吕布英勇天下无敌,坐骑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能在万军丛中直取敌将首级。
张勋脸色骇然,内心颤动不止。
然三军在侧,作为主帅,他又怎能服软?
“吕布休得猖狂!我身后九万大军,你吓不到我!”
“呼!”吕布长呼一口气,单手勒住缰绳,赤兔马前腿腾空,方天画戟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尔等可识得吕奉先乎?”
“吕布,何必如此强调?”张勋脸上显现一抹不屑,咬牙切齿,“今日,你要么献出扬州、滚回徐州去,要么与我军厮杀!若要厮杀,我必用貂蝉祭旗!吕布,貂蝉是死是活,全看你了!”
“尔等还不速速动手?难道非要吕布与尔等厮杀吗?”
“将军执迷不悟,且看雷薄手段!”雷薄扬起大刀,猛然挥下。
天空飘起一片血雾,一颗人头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