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被曹昂骂的愣在原地,回过神后郁闷的向刺史府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黑灯瞎火的将少主一个人扔在街上貌似有点不太安全,又返回去找,结果曹昂早跑没影了。
折腾了大半夜没找到人,黎明时分胡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刺史府。
回去之后惊讶的发现,黄忠魏延司马懿杨修张辽等人都在,就连周瑜鲁肃简雍孙乾几人也在。
踏进门槛的刹那,所有人都向他望了过来。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胡三有些不自在的问道:“看着我干嘛,少主呢,没回来吗?”
毛八年不悦的问道:“这话该我们问你,少主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人呢?”
胡三说道:“少主说想一个人静静,然后就自己走了,我找了半晚上也没找到,以为他回来了……”不等他说完,毛八年一拳砸了过去正中他的眼眶,指着鼻子骂道:“你个混蛋,身为少主的亲卫统领,竟然任由少主一个人走?”
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胡三也有些火大,骂道:“怎么了,少主那么大一人还能迷路不成?”
毛八年气的跺脚,吼道:“锦衣卫刚刚得到密报,赵家家主赵志纠集了上百死士准备对付少主,你还敢让他一个人走?”
胡三吓住了,问道:“你没骗我?”
“锦衣卫在赵家安插了不下十名眼线,一名总旗官更是被编入了死士队伍,你说真的假的?”
毛八年没好气的说:“现在,赵家死士正在满大街寻找少主,你竟然把少主弄丢了?”
听到这里,周瑜诧异的看了毛八年一眼。
赵家上任家主乃是广陵太守赵昱,就是好心招待笮融却被笮融杀了的那位。
驴死不倒架,赵昱虽然死了,赵家的势力却没受到什么影响,在徐州依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他们才入驻下邳几天,就给赵家安插了不下十名密探。
赵家如此,其他世家呢?
锦衣卫密探真的遍布整个徐州的话,这个组织可就恐怖了。
胡三狡辩道:“都知道了你不去找,你锦衣卫不是牛吗,连个人都找不到,还好意思怪我?”
毛八年气着了,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老子也刚回来!”
胡三正要反击,黄忠大吼道:“够了!”
这一嗓子吼的,两人瞬间老实了许多。
黄忠须发皆张,吹胡子瞪眼的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少主,等少主回来,你俩到校场上打死都没人管。”
“少主不在,老夫暂时越俎代庖,毛指挥使,你不是有密探在死士中吗,立刻带人端了那群死士,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胡三,沿着你与少主分开的地方继续找,少主也是刚到徐州,孤身一人肯定走不远。”
“魏延,并州狼骑迅速封锁四周城门,没有命令不许进出。”
“张辽将军,黑袍军全体出动,配合锦衣卫给我盯死了下邳城的世家,但有异动不必请示,直接拿人,行动!”
“喏!”
接到命令的人纷纷抱拳离去,数万大军迅速动了起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周瑜暗暗祈祷:“赵志你可一定要成功啊,杀了姓曹的人渣,你就青史留名喽。”
鲁肃却在祈祷:“曹昂你可千万别死啊,咱祖母的病还没着落呢。”
简雍孙乾又是另一个想法:“曹昂你可千万别死,就算要死,好歹也把买小沛的帐结清了再去啊。”
……曹昂醒来已是正午,宿醉后头疼的像裂开一样,他扶住额头爬起就要下去找水。
分手之后他早已习惯自力更生,不管宿醉还是生病都一个人解决,因为没人可以依靠。
不料刚要爬起,一双端着水杯的葱葱玉手便伸了过来,他一愣神,又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公子醒了,喝点水吧!”
“多谢!”
曹昂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才向冰冰姑娘笑道:“昨晚喝的太多,让你见笑了。”
“公子昨晚喝的还真不少,怎么劝都劝不下来。”
冰冰莞尔笑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曹昂拍着脑袋想了想,想不起来,隐隐约约只记得好像唱歌来着,乱七八糟唱了一大堆,连《贵妃醉酒》好像都没逃过自己的糟践。
他甩了甩脑袋,苦笑道:“想不起来了。”
想到眼下的环境,他心中一惊,突然问道:“我昨晚没对你……”见身上衣服还在,并非**,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昨晚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劲的呼唤着童欣的名字!”
冰冰一眼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
不知为何,曹昂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能让公子如此念念不忘,一定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吧?”
冰冰有些幽怨的问道。
曹昂苦笑道:“她可没有你这么温柔,三天两头的揍我。”
“对了冰冰姑娘,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啊,但这烟花之所并非久留之地,我认识很多朋友,当兵的,当官的都有,喜欢什么类型的告诉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放心,有我把关,人品绝对没问题!”
冰冰脸色一暗,低头说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曹昂:“……”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对他说,你是个好人。
爷想当坏人,不主动,不负责,不纠缠,提起裤子不认账的那种!他讪笑道:“姑娘你真会开玩笑!”
冰冰却抬起头,怔怔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多谢公子垂帘,我这样的女子,又有哪个如公子一般人品的男子愿娶呢,我是身在深渊里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就这样了!多么寻常的一句话,可若非真的绝望,又怎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什么叫就这样了啊,你才二十一岁,大好年华一半都没走完呢,怎么就放弃了追求幸福的权利?”
有些人看似坚强,其实只不过是用笑容给柔软的心上套了一层厚厚的伪装。
若有人戳破这层伪装,就会发现他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脆弱。
冰冰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生怕被曹昂看见,急忙别过头去说道:“天色不早了,公子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