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统领可以说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我再做个推测。」晋遥继续说着,然后看向了雪女。
「雪女,你背后有名家,除了你自己之外,妃雪阁可有人知晓,或者说,在妃雪阁邀请你来燕国之前,姬丹可知晓?」晋遥问道。
雪女也没想到还会事关自己,但是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名家的关系,因此除了公孙贵女外,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晋遥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若是雁春君一定要你喝下广寒酒,三日后赴雁春君府舞动凌波飞燕,你将如何?」
「凌波飞燕,舞出必见血!」雪女决然地说道,也抱有必死的决心,若是雁春君一定要强行占有她,那他们之间只可能有一个人能活着。
晋遥微笑着表示明白,然后看向了将渠,「若是在燕国想要杀了雁春君你会怎么做?」
将渠皱眉思索着,雁春君身边护卫极多,又有绝影保护,想要杀他,除非是墨家全力出手,否则整个燕国也没人能在雁春君府中杀了他。
可是看向雪女,将渠就反应过来了,绝影和雁春君的护卫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护在他身边,尤其是雁春君好色是燕国皆知的,若是雪女在舞动之时出手,雁春君恐怕是必死的。
见将渠想到了,晋遥才继续接着往下推测,「若是雁春君死,燕国的大军又会落入谁的手中?」
将渠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冷汗却是已经下来了,雁春君身死,那么兵权一定会回到大王手中,可是大王也不能直接把控大军,而以燕国的习惯,大军兵权也不会交到外人手中,乐毅就是最好的榜样。
所以,最后兵权无奈之下,也只会交给太子丹来掌管!
可是,雪女又是太子丹招来的,这其中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最关键的就是,从始至终,被人都只会看到是雁春君酒色贪婪,强抢舞姬,为舞姬所杀,太子丹置身事外,毫无关系。
「如果这还是猜测的话,绯烟!」晋遥转头看向了炎妃。
「我?」炎妃也诧异了,雁春君再怎么色胆包天,也会知道自己是周室公主,绝不敢对自己下手啊。
「你应该学的是阴阳家的功法吧?」晋遥问道。
「嗯!」炎妃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阴阳家祖师邹衍本就是周臣,后来来了燕国才创立的阴阳家,很多功法其实也是从周室得到的,结合道家才有了独树一帜的阴阳家。
「所以,姬丹是不是也问过你会不会阴阳家专门用来克制墨家功法的六魂恐咒?」晋遥继续问道。
炎妃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有问过一句。」
「是不是问你对上将渠统领能不能下咒成功?」晋遥猜测地问道。
「嗯,是,当时太子丹问我和将渠统领谁更强,我说自己还不是将渠统领的对手。然后他就问我能不能给将渠统领下咒。」炎妃终于想了起来。
将渠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是知道炎妃的,因为炎妃的身份和姬丹的关系,对炎妃是根本没有任何防范的,若是炎妃真的对他动手,那他真的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如果炎妃对你动手,然后姬丹告诉你,是阴阳家针对墨家做的,将渠统领会怎么办?」晋遥看着将渠问道。
「为保燕国一脉弟子安全,我会将一身修为传与太子丹,然后让他接任燕国统领,再上报给墨迹总院!」将渠不假思索地说道。
晋遥也凝重起来,他似乎知道六指黑侠明明是大宗师,为何会死在墨家禁地之中,还是中了六魂恐咒。
以六指黑侠啊的性格,若是知道燕国一脉统领死在阴阳家炎妃手中,一定会亲自来燕国,到时若是燕
丹趁机出手,没有防备的六指黑侠,很容易被炎妃下咒成功。
将渠也突然明白过来,太子丹接触自己,除了想借势墨家,居然还在谋夺他的一身修为和墨家统领之位。
「好深的城府!」将渠也已经相信了晋遥的推衍,然后也更加心寒,若是真的让太子丹做成这一切,那太子丹图谋的就只是自己一身修为和统领之位而已?
尤其是在这一切成为现实之后,太子丹依旧是一个被迫接受的既得利益者,一个完人一般的存在。
将渠也突然明白了那一句,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不难,难的是比所有人都优秀!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若是一个人绝对无瑕,那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晋遥认真地说着。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太子丹并没有呢!」将渠倔强地说着,但是底气却是明显的不足,或者说他也只是嘴硬的不愿承认自己被一个年轻人这么算计了,这些年的师徒情谊就这么被辜负了。
「是啊,我们只是猜测,但是,我带走了绯烟,恐怕很快,渠统领也会遭遇袭杀了!」晋遥看着将渠说道。
「杀我?」将渠更加难以置信,但是也更加的悲凉。
「我们还在,他不敢动手,但是一旦我们不在,渠统领就危险了。」晋遥凝重地说道。
「为了燕国统领之位和我的一身修为?」将渠心死如灰,师父师父,既是恩师,又是父亲,可是却没想到有人会弑父。
「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想知道真假,不如主动出击试探吧!」晋遥也能明白将渠的心情,墨家康慨的性格也是一样出名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就是墨家的典范。
「怎么试探!」将渠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假意推断。
晋遥思索了片刻,然后道「我们会离开相府,然后渠统领就放出声说我们此行目的是要让人接替先生的统领之位。」
将渠皱眉,然后叹息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晋遥的计划。
「我们也希望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晋遥看了一眼背影萧瑟的将渠,安慰道。
将渠的一生他们是清楚的,身为燕人,一生也在为燕国的强盛而努力,可惜,燕王喜不信他,现在燕国太子也想杀他,谋夺他的一切,换谁又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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