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房。
此刻距离那个大眼珠子显化约十五分钟时间。
空中的夜莺Ⅳ型,在彩虹桥二次来临时便已经撤离。
随之而来的,是一名老头的登场,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悬于空中,气象自成。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下面的大眼珠子,这时的眼珠子已经从一个小肉团变成了一个火车头程度的超大型的大眼珠子,而那恶心的肉色外肤有许多地方开始出现小小的单瞳,散布不一。
老头寸头白发,身着短袖短裤,脚穿一双人字拖鞋宛如退休老汉的他,似感应到了什么,也不管下方大眼珠子会有什么动作,头一扭望向不远处,嘴唇轻轻嗫嚅。
远方天空。
奘啼通过左道不知名的术式,带着他一路飞来,来到了目的地约一公里的位置。
他们停留在这里,她夹着烟的手指了一个方向,单手快速划出一个轨迹,随后烟云成镜,变成了一幅远方的实时现场,这时奘啼说:
“看见没,那个像七十岁老流氓的社会人士,就是咱们综事局的头子,白修远。”
左道哪敢称是,顾左言他的说:
“局长的精神面貌,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好。”
就在这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们四周传来。
“小伙子比你组长有眼力多了。”
不用说,自然是远方白修远的“传音”,其手段未知。
左道适时的露出茫然与张望,引来老者一点善意笑声。
这时的他心中开始想,对方是通过哪种方式感知到他们这边的,不仅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还能回复的,如果是自己,又有什么方式能这样做到这种应用呢?
“少废话老头,干你的事情,看我这边干嘛,解决这种玩意还想我帮你打下手啊?”
“呵呵...”老人笑了下:
“那你就带他看着吧,这天,还翻不了。”
白修远似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远方的他继续俯瞰大眼珠子,仍然没有动作,他好像在等待什么,大眼珠子这边也没发起任何攻击,仅是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始终持续壮大着自己。
“滑头的很啊小左...”奘啼瞥了一眼左道,话语一转:
“说来好不好奇,你们碰上了疑似迷雾仪式者的事情,包括李贾,我都不怎么在意?”
见奘啼与白修远的对话,和自己“滑头”发言,奘啼反应都属正常,也让左道判断他们之间至少表面上没有太大冲突,稍许试探分析内部高层情况后的他,先做思索神情最后回答。
“会的。”左道颔首,他较为严肃的说:
“组长,在我理解里迷雾仪式者是潜在重大威胁,李贾不仅是我们综事局的叛离者,更是在花城一中时,有极大嫌疑帮助‘幕后者’离开的人物,因此我觉得他的重要性很大。
左道明知故说道。
虽然他知道李贾身上有‘献心守约’的存在,但这番说话是想希望奘啼他们对其重视一点,以此撬动花城官方的资源能力,更有针对性的来处理这件事情。
而自己,就可以不用操心了,也好安心的摸鱼发育。
奘啼耐心听着左道的意见,最后摇头:
“李贾的事情只能交给观测中心。
“如果没有你按下紧急装置,引动观测中心布下仪式,最后变成目前阶段的话,那李贾会很重要,但现在...不是了。”
听言,左道想起与胖子,在老楼房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银光,直接说:
“已经有解决迷雾仪式危机的方法了?”
“应该是,”奘啼点头,话语中却没轻松:
“观测中心那边听说解析出了很多信息,就看现在。”
“顺带,防止你日后因为掌握消耗型术式而自满,趁着这机会带你看看神秘领域“高山”们的战斗,你会发现非常的简单普通又非常的无解和可怕,以及了解一个很难见的事件。”
见奘啼在这里停顿,左道问适时问:
“事件?”
“嗯。”奘啼再次点了根烟,吐了口气说:
“神秘复苏——
“具有伟力的“神秘存在”,又不存于现实世界或者说现境,祂们一有机会便会想方设法的撒下种子,或是精心栽培,或是随意放养,当有所进展之时,其力量就会介入进来,这时候我们称呼为——神秘污染”
奘啼说完,看左道并没有疑惑神情,满意点头,证明对方加急特训时的文化课并没落下。
“而神秘复苏,则是上一个等级的进阶,应对着‘神秘’在现境的布置已经初具雏形,简单来说,它不再是给予者,而是在现境能实行操控,比如现在。”
她指了指远方的大眼珠子。
“因此,你们没杀死‘迷雾仪式者’是正常的,能彻底杀死那才是见鬼了,就好像孩子在父母的庇佑下,除了少数虎逼家长,那都得从长辈尸体上跨过,或者打倒,才能干他孩子,就算你不小心揍了他孩子一巴掌,这不还能抢救么。”
奘啼解释道,左道也瞬间领悟其中意思。
简而言之,他们是在“灰雾仪式”中,但又不在“灰雾仪式”中。
即便这时候知道其真名,那么喊破喉咙,做尽周,也不能对黑影造成“施法打断”,给对方沉重一击。
盖因为这次的‘仪式’是另有其“人”在操作,而作为同源者的黑影却能在这个‘灰雾仪式’中拥有一定的权限。
这就解释了奘啼他们的重心,既不在黑影也不在李贾的缘由,因为当他们发现“根源”非“根源”时,自然需要重新顺藤摸瓜。
“巧”的是,就在线索将断时,真正的根源却自己出来了。
唯一剩下的问题,便是李贾为何由观测中心接管?
按理来说,这类事情在内部流程里,都是由综事局进行审查,最后再交由观测中心。
如若需要。
“从李贾资料和奘啼曾经八卦的“秘闻”信息来分析,他是观测中心所“运作”到神秘处理部门的,属于身是综事局,心却是观测中心。
“而他叛变后让观测中心不仅损失诸多利益,也蒙受羞辱,因此找到人后便强行要来挫骨扬灰?”
以现有信息推测的左道,隐约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多疑从来都是他的性格本身,也因为这样,他才能当年走到那个层次,或者说,能够活着。
不然早就被人扔到孟买的臭水沟了。
这时,现场的一幕让他不得不抽回诸多心神,来“研究”远方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盖因。
大特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