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这货看起来可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清流做派,衣服上打着补丁,面对百姓时和蔼可亲,而且从来没当着自己的面收过礼。
若非那次公干在云雨楼相遇,自己还真拿他当正人君子柳下惠了。
“既然被你看穿,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杀官造反了,实不相瞒,我是域外邪魔夺舍此人,你们都去死吧。”吕长生桀桀怪笑,眸中寒光四射,屋中温度骤降。
“噗通。”
文师爷浑身战栗,顶不住那股巨大压迫力,直接跪了,说道:“卑职愿弃暗投明,终身供奉魔神大人。”
识海中,红孩儿拍手叫好,“好玩,好玩,我就说你不是人,干掉知县狗官,把你的朋友们杀光祭天,杀向皇都夺了鸟位。”
“小红别闹,还没到杀友证道的时候,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吕长生嘿嘿嘿。
李知县无奈,哀声道:“行你赢了,域外魔神吕督头,此事也却是难办,本县一个人扛也就是了,一会儿让夫人收拾铺盖带着孩子们准备走人…”
知县夫人身材丰腴动人,原是富商之女,对人情世故很是通达,经常给吕长生送些亲手包的饺子,只让吕长生叫她嫂子,说叫夫人太生疏。
夫人的那对桃花眸,风情无限,让人想起来就心痒。
一念及此。
“且慢。”
“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坐视不理,为了夫人,此案我尽力而为。”吕长生正气凛然道。
这就好,这就好,李知县点点头很是欣慰,没觉得哪里不对。
文师爷有些尴尬的起身告退,见知县不搭理他,只得讪讪离去。
吕长生权衡利弊,觉得案子是在舞阳县发的,如果这个时候,捕头突然不干跑路,那就是最佳替罪羊。
大不了葫芦僧判葫芦案,自有知县大人先扛雷。
“好,我要本案所有的卷宗,人证口述,详细记录。”吕长生道。
知县及时递过一本卷宗。
吕长生翻开一看,卷宗里只记载了馆驿大火,毁房舍二十间,死伤三十二人,天亮方才扑灭,起火原因不详,何时起火不祥……凡事有价值的线索一律不详。”
“尼玛,这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吕长生翻了个白眼。
“就这种情况让老子去问鬼呀?”
其实鬼也未必知道,否则世上怎么会有屈死鬼,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回事。
“大人为何不写公文,请镇灵司出面协助调查此事。”
李知县无奈摇头道:“写了,只是迟迟不见公文回复,若是等到他们来,老爷我早就被革职查办了,吕督头能者多劳吧,我粗通望气之术,知道你有些手段。”
吕长生揉揉太阳穴,扔下卷宗出门而去,知县在后面露出一个愁苦笑容。
“大人如此厚颜无耻,构陷下属,怪不得你修不出浩然正气。”吕长生的声音远远传来,满是鄙夷。
打人不打脸,知县老脸顿时垮了下来,他旳确参悟不出浩然正气,年已四旬,估计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吕长生心里有些烦躁,所有尸体都被烧焦,现场已经彻底破坏,偏偏前几天又降了一场罕见春雨。
雷雨交加,就算附近有点痕迹也会被大雨冲刷干净。
怪不得府里没人愿意过来查,合着是不露脸。
镇灵司三十八位大人,全部都在陆州城坐镇,而不是主动出击剿灭妖邪。
用镇抚使的话说就是赌不起,如果一把全押,输光了怎么办?
这个锅没人愿意给背,万一出了大篓子,立马会有御史言官跳出来指责,攻讦。
吕长生斩了头在舞阳山吃人的虎妖,因此被知县大人破格提拔为督头,免去配卒身份。
人们亲切称呼其为吕督头。
这具身体原主是京城人士,因为言语调戏双马尾小姑娘,被流放陆州。
那年他才十二岁。
本来这种事最多挨几鞭子关几天。
可小姑娘说应该叫这个坏蛋送去陆州给妖精吃了。
这下直接给定了个发配陆州充军,五年之内不得回京。
吕长生后来才知道,小萝莉的父亲是特么镇南王…
到了陆州时间不长,原主看到了不该看的,活活吓没了魂。
吕长生重生之后不久,某天夜里军营附近降下流星火雨,声势骇人。
当其他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时唯独他冲进陨石坑,捡了一把黑色小壶,不想壶里住着个魔鬼,小变态,吕长生叫它红孩儿。
从此他就毫无意外的踏上修行之路,如今已是第三境,破茧境。
吕长生认为这很合理。
此境名为破茧,取破茧成蝶之意。
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困在此境,终身不能踏出。
如突破此境界,算是一脚踏上修行天阶,从此真正区别于凡人。
如果突破不了,只能做个炼体武者,草莽武夫,却也可掌握强大的力量。
像衙门里的捕快们都是修炼武道的武夫。
吕长生整理了下思绪,决定先带兄弟们去案发现场周围看看,过场还是必须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