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按照金戈的要求,将六万多两税银装在了马车上。
又仔细检查了下,见没问题后,才跑来禀告。
金戈十分满意地带着杨涛等人,拉着收来的税银直接进了宫。
这次齐茂表现得十分从容。
金戈将王丞相、白数、炸罐等一些事,与齐茂详细地交代了一番。
金戈和齐茂二人聊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分别。
临别之时,齐茂没有忘记提醒金戈,让他正月初七就开始行走六部。
至于金戈行走六部时,应该先去哪一部。
齐茂思前想后让金戈去户部。
金戈回到护国公府,见护国公神采奕奕,身体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第二日,金戈备了厚礼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并没有给金戈好脸色,但是金戈却没有介意。
不管怎么说,镇国公射杀黑影算是救了金戈的命。
救命之恩是大恩。
金戈虽然心眼小了点,但他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从镇国公府出来后,金戈又马不停蹄来到了西山。
他要见见白数,想办法从白数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因为白数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他的双腿和筋脉尽断,五脏六腑也受到了重创。
按照郎中的说法,白数现在没有死简直就是奇迹。
金戈进入房间。
白数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金戈走到白数近前,开口道:“白将军!”
白数的眼皮抖动了下,却没有睁开双眼,也没有开口说话。
金戈脑中又浮现出了让他魂牵梦萦二十余年的面容。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密室内的女子画像是谁,怎么和我娘的容貌如此之像?”
“我和梁朝皇族有什么关系吗?”
“咱们算不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白数听着金戈问的问题,身体一颤,猛地睁开双眼,并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过好半天,白数才停止了咳嗽。
白数开始仔细地打量起金戈。
金戈一脸平静地看着白数,并没有说话。
“你的口鼻真的很像公主!”白数费力地说道。
金戈听到白数的话,即便有心理准备,脑中也是一阵轰鸣。
白数看着金戈的表现,一脸的疑惑道:“公主在生你之时便难产而亡,你并没见过公主的容貌啊……”
金戈想都没想,开口道:“因为在梦中我梦见了她无数次!”
白数一脸的震惊之色,之后摇了摇头。
“据老夫所知,现在知道你母亲是梁朝公主的,算上老夫也就三人。”
白数惨笑一声,继续说道:“真的好笑,老夫布局这么多年,竟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金戈冷笑一声,讥讽道:“自己人?白将军说的自己人,是在说我么?”
白数道:“你娘是大梁公主,你是大梁后裔,老夫难道说的不对吗?”
金戈摇头道:“你视我为自己人,为什么还要派暗影刺杀我?”
白数不明所以地说道:“老夫并不知晓此事啊!”
金戈面无表情地将几张供词直接扔给了白数,冷冷地说道:“白将军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很差吗?”
白数看了一眼供词后,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老夫呢?”
说完,白数便闭上了双眼。
金戈再次开口道:“我只想知道,我娘当年到底是难产而亡,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数并没有说话。
金戈知道白数想说一定会说,不想说现在就算杀了也没用。
于是他转身离开,当他一只脚刚踏出房间之时。
白数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金戈脚步一顿。
白数又开始咳嗽起来。
金戈来到白数近前。
白数平复了下心情,道:“你真想知道谁害死你娘的吗?”
金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白数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交给金戈说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去镇国寺找玄慈大师,你想要的答案就在他替老夫保管的盒子里。”
金戈接过令牌开口道:“白将军有什么未了心愿吗?”
“老夫未了的心愿实在太多,不说也罢,咳咳……”
金戈走出房间时。
白数也离开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嘴角上却挂着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还有两天就是年关。
正因如此家家户户都已开始张灯结彩。
无论古今,春节都是最重要的节日。
如果除夕晚上,一家人能围在一起吃上团圆饭,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长安城内的街道上此刻热闹非凡。
已经进了长安城的金戈想了想,调转马头一夹马肚子,直奔镇国寺而去。
起初佛教并不兴盛,当时的镇国寺也不大,香火更是一般。
只是太祖文皇帝建国后,来了镇国寺上了几次香后,才使镇国寺兴盛起来。
镇国寺山门高耸,殿阁如云。
经过数百年不断的修葺和完善,现在已十分壮观。
正值晌午,黑压压的香客,一眼望不到尽头。
金戈来到镇国寺山门前下了马,拿出白数给他的腰牌交给看门的小沙弥。
看门的小沙弥看到令牌脸上一惊,双手合十朝金戈一礼,便接引着金戈进入了镇国寺。
小沙弥将金戈安置在一个干净的房间后,转身通报去了。
不多时。
一位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禅师,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走进了金戈的房间。
那禅师道:“贫僧玄慈,施主的腰牌可否再给贫僧一看。”
金戈将白数给他的令牌拿了出来,交给玄慈。
玄慈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确认无误,才将盒子交给金戈。
金戈接过盒子,忙开口道:“多谢玄慈大师!”
玄慈双手合十道:“施主客气!”
金戈拿着盒子出了镇国寺的山门。
当他看见衣衫褴褛的香客,竟花了数十文钱买一炷香朝拜时,心中一阵感慨。
真是应了那句:乱世道士,盛世佛啊!
金戈没有停留直接上马直奔长安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