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随报信的沙漠精灵来到一楼办事大厅后边其中一个小房间里,此时,为了避免更加危险的情况发生,众人已经将哈维抬到了大厅中央。
王培刚刚踏进房间里,抽鼻子就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这什么味道啊?怎么和五香粉有点像?”
话音刚落,王培便被之前那位年长的魔法师拉了出来。
“怎么了?大师?”王培被突然拉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
魔法师稍稍捂住鼻子说:“大人,老夫想起来了,这是长眠草的味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房间里应该都是库存的草籽,这些东西可以制作魔法药剂,而且具有止痛的作用,是药剂师常备的药品,我想哈维大人应该不会有事的,睡一会儿就好了。”
“额……麻醉剂?”王培听到他这么说,立马联想到了医学上常用的麻醉剂。
魔法师点点头说:“确实具有麻醉的作用。”
“这可是宝贝,嘿嘿……这东西对魔兽或者其他种族起作用吗?对了,您如何称呼呢?”王培问的较为晦涩,不过老魔法师也是闯荡了半辈子大陆江湖的人,怎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于是,点点头说道:“称呼我兰登就可以,另外请大人放心!这种药剂对于任何种族都适用。”
“哈哈……太棒了!蓝灯……兰登1王培很开心,城外几万虎视眈眈的魔族,绝对是最佳的试验品,转头对侍卫说:“来四个人,戴上口罩……额……就是找一块布把嘴巴与鼻子围上,能够呼吸就可以,把这些好东西都运到城头去。”
“是!大人1几名侍卫开始了搬运工作。
王培又问众人:“怎么样?还有其他好东西吗?”
“暂时没有了,因为年代久远,大厅中的物品多已损坏,使用价值没有了,只剩下收藏价值了……”一同下来的萨姆龙人老实的说道。
“好吧!收藏也可以,等战争胜利了,我高价卖给那些贵族与商人,狠狠赚一笔!他们喜欢这个调调儿,咱们出发去二层吧1刚找到几件宝贝的王培还处于兴奋中,迫不及待地准备“考古”二层了。
兰登有点为难的说道:“大人,恐怕我们暂时还不能上到二层。”
“哦?为什么呢?”
“是这样,或许您没有注意过,帝都内的魔法塔也没有楼梯,这里也是。”
“嗯?那么楼梯呢?年久失修坏掉了?”
意识海中的大块头忍无可忍了,嘟囔了一句:“你这个白痴领主!土拨鼠都比你聪明!魔法塔内是没有楼梯的1
“啊!没有楼梯?”王培惊讶的说了出来。
兰登魔法师不知道大块头的存在,以为王培是在与自己交谈,便回答道:“大人,魔法塔一向都是用升降台来上下的,但这座伟大魔法塔的升降台似乎没有能量了,需要一些时间充能才能恢复使用。”
“这样啊!多长时间呢?”王培略微失望的问道。
“一天。”魔法师举起一根手指说道。
“好吧!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那就有劳几位大师在此充能吧!我们先去上边看一下战事如何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不必客气,找人通知我就可以了。”
“一定完成任务1兰登毕恭毕敬的说道。
王培等人离开了。
兰登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身后四个年轻的魔法师中,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小伙子见王培等人走远了,急不可耐地问道:“老师,学生不明白,您为何对这么一个乡巴佬领主如此尊敬,我们可是魔法师啊1
“啪1兰登转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并训斥道:“蠢货!你懂什么?如今大陆局势混乱,帝都的工会朝不保夕,我们当然要找一个可靠的势力存活下去,这时候魔法师的尊严就先放一放吧!另外,谁再让我听到非议亚瑟领主的话,我就把他扔到城外喂地狱犬1
红发魔法师虽然心中不服气,但表面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揉揉脸说:“知道了,老师,学生知错了1
其余三人也只好表面附和着,继续充能任务。
兰登则背着双手走到了魔法交易市场的废墟里,一边寻找着有价值的漏网之鱼,一边思考着王培刚才打开大门的情景,心中暗想:大陆上都传说这个领主是废物,文武不通,大陆通史不知道,武技也未达到白银武士的水平,魔法就更别提了,身上没有一点点元素感应,但今天却轻易打开了这魔法塔的大门,难道真是有过人之处?
思考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最后一个商店中的玻璃墙,快走几步来到近前,用沧桑的手摸了摸年代久远的玻璃,还是如此坚固,激动的说道:“哈哈……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有收走,看来这位亚瑟大人与传说的真是没有两样啊1
王培此时正站在城墙上,肯定不会知道地下魔法塔内发生的事情,现在眼前的事情已经够他苦恼了,其他事情也无法顾及了,城外的魔族依然在集结,并且对守护城形成了完全包围的局势,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一眼望不到边。
几种从未见过的魔族兵种也陆续而来,扛着巨大狼牙棒,近五米高的邪神,握着荆棘鞭子的魅魔,驱赶着小恶魔在集结列队,高大壮硕的黑武士挎着长剑在闲聊,还有骑在梦魇兽身上的黑暗骑士在保养自己的长枪,寒气逼人的枪头让人心生畏惧!他们的实力,绝不是地狱犬骑士可以相提并论的。
再看守护城四周,大量树木被砍伐,王培也了解到一个悲催的事实,那就是城外不远处出现的位面黑洞,魔族从洞中源源不断爬出来……
“原来我家外边就是魔族的传送洞啊,难怪有这么多魔族可以在这里集结,不用问了,这些魔族是冲整个精灵族来的,自己这小小领地,人家根本没看在眼里,或许是被当作前哨了。”回想之前让珍妮带给精灵女王的话,真是想反正抽自己二百个大嘴巴,这种情况下,不要支援,自己一城之人估计半个活口也留不下啊!
现在只能祈祷外出寻找岛屿的索尔、卡尔、乔布与布鲁克等人能够顺利找到适合生存的地方,否则自己这五千人还真是不够魔族塞牙缝的。
祈祷显然是没有作用的,魔族在当晚深夜开了篝火晚会,大块头解释说,这是魔族特有的习俗,在战争来临之前进行庆祝祭祀,祈求魔神的护佑赢得胜利,让自己成为英雄!
时间真的不多了!王培当晚没有睡觉,一直坐在窗边思考着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至于说魔法塔中的神器只能算作额外的筹码使用,而且是否对自己有帮助还难说,当然,有没有神器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所以,希望还是寄托在自己与领民身上比较靠谱,按照大块头今天的说法,魔族应该明日一早就要开始攻城了,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血流成河呢?
幸运的是,今天收到了潮汐领地,黄金海岸郡的消息,那边暂时没有发现魔族的踪影,前几日只是大家退回了海中,中断了联系,至于说在那里的人类都已经转移了,鲍恩与塔克将他们带到了附近一个小岛上,水滴人的潜艇也转移了过去,大家暂时是安全的,这恐怕是王培几天里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接下来就是要解决守护城的问题了,这里四面环绕森林,除了高大的城墙,并没有险要地势可守,而且魔族中应该也会有空中力量存在,守城上完全没有优势可言,说句心里话,王培最不愿意守的就是这里,即便付出五千条生命为代价,或许也只是为身后的望月城拖延几天时间而已,当然,自己也不希望精灵女王在这个关键时刻分兵来救自己,那只是徒增伤亡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可是,自己如果一走了之,那么,身后的望月城就会立即遭到攻击,几十万精灵也未必能够挡住魔族锋利无匹的爪牙!到时自己或许就是精灵族的罪人,最为重要的,王培会感到一生的不安与愧疚!
但是,现在必须要做抉择了!是战是走?要有个答案!
第二天清晨,新生的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整个森林以及守护城都披上了金色的余晖,这一点完全没有受到即将到来的战争影响。
王培拖着一夜未睡,疲劳的身体走上了城墙,看到魔族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列队准备器械,还是在休息,心中稍稍缓和了一点。
走下城墙来到城市的广场上,一眼扫过二十艘飞行船,包括莉莉带回的与黄金海岸郡返程的,所有的飞行船都在这里了。
此时,哈维也从昨日的昏迷中醒来了,整理了衣服走到王培身边:“抱歉!昨天我大意了1
王培笑着说:“没关系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没事就好1
“你今天这么早起床,不像你往日的风格啊1
“往日?呵呵……希望以后还有这个词汇出现。”王培在最为信任的兄弟面前,轻松了一下。
“什么情况?魔族要进攻了?”哈维对于军事行动还是比较敏感的,从王培面部表情判断,知道这次是箭在弦上了。
“那你的打算呢?”
“打1
“打?”
“嗯1
“确定?”哈维再次问下王培。
“确定1王培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集中飞行船是……”
“送走不愿意打的人!留下愿意的,往死里打1这句话王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哈维没有再质疑他的决定,这次确实不同往日,之前不论是海族,或者盗贼流寇,那都是有胜利的希望,这次可能真的没有希望,除非降下神迹……
最终哈维拍了拍王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的走向城墙。
当太阳完全升起来后,在内政官罗伯特的指挥下,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王培请一名精灵为他施展了扩音魔法,大声的说道:“各位银弓领,守护城的领民们早上好!我是这块土地的合法持有人领主亚瑟.佩恩!相信有许多人认识我,今天在这个美丽的早上我们相聚于此,非常荣幸,接下来,我要向这里所有人说,外面的魔族快要来了……”
说到这里,人群中一阵骚动,王培用手轻轻压了压,人们还是安静了下来,继续说道:“我知道各位的想法,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我今日站在这里,向大家正式宣布,我!精灵族银弓领领主,向魔族宣战!并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1
“至于说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找到内政官登记信息,准备上飞行船,去往一个暂时还没有被魔族侵占的地方,再享受几年安宁生活,第二,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我一起向魔族宣战,为保护这块生育我们,饱受沧桑的爱琴海大陆尽一份微薄之力!用手中的长剑为家人而战,为荣誉而战!现在!可以做出你们的选择了1
说完,王培往人群中一个角落里望去,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朱莉尔与自己的女儿爱丽娜,以及朱莉尔的父母,还有自己所有信得过的侍卫。
这是王培能为她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单独安排一条飞行船离开这里,去往鲍恩提前找到的小岛上躲避,他虽然看不清,但能感到朱莉尔那颗坚强的心,一定会把女儿抚养成人,教育成才,或许那时,魔渊亡灵三族早已退去。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时,城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战鼓声音,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魔族开始进攻了1
人群立马骚动了起来,王培提前安排的侍卫也保护着朱莉尔等人提前登船了,船下的莉莉与她的家族武士均没有上去,而是拔出了细剑,带着家族武士们向城墙走去。
原曙光镇镇长本恩把自己的妻子海地送上了飞行船,擦了擦热泪,握紧了平日里砍树用的斧子也向城墙走去。
在这一刻,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相信都不会成为历史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