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的白堂主却郁闷得肝疼,突破后漾溢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为了一雪之前的无尽羞辱,倾力的摧动着天道之眼,体内的灵力抽空了一半,却连对方的衣袂都沒沾上一片。
"黄金王朝,凝!"白堂主的喉咙间喷出一道如雷震吼,双瞳中绽射出的金色光柱,顿时凝聚出一尊尊身披黄金战甲,手持金剑的巨型虚影,逐渐变得凝实。一个个脚踏虚空,宛如神兵降世,轰隆隆的冲向战台。
一时间,无数的青衫身影破碎,一个个的黄金战兵化作烟云消散。那情形如同千军大战,直杀得战台的地面碎石崩溅,尘埃滚滚,遮天蔽日。
良久,天道之眼开始黯淡下来,应该是体內的灵力无法支撑下去,那些黄金战兵随之变得虚幻起来,逐渐变得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清洗一空。
无数的青衫身影同时消失,陆随风的身形毫发损的显现出来,只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像是灵力耗损过度,有如强弩之末。
那位白堂主也是额头见汗,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情形也不容乐观。这一次交锋,双方都灵力耗尽,也只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仍是高下难分。
此时的双方,身形虽都挺得笔直,气势仍然凛冽,明眼人却看得出这两人已再无一战之力。事实上,那白堂主突破之后,在战力倍增,高过对方一阶的情形下,仍只是拼了过平手,这一战应该算是输了。
就在双方都强撑着,仍在不甘势弱遥遥对峙着,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战台边缘响起,打破了这进退维谷的场面。
"堂主,别打了,弟子还活着!"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之前晕死过去的厉无恨,已颤颤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嗯?!"那位白堂主闻声愕然的转过身,见到厉无恨果然安然恙,不由一阵哈哈大笑:"小子居然沒死,那老夫这一架算是白打了。"
顿了顿,回转身来一脸古怪的望向陆随风;"明知道他没事,为什么不早说?"
"这个……不是刚突破皇境,正想找个人试试手……"陆随风不好意思的骚了骚头;"像老这样的陪练,绝对是可遇难求呀!"
堂堂皇境,竟被当作陪练,白堂主闻言,顿时须发张扬,随即又纵声大笑:"哈哈,虽然被这小子摆了一道,却也让老夫卡了上千年瓶颈得以突破,就算是扯平了。不,还得重重的感谢一番!走,赏赏老夫珍藏了万年的悟道酒。"
一场算是风波也好,误会也罢,过程虽有些起伏跌荡,却也有惊无险的结束。至此以后,至少朱雀殿的弟子不敢再小看仙丹师,陆随风等人也被重新安排在朱雀塔中巩固修为,再也无人前来挑衅找事。
……
朱雀殿的一处偏殿。
"封皇山开启在即,七重圣地的各个势力都已提前派遣弟子前往了。不知我朱雀殿前往的弟子是否已经定下?什么时候出发?"朱雀王眉头微皱的对金,银二位法老询问道。
封皇山千年开启一次,只允许仙王境后期的修者进入,而且骨龄不得超过千岁。最终只有最强的十位王者,才有资格封皇。
七重圣地內都是上古传承的种族,被外界统称为隐世家族。其天才,妖孽的数量远超过外界,以朱雀殿如今的实力,几乎沒一点封皇的希望。
"除了陆楼主这个名额是提前预定好的,其余的九个名额,都是通过大比脱颖而出。除了青鸾圣女和排名前三的弟子,是仙王境后期巅峰,余下都是仙王境后期。"金袍法老回应道,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色。
"上一次封皇山开启,我朱雀殿有三位弟子封皇,才获得七重圣地排名前三的位置。如今千年过去,已经是绝对的大不如前。想要保住前三的位置,已成了一种奢望。只希望不要被踢出前十,就算是达成了目标。"朱雀王也是一脸阴沉的轻叹出声。
"有这位陆楼主在,进入前十应该沒有问题。如果沒有意外的发生,青鸾圣女也有七成封皇的机率。"银袍法老仍是平静的分析道,话语中却是充满了颇为乐观的情绪。
"这倒也是!这小子藏得太深了,居然面对皇境中期也有一战之力,应该可以取到一个封皇的名额,至于排名就不好说了。"朱雀王眉头略为舒展,脸上的忧色也淡了许多。
"只不知他的敛息之术,是否能够蒙蔽封皇山结界的感之?"金袍法老仍是凝重的道:"据安排在青龙殿的内线传出的消息,已有弟子在暗中突破了皇境。其它排名前十的势力,也可能有弟子提前进入了皇境。如果都能蒙混过关,那这次封皇山之行就不容乐观。"
……
"封皇山即将开启,们九位将代表我朱雀殿前往,此行凶险万分,可怕的不是其中的恶劣环境,恐怖的凶兽,而是来自各个势力间的相互暗算,袭杀。所以,不管们之间平时有什么恩怨情仇,都暂时放在一边,只有做到精诚团结,才有可能活着到达封皇殿。"金袍法老语重心长的肃然道。
"我们朱雀殿不是有十个名额吗?怎么只来了九位,还有一位是谁?"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询问道,正是那位被陆随风治愈的青鸾圣女。此时身着一袭火红色的裙衫,面罩轻纱,一头绸缎般的青絲齐腰,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应该是岳山那小子,我也只是险胜他一招而已,其战力绝不在众位之下。"
"我猜是那罗天河,他可是有着仙王境后期巅峰的修为,只可惜运气差了点,被提前淘汰出局。"
"切,境界高不等于战力强。更何况,谁说运气又不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愿不是那个运交华盖的家伙,否则定会连累了我等陷入绝境。"
"等就不要胡乱猜了,而是那位治愈了青鸾圣女的丹修。"银袍法老淡淡道,落在一众弟子的耳中,宛如惊雷炸响,一个个都大张着嘴,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尽管在场的大部分弟子,都见识过这位丹修的强大,一指败燕飞,掌创厉无恨,更是将那位刑堂堂主逼成了平局。在场沒一个敢称是其对手,甚至连与之一战的信心都提不起。不过,那又如何?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等没有听错,这是我王欣点的名额,将代表我朱雀殿前往封皇山,争夺封皇之位。也就是说,他将是们中的一员,或许在关键时刻,能救们一命,也未可知!"金袍法老语气森冷的道,神情尤为的认真。
"他的确很强,我可沒勇气将自己的背,交给一个素昧平身的外来者。开什么玩笑!"
"那天在战台上,我一直要致他于死地,但他却对我三番五次手下留情,如此胸襟气度,又岂会是背后捅刀子的卑劣小人。所以,我信得过他!"厉无恨冷漠的道,一众弟子闻言,都是沉默不语,各有所思。
"即是我王欣定的人选,自然法眼如炬,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青鸾圣女清冷的出声道:"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这大派是不是也耍得太离谱了?"
"青鸾姐应该是冤枉他了!"厉无恨再次开口道:"我来时看见他正将那些随从送出朱雀殿,绝对并非有意为之。"
"的确如此!他这一去至少要半年时间,自然要打发那些随从先回去了。"银袍法老说道:"多等一下也是应该的,急也不急在一时。"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正当一众弟子都露出明显的不耐之色,陆随风才跚跚来迟,冲着诸位一抱拳;"不好意思,有点事担搁了片刻,让大家久等了!"
"就是那位丹修?"一个名叫卓世伟的弟子,刚在外历练归来,并沒有见到那日的一战。
"我叫陆随风,一个仙丹师,不善战斗,却能在关键时刻救死扶伤,还望诸位多关照才是!"陆随风再次抱拳,那模样要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直看得二位法老嘴角抽搐不已。
那些见过他战斗风彩的弟子,都是露出一脸鄙视之色。这副人蓄无害,扮猪吃虎的境界,简直登峰造极,绝对的前无古人。
这个叫卓世伟的弟子,有着仙王后期巅峰,在一众谪系弟子中,修为也仅次于半步皇境的青鸾圣女,一向心高气傲。而那一战的惊艳,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亲眼所见,心中自然不信,不服。再加上让他们等了这么久,心情更是极差,此时看向陆随风的眼神极为不善。
"来迟了这么久,居然连一句道歉沒有,貌似根本沒将我等放在眼里。"卓世伟微眯着眼,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充满了挑衅;"给一个机会,跪下叩头道歉。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将镇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