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半晌,徐藤方才能够活动,心中悲伤,不能自已。地宫虽大,但却感应不到任何有生人气息,他还是遍寻一遍,老侯为了被拐儿童失去生命,他不能辜负他。必须把那些被拐儿童寻回来。他又好奇,这个蒙面人是谁?是那个所谓公公吗?那个暗处的神秘人又是谁?为什么帮他。师父又是什么人,很多人凭着这身功夫就说自己是什么冰王。好多个疑问在他心中,久久郁结。他本以为凭着这本事肯定横行天下,除了师父再无对手。因为他这身功夫确实只有电视剧才能看到,那不都是虚构的吗,可是被虚构活生生在现实中遇到了。他也曾凭空想象,或许世界上还有一些特异功能的人,可如今再看,这比他想象中的世界更离奇,更艰险。从二十年前下山,就莫名遇到一些人对他追杀,到今天遇到这蒙面人,神秘人,等等。他心中有很多结,忽然他心中一动,这些事这些人会不会和我师父有关。他觉得或许师父知道,可天下之大他又去哪找到师父。
在地宫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再加上地宫中房屋多达百间,曲曲折折,更添难度寻人,最后只得作罢。
出得地宫,天早黑了。心里心心念念的正寻思报仇,但以蒙面人实力,他万万不是对手,必须要把功练好,虽然和老侯相识不过一天,但也是经历生死之交。正走着,忽听有人呼他,练武之人一般眼力都好,虽说黑暗之中,但听声及看来人身形,似是老侯,及近一看,不是老侯又是谁,瞬间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下来。他抱住老侯,恍然如梦,连说你没死啊,太好了。老侯也是老泪纵横。半晌,徐藤问老侯到底怎么回事。
老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一看躺在一块农田里。怕你出事,又连忙赶过来。”
“其他人呢?”
“不知道,就我一个人。”
“去公安局看看,那应该其他警察都活着。这个蒙面人并不想伤人样子。”
两人仗着会些轻功,一路跑到市区。怕被人遇到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又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公安局。侯洞飞向门卫打探封凯消息,门卫说封队长今天值班正好在,两人对视一眼,果然活着。遂报了姓名,门卫打了电话过去,没想到封凯真从楼上下来,老侯忙迎了过去,拍了怕他,说:“原来你真活着。”
封凯一脸疑惑,道:“想必您就是侯洞飞老先生,久仰大名,不知道您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
“今天白天我们还在一起,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咦,你的伤好了?那么快,不应该埃”侯洞飞此时满脸疑惑。
“什么伤?”作为警察,封凯一脸疑惑,徐藤忙拉了拉侯洞飞。
侯洞飞也是老江湖了,立即会意,看封凯也不似弄虚作假的样子。觉得事有蹊跷,也觉得怕问下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白天的事太离奇,说出来别人不仅不会信,还会认为是神经玻但是有件事可以肯定,封凯被抹去了今天白天的记忆。这事如果放以前,侯洞飞说不定也会笑别人,但现在经历了很多,他信了,如今就是有人告诉他世上有鬼他都信。
侯洞飞于是连忙说;“没事,没事,就是路过贵市,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早听别人说封队长做事雷厉风行,所以特地来来找你。”
封凯半信半疑,哦了一声,“那好,走,去我办公室聊聊。”
二人忙应了一声,随封凯后面而行。
来到封凯办公室,他拿出香烟递给侯洞飞喝徐藤,侯洞飞不会抽烟,徐藤接了过来点着。
封凯问道:“这位朋友是?”
侯洞飞笑道:“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你们本地人人哦。姓徐,单名一个藤字,都是我们武术界的朋友。”
封凯接着道:“侯老,你找我肯定有其他事,这位朋友能和您一起来,想必也是信得过的刚才你说的那事能详细说说吗?以我做这么多年警察的嗅觉来说必然是件大事,我先来给你分析分析,看看对不对,你今天可能是遇到一个和我长差不多的甚至一样的人,冒充我,而且受伤了,后来这人估计跑了,你才一路到公安局来找我。”
侯洞飞笑道:“到底是办大案的警察,这分析能力,牛1他翘起拇指,封凯正得意,侯洞飞又接着说:“但是不对,我们打探你来着路上遇到一个人,他说你受伤了,快要断气了,我们就赶紧来这里找你的。”
封凯一听,倒也合情合理,说不定这二位正好遇到哪个曾经栽在他手里的人说的气话。
侯洞飞又道:“如今看见你活碰乱跳的估计这人跟你有些过节吧,咒你的。”
“对了,封队,你看看最近有没有谁报案失踪儿童的,你也知道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对这事感兴趣。”
封凯说道:“最近我们这里没接到此类报案。”
徐侯二人已暗暗诧异,按理说丢失孩子那么大事经过一天了早闹的满城风雨才对,而如今却一点动静没有,这事又蹊跷了。
二人遂匆匆寒叙几句家常便道别而去。
两人来到侯洞飞住的旅馆中,又商量此事,徐藤道:“现在几个疑问,一,封凯他们是怎么失去昨天一天记忆的,这个估计都是那个蒙面人干的,想搞清楚事情,这个得去看看今天他们的出警记录,我想一目了然。还有其他人估计也没事,不然封凯不会那么镇静的在公安局办公室里。第二,丢失孩子的那家为什么没报警。第三,神秘人到底是谁,当天的包括那个白无虑和娄金狗也被蒙面的神秘人吹走失踪,他们又去了哪,和那个所谓公公是不是一伙人,但据当时白无虑反应来看他应该不认识这个神秘人。”
顿了顿又道:“那个娄金狗你确认是你侄儿?”
侯洞飞狠狠点了点头,“绝对是,左臂上的胎记形状我记得一清二楚,就是我侄儿汪小飞。”
“好,既然如此我必定给你寻回来。”
“别别别,今天已经累你差点受伤,那个神秘人太过厉害,这事倒此为止吧,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因为这事而丢了性命。”
徐藤也低头不语,半晌说道:“这个神秘人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这么厉害,要是找到师父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沉吟半晌,才抬头对侯洞飞说道:“侯老兄,你放心,我这人既然答应你寻人,我必定给你寻回来,即使是搭上这条命。”
侯洞飞早已暗定主意,决不能再让徐藤涉险了,他要自己去寻回来。可天地之大却再哪里寻得,况且对方个个武功高强,凭他这点微末本事,怕是无望了。他的愿望此时简单的很,就希望汪小飞能去见一见他的父母,让师弟两口子一家团圆一下。
徐藤见侯洞飞许久无话,知他难过,便起身道别,暗下主意,必须得勤学苦练本领,以便替侯兄找回侄儿,即使用一生时间。一生时间?于丽至今杳无信讯,二十年来他无日不想,可最后呢,听闻故人已去,便碌碌那么多年,哪似侯兄二十年来从未间断,不觉惭愧,心中更是悲伤。
出得旅馆见满街华灯明亮,路上行人稀少,就是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也都收拾回去了。徐藤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便一路慢走,暂时还不想回家,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他不是喜欢思考的人,可现在必须思考,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所以然来。如果在平时,想不通的事他便懒得去思考。
经过一个巷口,却听得里面有一女子呵斥声和一群男子的嬉笑声,徐藤耳朵何其灵敏,耳听是一群人调戏姑娘,便踏步进入巷子,入一拐角处一白衣女子被人围住,四五个年轻男子口中秽言秽语,动手动脚,白衣女子似是喝醉,怒斥不已,想挥开这些男子的手,但手脚却无力的样子。
徐藤上前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些小年轻们回头一看,一个不起眼的中年大叔横眉怒目的望着他们,也不以为意,其中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回头向徐藤道:“大叔,我劝你走你的道,别管闲事,看你胆挺肥的,不想挨打就滚。”说完他过来向徐藤挥了挥拳头,被徐藤拿住手臂一拉一推,杀马特立即杀猪般的喊起来,那只手臂已被徐藤卸了骨头,脱臼了。其他几个听得嚎叫早已骂骂咧咧奔来,亦被徐藤如法炮制,都蹲地上嚎叫起来。
红衣女子虽然醉的厉害,也知今日被人相救,抬起醉眼道声谢谢,却难以爬起。
徐藤仔细望去,不禁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红衣女子骨骼清奇,正如师父留下的书上形容相似,就不知道本门收不收女徒弟。但今日先记下再说,又见红衣女子面相似曾相识,猛然惊起,白荷。是的,这女子长的和白荷一般模样,但是白荷如今应该有三十多岁,而这女子也就二十一二左右。虽然隔的时间久远,对于白荷相貌早已模糊,但此时遇到,却记起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这骨骼清奇程度和白荷也不相上下。当年要不是突然遇到变故,也会收白荷为徒说不定。今日遇见便把这女子底细探清,遇到师父问一声,如果师父答应,便收此女子为徒,师父不答应,就得另找他人了。
他扶起红衣女子,欲询问她住处地址,红衣女子当真醉了,估计见人已脱险,放下心来,已然睡着。徐藤无法,只好背起她又去侯洞飞住的旅馆,安顿下她再说。临走时又吩咐那几个小流氓,让他们找最近的中医馆,把骨头接上。
到了旅馆和老板说明来意,开了一间房在侯洞飞隔壁,又跑去告诉侯洞飞告诉他们刚才事情,又叮咛侯洞飞明日姑娘醒时务必把她名字地址问好了,改日好找她。侯洞飞疑惑,他又把这姑娘情况一说,说是个练本门功夫的好材料,侯洞飞恍然。笑道,这事包他身上,必须问清楚。等所有事情处理完,已经用了二十多分钟,徐藤刚要拜别,却见旅馆老板带着一群警察,看见徐藤手一指,对警察说:“就是他。”
徐藤觉着诧异,什么情况?细细一想,不觉偷笑。应是旅馆老板以为他是捡尸人,他带一醉酒女子过来要行不轨之事,所以暗中报警,这倒是好人。
警察对徐藤一番询问,徐藤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明。然后出去几个警察,
直等了一个多钟头,出去的警察把那几个小流氓找来,小流氓们见到徐藤犹自惊魂未定,不敢靠近,每个人都把一只胳膊垂着,料还未找到中医馆把胳膊接上。
警察问小流氓是不是他,众流氓异口同声说就是他。
一个老警察过来拍了怕徐藤说,不好意思,一场误会。你这是好人好事啊,明天到咱派出所来,嘉奖一下。
徐藤亦笑道:“误会解除,我可以走了吧?”
老警察道:“可以可以,登记一下,电话号码,就行了。”
又闹腾到半夜,徐藤方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