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改变让整个府内变得喜悦起来。
沈家夫妇给沈玉送来了无数的金银玉器,或大或小的箱子堆满了院子。
沈夫人更是喜出望外,心想有这么一个先生真是他们整个沈家的福气,也就只有先生才能将他们的孩子改变成这样一个样子。
沈青虽然不知道心里如何去想,但按照沈玉的吩咐,每日的问候以及些许心意都要风雨无阻。
转眼又是数年过去。
有些事情,重复久了逐渐就会变得习惯。
沈青不再需要沈玉的提醒,脸上多了分生动,偶尔也会停下来与府内的下人们闲聊两句。
冬至大雪。
按照沈玉的吩咐,沈青会和沈夫人一起出行,去城内置办些年货准备过年。
沈玉站在院子里,大雪覆盖在肩头,片刻后沈玉想起了什么,然后独自离开了沈家大宅。
那些府中下人看见沈玉,皆是恭敬行礼,随后让开了道路。
这么多年过去,沈家早已经对沈玉在也没了丝毫警备之意。
大路上,沈玉一路前行,来到了城南的一座宅子。
这里原先是沈家的别院,现在由三娃子的母亲住在这里安享晚年。
沈玉推门而入。
那些沈家别院的下人皆是一愣,然后纷纷行礼。
那名看起来已有老态的妇人更是激动的差点下跪行礼。
沈玉摇头说道:「不必如此。」
妇人依然弯腰行礼,说道:「先生对三娃子的恩情,我们娘俩这辈子也还不完。」
沈玉接受了这一拜,望着老妇那情真意切的样子,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下人们端来了茶水糕点。
一阵寒暄。
沈玉临走时,三娃子娘亲说道:「我替三娃子向先生说句抱歉,这十年来三娃子应该是前往了京城,政事繁忙,所以才没有机会回来看望先生。」
沈玉没有回头,微微摆了摆手。
沈玉走在大街上,然后又去了曾经的响儿街。
当初的那些掌柜大多已经离开了铺子,只留下自己的子孙们打理,但偶尔还有那么一两个老面孔。
他们已经老了,但看见那年轻读书人依然未曾变过的相貌,似乎想起了曾经大街小巷流出的传闻,随后脸上流露出感慨神色。
原来真的是仙人啊。
也只有仙人,才能够教出三娃子那样的学生。
曾经那些错过机会的妇人们如今也没有了懊悔,只留下淡淡的遗憾和感伤。
沈玉将所有的一切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密密麻麻的雪又下了起来,将整个南河城外的丘陵都铺盖成了一片雪白。
沈府管事曲梁正满脸惊慌的从远处跑了过来,随后在沈玉身前猛然下跪,说道:「求求仙人,快救救我家夫人和少爷吧。」
沈玉听见这话,微微眯起了眼睛。
沈府内。
沈夫人此刻昏倒在大堂之中,整个脸色苍白的异样,眉头紧皱,显然在昏迷之中也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沈远知看见沈玉走了进来,如先前曲梁正一般,跪倒在地面凄惨道:「求求仙人救救我妻儿吧。」
沈玉轻描淡写的躲过了这一跪,然后来到了沈夫人的身前,随后轻轻伸出手指在眉心处一点,那股在她体内肆虐的阴冷气息瞬间消失不见。
「归云宗干的?」沈玉问道。
体内有阴冷灵力,而方圆千里只有归云宗一个修行宗门。
沈远知看见妻子神色好转,略微
放下心。
曲梁正说道:「没错,路上遇见了归云宗下山历练的弟子,其中一个老头看见了少爷,说是什么修道天才,扬言要收他为徒,带上山修行。」
曲梁正愤愤说道:「少爷不肯,于是争吵了几句,结果一位年轻男子阴阳怪气的说什么要先教训教训以后新入门的师弟,然后就出了一掌,结果夫人刚好拦在身前,那一掌打在了夫人身上,之后少爷发怒冲了上去,更是被直接打晕带离了南河城。」
沈远知脸色惨白。
他知道归云中可是西南之地最强大的修行宗门,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霸道行事,寻常官府也只会不理不睬,也只能将最后希望寄予沈玉身上,小心翼翼询问道:「沈先生,可有办法救救我儿?」
沈玉静静的望着昏迷之中的沈夫人,等待确认身体再无异样后,说道:「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我,」
归云宗就相当于一个山头,从山腹到山巅的位置被层层把守。
当今归云宗主叫做虚静子,是金丹境的修行者,在这个世界的西南之地极为有名。
今日刚好是归云宗举行三十年一次的门派大典,山巅之上的空地上无数年轻弟子持剑而立,人群最前方是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仙风道骨,宛如仙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陆续续的一些宗门的弟子或者长老都来到了此处,光是随礼的礼单都足够围绕山腹一圈。
远处有几人匆匆赶来,当头一位是气势雄厚的老者,身材魁梧,怀中抱着个少年,刚到最前方的大台,便哈哈大笑道:「宗主,看我在山下找到了什么?一个修行奇才,如此年轻竟然就是练气九层的怪物!」
虚静子一愣,然后打量了老者怀中少年一眼,赞叹道:「的确是个好苗子,不过你这是...抢来的?」
老人点了点头。
虚静子叹气道:「我说了多少次了,如今归云宗正在发展壮大的关键点上,不要惹出一些其他的事端。」
老者毫不在意,挥手道:「宗主你怕啥,我们归云宗如今在这里万人之上,怎么抢个徒弟还那么怕事?要是闲麻烦,我下去将这弟子全家送上西天,就当替这个小子斩断凡俗,让他能彻底专心悟道。」
虚静子想了想,片刻后轻声说道:「那就这样,记得干净点。」
两人身后的几名年轻男女听见这话,皆是神色平静,仿佛天经地义般,没有任何异样。
其中一位面容英俊背负仙剑的男子眼神闪烁,想起了先前城外为这少年挡住一掌的中年妇人那妖娆的身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炙热。
自己先前还在那美貌的妇人身上留下了一丝本源气息,到时候想着那妇人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跪地求饶的画面,男子下意识就喘了口粗气。
就在这时。
在离山巅不远处的某座高楼屋檐上,一位青衫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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