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他虚心什么?姬诗敏,卫熙恒有婚约在身,你莫不是惦记他?早说啊,让颜娘子把人让给你不就成了。”
他一番话,让众人一滞,不约而同看向颜宓。
颜宓就立在人群处,削瘦不堪。
她手里握着不久前影五塞给她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望着卫熙恒被抬走,想跟却又不敢跟。恰好到处的擦了擦。很快眼儿通红。
看着最是楚楚可怜不过。
谁见了不动侧影之心?
风儿轻拂女娘的发好似下一瞬就要把她吹倒那般。
恭亲王妃很是稀罕她。往前是不敢想,可眼下她免不得思量:“若是这般,也好。”
她温声道:“我这儿子至今未娶妻,人虽不着调,又混账不过。但今儿也算是来了出英雄救美,颜娘子,你若取消婚约,不如考虑考虑我恭亲王府。”
众人:……你们母子抢人是吧?
姬霍:???
还有这种好事?
姬诗敏一看乱了套,当即:“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
他懒得同姬诗敏废话,快步走近李三。
“你是卫熙恒的相好?”
李三跪在地上,不曾回应姬霍所问。他余光瞥见了适才同他见过的宫女,先前的寥寥数语下,他将事儿琢磨个透彻。
原来雇佣他的是公主!
公主爱而不得,喜欢那个丑八怪!
丑八怪却同别家女娘有了婚约。
公主肝肠寸断为爱魔障,得不到所以要毁了他!
李三悟了!
他瘫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春光大好,可身上滴着水,也是极冷,他冻的唇有些发白,可一抬眸,却不忘怨念的看向颜宓。
那!是妒忌!
“若不是家中相逼,他怎会同意这门亲事?你有什么好?又哪里比得上我?”
“你可知我同他恩爱了多少年?”
“可他却要和我断了!”
颜宓沉默。
全场寂静。
姬霍大步上前,很是体贴的给他披了件衣裳:“那他可真是混蛋啊!”
“喜新厌旧将你抛弃,怎可如此?”
姬霍很好奇:“你们谁上谁下?”
李三觉得那股恶心又冒了上来。
可他硬生生给吞了下去。他是来毁人名誉的当即道:“自然是我疼他。”
世家夫人听着污秽,却没有一个人离开,面上嫌弃不已,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而那些未出嫁的女娘,多半羞红了脸,姬诗敏借着机会,忙离开。
谢珣及时捂住谢宜宁的耳,没让她听到半点脏话,又抬步过去。
“霍世子,不妨我来问?”
————
邹威赶至时,邹大奶奶忙上前请安:“公爹。”
她又事无巨细的交代了情况。
这事,邹威自不会怪他身上,无非怨卫熙恒不知检点!私会跑到他府上!若是女娘也就算了,偏偏是个男的,平添笑柄!
“人无事就好,去卫国公府请人来,将他带走。”
而这边,姬甀早已等候多时。
等姬诗敏回来时,他便搁下手中的茶盏:“你唤孤来,所为何事?”
他原先是在邹威的书房,得知府上奴才匆匆禀报落水一事,便欲打算同邹威一道过去。却不想中途被姬诗敏的婢女拦了下来。
姬诗敏一见姬甀,总算心安了些。她忙道。
“落水的是卫熙恒。”
她快步上前,也不敢有多隐瞒:“皇兄,此时同我无关,我分明要害的是沈婳,实在不知怎么就成了卫熙恒。”
“这件事我已警告那些人,她们也不会多嘴。可……”
看着姬甀越来越沉的脸,姬诗敏嗓音越来越小。
姬甀叱:“胡闹!”
“舅父家中喜宴,被你弄的乌烟瘴气,他这般疼你,你怎好惹是生非!”
“沈娘子是阳陵侯府的人,你为何非要同她过不去!”
他是疼姬诗敏不错,可也知轻重。卫家是最早像他投诚的。这些年,给他办了不少事。
“早些年,你做错了事,有邹家担着,可你还当邹府是早些年的邹府?”
姬诗敏低着头在他面前,自然不敢犟嘴。
姬甀看她这般,到底没发怒:“卫熙恒可还好?”
姬诗敏看他脸色:“人是救活了。”
姬甀到底松了口气:“人没事就行。”
他隐隐觉得不对,卫熙恒好端端的怎么跑去赏池了?哪有这般巧。
不等他多思,就听姬诗敏又道。
“可他被我寻来的人……糟蹋了。”
姬甀:???
糟蹋?
他眼前一黑。
“我也不知是他落水,就找了人来,这所有世家夫人都瞧见了,只怕——”
“姬霍那人这会儿逮着发问,李三他自然要胡乱说一通的。”
“可若是卫熙恒醒来,要彻查此事,只怕……,皇兄,您可一定护住我。”
姬甀已经不愿再听一个字了。看向姬诗敏的眼神也逐渐没了温度。
他不敢耽搁,大步朝前去。
他却不知,他一走,姬诗敏主仆二人就被砸晕。
影五扛起姬诗敏蹭蹭蹭的去找沈婳。
等姬甀到时,已是谢珣的主场。他不是姬霍,问的有理有据,便是邹威,也不好打断。
邹威也无意去打断。左右是卫家丢人。
谢珣:“你是邹府的奴才?”
不能李三回应,邹大太太忙道。
“这自然不是。邹家家仆都是签了卖身契,官府那边也有盖印的。这是掺不了假。”
谢珣看向李三。
“不是。”
“那你是如何混入邹府的。”
“是混在送菜的菜贩里头,一道进来的。”
李三立誓,在谢珣眼里配合无比:“小的入内并无不轨,只是知晓他在,我颇为思念。”
姬甀过来:“谢珣。”
谢珣温润如玉,恭敬的朝他请安。
“此事颇多疑点。”
谢珣应:“是如此,事发至今,不曾见卫世子身边的侍从,我已派人去寻,侍从不在,也不知卫大公子如何来此以至落水的?”
说完,他看向颜宓。
“颜娘子一直陪着卫大公子,不知你如何看?”
颜宓嗓音很轻:“卫大公子不胜酒力,亲口吩咐侍从推他离席。旁的我便不知了。”
李三:“我知。”
他很努力:“他定然是看见我了。也想见我!”
他们!是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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