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朴国昌疯狂挣扎,林骁气急,甩手将他扔开,结果好巧不巧,朴国昌撞开半虚掩的救援洞室室门,顺着救援道摔落下去。
几下撞击传来,那躁耳的惨叫才算消失。
林骁急步上前,低头看去,漆黑的救援道就像深井牢门,让人畏惧。
“大人,你真的要下去?现在的情况绝不是几个人能够控制的…”
“装备给我1
林骁根本不理会技术官的告诫,冷声发话,技术官只能把背上的设备包交出来,随即林骁带上面罩,打开照射灯,正要顺着救援道的竖梯滑下去,一抹银光从救援道里闪过。
仅此瞬间,林骁立刻瞪目抄枪,连射下去。
几声枪响,沉重到几乎破土的风啸从救援道里窜出。
林骁等人毫无抵挡,滚身飞撞,埋没在岩尘中。
六号矿道主巷内,还在奋力攀爬的金鸣什感受到下面传来的震感,低头看去,翻滚成风的岩尘气流宛如刚刚地陷时一样,肆虐来袭…
同一刻,第12号堡垒也爆发混乱。
黑石矿场地陷造成的冲击影响到堡垒安定,为期三天的开采计划又让近万劳工出事,堡垒管理会非但没有给出任何消息,反倒封闭劳工区出口,限制十多万人的自由。
于是,劳工区的百姓对堡垒管理会的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的家人还在黑石矿抄我要去救他…放我出去...’
‘你们为什么要关着我们…混账...可恶…快把门打开…’
怒声中,数不清的百姓聚众冲撞,试图破门,可堡垒督管苏旧却冷漠的看着一切,当一些人翻过围墙闯出来,他立即发令。
“把那几个卑贱的牲口打下来1
身旁,纠察火速端起枪,‘砰’的一声传出,最前面的人直挺挺摔落,引发波纹般的骚动,跟着‘砰砰砰’射击声如雨点似的落向人群。
‘可恶…门外那些混账不把我们当做人…我们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兄弟姐妹们,不能再忍了…如果这次继续忍耐…换来的只能是死亡…’
面对堡垒管理会毫无人道的压制,心情压抑到极致的人群犹如柴草碰到星火,‘轰’的燃烧起来。
‘像牲口一样听令是死,拼了也是死…我宁愿拼了…’
‘…冲出去,杀了督管,给家人报仇…’
呼声如风,局面失控,一些人无顾门外的持枪纠察,开来装满油桶卡车,一脚油门上去,卡车与大门相撞,爆炸冒出的火焰高达几丈,惊得纠察后退躲闪。
苏旧见状,气到青筋凸面,钢牙紧咬:“不准退,射击,将造反的人杀了…”
可惜苏旧小看这些卑贱的牲口,不等纠察冲上去,燃烧瓶、烟雾弹等违禁玩意儿从四面八方扔来,烈火浓烟打的纠察无法抵挡,死伤大半。
这下苏旧脸色骤变,麻溜钻进防爆车大呼:“快撤1
等到督管带人撤退,本就没有秩序的劳工区人群就像过界的蝗虫彻底失控。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劳工区的人群还没有冲到管理会所在的中枢区,头顶就传来呼啸,下一秒,几颗飞弹准确落入劳工区密集的筒子楼群内。
‘轰’
强烈的爆炸声掀起重重风浪,一些人猝不及防,直接亡命。
面对形势转变,已经撤退的苏旧立刻停下队伍,他爬上车顶用观测仪望去,原来防卫队已经到达。
劳工区内,飞弹的攻击使得到处尸鸣哀嚎,其中251号住所楼顶,金鸣之和白沫也被眼下的情况吓呆。
“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白沫吓到哭声断连,身旁,金鸣之听着快速靠近的枪声,也急了:“沫沫姐,我们不能被卷进暴动,得躲起来…否则要没命的…”
“躲起来…对,是要躲起来...我…我知道一个地方…”
白沫乱中定神:“咱们楼后的垃圾站…那有个贮藏室…去那里肯定安全…”
于是二人赶紧想法下楼。
由于暴动发生,金鸣之这栋楼的管理员早就闻风逃走,好处就是平日需要掏钱才能坐的电梯现在免费。
几分钟后,白沫和金鸣之下到底层,刚出楼栋走廊,进入劳工区的防卫队士兵已经镇压到跟前。
看到两个女孩跑出,一名士兵箭步冲来,一枪托打昏金鸣之,白沫惊呼未出,也迎来同样的结果。
“拖走1
拿下两人,士兵冲后面发话,同伴上前拖走二人,塞进不远处的人犯囚车。
原来军防会对于发生暴动的堡垒采取绝根政策,反抗者一律清除,只留下女人和孩子,因此这些士兵在搜索中,绝不会放过每一个会动弹的人。
一个小时后,劳工区暴动结束,反抗的男人大多死亡,少数逃入荒野,女人和孩子被捕无数,即便还有人藏匿不出,也随着覆盖劳工区的飞弹轰炸消失在火海中。
望着烈火冲天的景象,督管苏旧颤栗的问霍炘:“长官,这次镇压怎么会如此决绝…”
“上级的命令是清除12号堡垒1
“清除?为什么这样?那黑石矿场今后的开采任务怎么办?”
“黑石矿场已经不存在了1霍炘冷冷回应:“你立刻组织还活着的人,与我赶往13号堡垒1
突兀的结果让苏旧无法理解:“长官,13堡垒之前传出消息,已经超出人口负载上限,我们这几万人再去...只会引发麻烦...您能不能向上级请示...留下12堡垒的中枢区...”
“恩?”
冷声再起,霍炘拔枪顶在苏旧的脑门上:“你再质疑命令?”
刹那间的生死考虑,苏旧只能低头。
不多时,12堡垒余下的几万妇孺在防卫队押送下前往13堡垒。
傍晚,堡垒的大火依旧,照到半拉天都是红的。
顺着光亮望向黑石矿场,强烈的余震还在持续不断,尤其是东山附近,放眼观之,林木倒塌,河流干涸,山裂如壑,简直凄凉到无法形容。
忽然,一股岩尘集聚的风息从山腰裂开的沟壑中喷出,紧接着钻进运输管道也破岩崩折,滚落下来,巨大的力量硬是砸出几十米宽的地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