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指责,他无奈地看着她,默认了。
“陆熠宸,我真是受够你啦!”慕千雪举起一个枕头,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接过枕头,陆熠宸不喜欢发脾气的女人,但是面对老婆的委屈,他心里有些紧张不安。
陆熠宸嗔怪道:“婷婷刚进电视台,你作为大嫂牺牲一下,带带她不可以吗?用不着这么小气!”
“事关我的事业,你没有权利干涉,不要以为自己有点特权,就一而再地强行干涉我的事情,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做这些事,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慕千雪说话的时候,手指颤抖,眼中含着泪花。
被老婆揭短,陆熠宸反感地下了床,将怀中的枕头扔给她,恹恹地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慕千雪眼泪唰一下流出来。
她没想到,男人这么没有耐心,就算哄自己一下也行呀!
回到楼上的房间,倒在床上,陆熠宸却无法入睡。
这件事,他的确没有考虑慕老婆的感受,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担心她万一不答应,事情就没有办法进展下去。
很久没有失眠,他一夜都无法入睡,眼前反复出现老婆委屈的脸上挂着泪水。
还有她生气怨恨的眼神,都让陆熠宸感到痛苦。
第二天早上,他换了衣服,直接去了公司。
慕千雪有工作,也早早去了电视台。
从电视台出现,去了现场。
虽然昨天吵过架,慕千雪也没有在现场表现出来,依然精神饱满地出现在镜头前。
她负责采访的都是村上不愿意搬迁的村民,站在百姓的立场,她平易近人,跟大家拉家常,逐渐打开大家的心扉,知道了他们不愿意搬走的原因。
“我们住在这里,靠山吃山,人家来旅游,我们提供服务,都能挣到钱呀!”
“拆迁了怎么办?分的房子,位置不好,什么都没有,离海离山都很远,没有办法生活!”
“我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里,说搬走就搬走,怎么行呢!”
“小孩子都在这里上学,搬走了上学怎么办?”
“对呀,这里拆迁了,我们还要出去找房子,以前乡里乡亲在一起,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
正在采访村民,来回跑着玩闹的小孩子,闯入镜头。
“阿姨,我们不要搬走,山上有我们种的小树,以后就不能天天见到小树了!”
“我们搬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上学?”
“搬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小伙伴!”
……
没有打断村民和孩子们的声音,慕千雪让镜头一直对准他们,让他们去反映问题。
这就是如实的报道,而不是按照采访计划进行的。
采访过后,回去编制节目,却发现一个问题。
陆婷婷采访的关键人物,不是见到她搪塞了事,就是直接闭门不见。
所以,第一天播放,大部分内容都以慕千雪采访为主。
这期节目,温浠年和安妮也看到了。
安妮也感到不能理解,慕千雪怎么放着好好的知名主持人不当,跑去跟陆婷婷做陪衬?
看了这档节目,温浠年坐不住了,跑去问陆熠宸,怎么让老婆去给妹妹打下手?
因为新产品的安问题,正在焦头烂额的陆熠宸,听到他的话,惊讶地抬起头。
“老温,你也这么认为?”
“嗯!”温浠年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陷在沙发椅上,陆熠宸无奈地停下手上的工作。
“这就是让你温大少爷,从温柔乡里跑出来,到我办公室的理由?”
“哼!”温浠年不屑地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上面,“温柔不温柔,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个问题,把陆熠宸问住了,他不好回答,场面尴尬起来。
他和安妮,说没事,也没事,至少没有亲密关系;说有事,也有事,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两人有那么一层关系。
至于别人怎么说,他倒无所谓,但是有两个人,他还是很计较的。
一个是温浠年,另一个就是慕千雪。
多年的兄弟,陆熠宸做梦也没想到,温浠年喜欢安妮,最后还走到一起。
早知今日,他绝不可能跟安妮保持这么近的关系,至于慕千雪,经常神经不正常,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安妮刚回来的时候,她能够主动让位,现在别说以前跟他有关系的女人,现在连他表妹,也被慕千雪嫌弃。
女人吃起醋,真的要命。
陆熠宸到现在还不敢去想晚上怎么回家?
“怎么不说话?还是兄弟呢!你为什么不把安妮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温浠年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冷厉地盯着他问。
烦恼地摇摇头,陆熠宸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她!其实,安妮人挺好的,只是我配不上她,也只有——”
“屁话!”温浠年说脏话,也太稀奇了,不过他就是说了,还是当着陆熠宸的面,“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把安妮甩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陆熠宸的眼神忽然阴冷起来,他靠在沙发椅上,盯着眼前的温浠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如果你对安妮不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嚯!”温浠年跳下来,站在他面前,“你还想当英雄?我告诉你,论人品,你比我差远了,我对安妮的感情,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就算她蛮横不讲理,也是我喜欢的人,我还是会对她负责到底!你呢,还不是始乱终弃!”
眼前的温浠年,如一个泼妇,昔日的文质彬彬,儒雅风流,潇洒倜傥不见了,自从结了婚,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庸俗男人。
“老温,咱们打个赌!”陆熠宸饶有兴趣地看着温浠年,对他的质问完无睹。
“堵什么?”余怒未消,靠在办公桌上,温浠年双手插进裤兜。
其实,陆熠宸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赢,他凭直觉说道:“你很快就会接手家里的业务!”
一秒钟的安静,温浠年惊讶地盯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分明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