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上天给他留的陷阱,洪易都认为侯德胜说的对,先装再说。
于是二人一兽,忙前忙后的将汩汩金液收入须弥戒中。
不过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金液居然霸道如斯,直接将须弥戒烧出个洞来,顿时毁去两枚。
洪易看向小五,却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没动用须弥戒,就见他小爪一扒拉,无数金液就飞入上方裂开的黑洞之中,效率极高。
“罢了,这事就交给小五吧。”
取了金液后,二人又回到雾墙中,继续探索。
随后,他们又发现了单纯由水属性物质组成的水世界,和漫天火雨组成的火焰世界。
至此,五行世界他们经历了个遍,自然,小五也被累的不轻。
现在,连侯德胜都有了猜测,有些不确定的问洪易道“三师叔,你说这雾墙怎么就和丹阳那边的不同呢?”
“有何不同?”
洪易反问。
侯德胜就道“你看,丹阳那边出来的全是妖兽,动不动就来次攻山,哪像这里,尽是好处。”
洪易哑然,还是解释道“一样的,在丹阳,它们不是留下灵晶,就是各处秘境中的材料宝物,上次不就有人采到了魔魂花和一把黑色怪刀吗。”
侯德胜稍一思索,也就认可了这种说法。
“也对,哪有只取不予的道理,想来上天还是公平的,这就叫祸之福所依吧,嘿,讲究。”
听了他这句话,洪易恍然大悟!
细想下,便为自己的杞人忧天感到可笑。
什么陷阱、什么布局全是臆想,就像侯德胜说的,上天虽为这方主宰,可也要守规矩,还是它自己的规矩,这些突如其来的好处实则与那些不利因素相辅相成,一阳一阴,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就像一根棍子总有两个头,一头坏,另一头自然就是好的。
这该死的平衡!
他突然发觉,自己有点爱上老对手定的规矩了。
“走吧,看看还有什么未知的好处等着咱。”他心情舒畅。
“哎!”侯德胜心情比他还要激荡。
期间,他们又遇到几波从灰雾中蹦出的怪物,不过都比不上最初遇到的银人强大,师叔侄二人联手下,几乎无一合之将。
穿过雾墙到达对面,此行任务也就结束了,顺利的叫洪易有种不真实感。
绕过雾墙,回到丹鼎宫,他便将此行见闻说与众人知道,只是将银人与秘境之事略过。
大不了被发现后,说是新出现的就是了。
“照丹师所说,至少眼下雾墙是无害的?”一长须长老有些不信。
洪易点头,“目前的确如此,就是不知合拢后,是否会有变化。”
原本放心不少的丹鼎宫众人,被他这句说的又将心吊了起来,陈鑫、陈淼两姐弟满是愁容,看来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起码知道为宗门担忧了。
陈嗣就道“不知丹师可有安排?”
这是问有何对策来应付可能的变故。
洪易没打算瞒他,就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
“雾墙一旦合拢,想必会起连锁反应,最先要注意的就是兽潮。
丹阳已历经两拨兽潮围攻,至于起因,说什么的都有,现在谣言已不攻自破。
要对付兽潮,就要建立阶梯防御,你们的护山大阵就是最大的依仗。”
说到护山大阵,洪易心中无一丝愧疚。
就事论事来讲,丹鼎宫的护山大阵好过丹阳太多,起码应对五阶以下兽潮攻击不成问题,不像丹阳一触即溃。
“至于阶梯防御,也是基于丹阳的两次反兽潮经验所得,看中的就是持续稳定的防御能力。
兽潮数量庞大,五行不定,比的就是耐心、就是持久。
要想在一波又一波接连不断的冲击下站稳脚跟,就要求我们必须有充沛的灵力储备,一般人显然做不到连续几日不停歇的持续攻击,因此轮换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座众人也清楚,这些都是丹阳的经验之谈。
随着对两次兽潮攻山事件的深扒,丹阳的防守之道也越来越被众人所熟知,自不会怀疑洪易所说。
“除此之外,要留足预备战力,预防可能的突发事件。”
众人深以为然。
“另外,雾墙两侧需加强监管,禁止平民级低阶弟子在附近游弋。
这样还能起到预警作用,一旦雾墙有变,可以及时通知宗门做出正确应对,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小心无大错。
最最重要的是,万不可被眼前利益所迷惑,因小失大,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
对于陈嗣他们来说,自然听得出洪易这番话究竟是不是真心,到底是不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因此这话一出,现场众多之人露出复杂神色,尤其是陈淼。
按理说,她应该恨对方才对,毕竟是洪易打进了丹鼎宫,手刃余欢,一掌毁了宗门崛起的希望。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当洪易毫不保留的说出这番御兽之策时,她却发觉怎么都恨不起来。
起初以为是对方身份、地位太高,让她心中本能的畏惧。
可细想之下又不是,因为她心中居然毫无恨意,有的竟是淡淡的崇拜。
而且这种崇拜,在过了一炷香之后,居然有了加剧的倾向。
这叫她大吃一惊,照此速度不出两日,她的心里、眼里就全是对方了。
这可怎么得了?
她想到了余欢,想到了对方看她的痴迷眼神,似乎他还活着,就在丹房等着她一同炼丹。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可越努力,就越模糊。
到最后,那张脸终于清晰,待她看清后却发觉不是余欢,而是宋三!
可心中为何没有多少失望呢?
她想不明白,更不理解,因此一度陷入自我否定之中,甚至觉着自己就是个坏女人。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最好多留些后手,比如制作些附灵器械、陷阱,以及布置区域阵法。除此外,将防御力量有针对性的分区、分组,责任到人。”
洪易的声音带着淡淡磁性,不断冲击陈淼耳膜,给她带来阵阵眩晕。
这时陈嗣开口了。
“丹师所言甚是,奈何宗门无一人有此经验,还请丹师再委屈几日,将丹鼎宫上下凝聚起来,陈某先行谢过!”
说着,居然朝着洪易深深一躬,也不知是谢罪,还是冰释前嫌。
随即,众长老及一众高层,也如陈嗣般,尽皆向他行了大礼。
洪易随即回了一礼,对陈嗣的印象倒是改观不少。
于是在一众人热切的眼神下,便应了下来。
这时陈嗣又道“为免丹师不识众人,难以如臂指使,便由小女伴随左右,协助丹师处理一应大小事物吧。”
洪易自无不可,省得他劳心劳神。
正陷入两难中的陈淼见说到自己,以为心事被发现,顿时羞涩的‘啊’了一声,低着头不管不顾的跑出门去,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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