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圣衣低声道:“师伯,此事是我与独孤乐章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出手。”
“胡闹!今天是你师兄大喜的日子,君上以及文武百官尽数在此,岂能容你方式?”
公羊输拍案而起,从长辈的位子上跳了下来,这时候独孤乐章阻止了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让我来吧,我们两个终究需要一个了断!”
齐圣衣拔剑指着独孤乐章道:“我就问你一遍,娶她还是娶我?”
独孤乐章冷静了一下,回答道:“师妹,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要娶的妻子是君上的亲妹妹,更是君上钦点。”
齐圣衣忍着泪水,红着眼眶道:“怎么?王权富贵对于你来说如此重要吗?”
独孤乐章听罢也生气了,直言道:“圣衣,别胡闹了,趁着君上没有降罪赶紧把剑收了,离开这里吧。”
齐圣衣擦了擦泪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此话一出长公主一下子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等着独孤乐章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独孤乐章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如果你执意闹下去,我也不会退步。”
“你想怎么样?跟我打吗?那就来啊!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齐圣衣已经红了眼,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说把自己当妹妹看,如此尴尬的局面齐圣衣怎么能忍,一跃而起大闹了独孤乐章的婚礼,如果不是琦仙跃下摘星塔阻止,可能就酿成大货了。
高东渐从记忆中走了回来接着道:“第二年大师兄便有了独孤梦。”
听到这里龙阔然恍然大悟道:“原来独孤梦还有王室的血统,后来如何了?长公主又是如何陨落的?”
高东渐接着道:“死于难产!”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公羊输与先王关系越来越近,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商讨国事,齐圣衣与大师兄由爱变成恨,冲突不断,那段时间独孤乐章一直活在丧妻的悲伤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孩子他也要活下去,也就是那个时候创造了剑诀十问,也是那个时候用剑诀十问将齐圣衣打败。”
高东渐的回忆我有一点混乱了,确切的时间他也记不清了,甚至记不清发生的前后顺序。
“公羊输的反叛是最奇怪的,没有任何先兆,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没有刀兵,只有一封留给先王的信。”
高东渐说到这里被龙阔然打断了,“什么信?可知晓?”
高东渐摇了摇头道:“不知!先王读完大怒,说公羊输反了,却没有下令追剿,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龙阔然越听越觉得是公羊输与先王串通好的,便问道:“没有追剿?”
高东渐回答道:“也不能说没有,先王想让我去的,可是琦仙阻止了,说我是银光护卫队的成员,还是公羊输的弟子,绝对不能让我去,然后就让与剑圣只有恨没有爱的齐圣衣接下了去追剿公羊输的任务,后来为了清除公羊输在都城的势力,琦仙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请求先王把银光护卫队的指挥权给了齐圣衣。”
龙阔然总结道:“也就是说公羊输与琦仙意见不合分道扬镳,先王为了拉拢公羊输制衡琦仙创建了银光护卫队,然后还把身为长公主的姑姑嫁给了大剑圣独孤乐章。”
说到这里龙阔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直言道:“高元帅你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偏偏婚礼的时候齐圣衣出现了?琦仙一定是感觉到了威胁,才让自己的徒弟大闹了剑圣独孤乐章与我姑姑的婚礼,这样就能让所有人知道不仅仅自己与公羊输不合,就连徒弟也与独孤乐章互相仇视。”
高东渐一听便明白了,“就是说琦仙其实什么都知道,做了这一切都是在为了接管银光护卫队做准备?”
龙阔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琦仙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大到让他看不到边界,“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琦仙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甚至连帝王的旨意都能干涉到,我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想要重振王权我需要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君上,你想一想公羊输与先王会不会有什么协议?毕竟这银光护卫队是两个人一手创建的。”
龙阔然听罢看了看高东渐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会知道准确的答案,我的说词都只是猜测而已。”
高东渐一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师父已经去世,有可能知晓这些事的可能只有大师兄了。”
话音未落突然一记惊雷劈打在庭院中的青砖上,吓得龙阔然急忙后退了两步,高东渐见状急忙挡在龙阔然的身前,一边警戒着一边说道:“君上小心!”
龙阔然惨淡的笑了笑道:“看到了吧!琦仙是在警示我,在告诉我她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君上!先不要管琦仙,中州大陆几千年,我还没听说过有掌控整片大陆的法诀存在。”
高东渐紧盯着高塔之上,那里有最强大的敌人,龙阔然我些恐惧的看了看高塔之上,小声地说道:“大元帅,当真吗?”
龙阔然担心的是琦仙会听到刚刚的谈话,高东渐心里清楚新君龙阔然的情况,毕竟年纪还小,就算少年老成颇有城府又如何比得过那高塔之上的琦仙,一记小小的惊雷便吓得他魂飞魄散,不过也难怪龙阔然会害怕,整个王城到处都是占星术士议会的人,龙阔然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琦仙的眼皮子底下。
龙阔然忽然对高东渐说道:“大元帅,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
听了这话高东渐怎么会不明白急忙起身行礼道:“那臣下便不打扰君上休息了,臣下告退!”
刚走两步龙阔然又说道:“元帅没有别的意见要提吗?”
高东渐想了想道:“不知君上所指何事?”
龙阔然欲言又止,眼神又向摘星塔瞄了瞄,愣了好久才缓缓的说道:“大元帅替我跑一趟如何?”
高东渐立刻领会,鞠躬行礼道:“所为何事呢?”
龙阔然想了想道:“公羊输已经死了,独孤乐章与叛军成员皆是被公羊输蛊惑,你就代替我去当一回说客。”
高东渐急忙说道:“君上圣明,臣下这就去办,我先代替我大师兄谢过君上。”
说完高东渐便离开了庭院,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宫殿等候的余飞与呼北已经不耐烦了,见大元帅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便急忙迎了上去,呼北是个粗人,性子急而且烈,“元帅,你要是在不出来,我可就要杀进去了,拿我这一对战斧杀他个片甲不留。”
高东渐一听很是感激,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两个部下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厚,拍了拍呼北的肩膀问道:“这里是都城百川,更是王城,能容你放肆吗?”
呼北抡了抡大斧瞪大了眼睛说道:“元帅,我跟你说,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呼北眼皮都不眨一下。”
“好了!别吹牛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了?”
高东渐跃上马背,轻轻拍打战马,接着道:“我们还有事要做,随我到府上。”
三人前后有序的离开了王城,回到了大元帅府邸,门匾显赫,三个大字‘元帅府’,厅堂阔气,刀枪剑戟样样都,仆人们正在灭着厅堂与回廊的灯火,呼北见状笑着道:“元帅,你还这么节俭是为何?”
余飞说道:“呼北,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忘了夫人夜里不喜欢灯火的吗?”
呼北一听摸了摸脑袋自嘲道:“你瞧我这记性,给忘了!”
听了这话高东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进了屋一一落座,余飞是个明白人,也算高东渐黑甲军的军事参谋,快人快语,直接问道:“元帅,君上传招所谓何事?”
高东渐起身走到门口,特意向摘星塔的方向瞄了瞄,然后将门轻轻的关上了,并告诉门外的下人,“都散了吧,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一些就寝。”
下人徐徐退下,四下里安静极了,呼北也安静了,看样子事情一定很重要,不然不会只留下他与余飞两个。
“我直说吧!君上想要扳倒占星术士议会,还有长老团。”
余飞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的问道:“扳倒国师琦仙?”
高东渐点了点头,呼北根本不考虑事情有多难,直言道:“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什么时候干,我第一个杀进去。”
高东渐知道呼北是个粗人,说话不经脑子,可是如此不经大脑也让高东渐有些头疼,余飞急忙提醒道:“呼北,你的心我能理解,可你不要如此着急,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吃。”
呼北一听笑着道:“你这可不对!路还可以跳着走,饭也可以两口两口吃。”
听了这话余飞气道:“我不跟你抬杠,听元帅把话说完。”
“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与琦仙抗衡。”
余飞一听有些惊讶,反问道:“如今的占星术士议会与长老团怎么会如此强大?”
高东渐叹了口气道:“这里是都城百川,不是我们的西方前线,关于政治的斗争一直都不怎么好打,我也不喜欢,至于他们为何如此强大我想也不是一天半天才如此的。”
余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呼北突然插话道:“元帅,君上怎么说?”
高东渐感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君上毕竟年纪还小,似乎有些恐惧琦仙的力量,我们正谈话的时候,琦仙的惊雷直接劈打在庭院里,君上被吓的不轻。”
呼北一听大喝一声,拍案而起,“这么胆小?龙氏王族怎么会有如此软弱的后人?”
高东渐一听急忙将呼北按在凳子上,贴近呼北的耳朵低吼道:“你不想活了吗?这么大声,就不怕被他人听见?到时候你的脑袋都保不住。”
呼北想要直起脖颈,可是他哪里有高东渐的力量大,反抗了半天依旧抬不起头来,只能低吼着:“元帅,我说错了吗?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放着实话不说,偏要七拐八拐的,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累吗?”
高东渐缓缓的松开了死死按在呼北头上的手,说道:“心直口快没错!但是你要分场合好吗?今天是我跟余飞听见明天要是被琦仙的人听见你脑袋就没了!”
呼北捏了捏自己的脑袋,看了高东渐一眼道:“我有我生存的方式,如果我活成了你口中的呼北,那我还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