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奥娜和格蕾丝还在紧追不放。
马车还在风驰电掣的前行。
到了长鸿城,很快就见到望江楼。
好机会!也是两兄弟认为可行的机会。
当即,两兄弟就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我被人贩子给绑了-…”
没用的,都是没用的,离得太远了。
风不能凝聚声音,所谓千里传音,只是夸夸其谈。
这条官道比不了三塘县的,它坎坷不平,扬起的灰尘滚滚。
颠簸得两兄弟连“狮子吼”的功夫都懒得用,更别提多喊几嗓子了,吃泥沙的痛苦,鬼都不愿意做。
望江楼就算层层楼上都有人,那也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文人墨客。
这些人有一肚子的墨水,却没有千里耳。
就算这些人能听得见,可眼睛跟不跟得上马车的节奏都难说。
就算这些人看得见马车,可反应过来要一点时间,下楼又要一点时间。
这些文人墨客恐怕园子门都没出,马车早就无影无踪了。
没希望,就没有必要再喊。
无所谓!阳光是温暖的,云朵是可爱的,风也是甜的。
无所谓!越是淡定,就越沉稳,越沉得住气。
不是有句话吗?
真正厉害的人,早把人生调成静音模式。(作者:风船。)
马车究竟要去哪里?
两兄弟懒得问,问了也是白问。
但可以用眼睛看,只要盯着前方,一准在某个时候会看到目的地。
前方有一处不是很急的弯道,弯道前方是河,河面上停着一艘大船。
目测,大船约有三层楼高,长约有一百五十米,宽约有四十米。
每层楼的四壁都蒙上铁皮加强防护。
船上有战格、女墙、箭孔、炮台,而且第二层还有炮孔。
就是没看见有橹和帆。
判断得出,这艘大船底层舱室,最少有一百个划桨手在操作。
船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两兄弟正疑惑的时候,就听得全开一猛喊猛抽马鞭,竟是催着马直线往前奔。
“不会吧?”
两兄弟失声惊呼的时候,马车已出了路基,又呼啸着飞过河面。
两兄弟本能的就喊出了跳楼式的那个“氨字,而且拖音拖得老长。
闭上眼喊“氨字,一准是等死,或者准备要死。
睁着眼喊“氨字,肯定不会死,或者知道不会死。
这时候,船甲板上就出现了八个力士。
马车腾空往下落的时候,八个力士分工有序,四个人托举马,另四个人托举马车。
在八声爆吼当中,马和马车平平稳稳落在甲板上,而大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跟着,全开一驱赶着健马,健马拉着马车就从舱门往下走。
而八个力士跟在后面,很快消失在舱门外。
白蓝双娇先是犹豫了一下,见甲板上没了人,这才抽身飞向船甲板。
两人刚落在甲板上脚都还没挪地,就发现有一张大网从空而落。
两人正想闪身而躲,就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绳圈给套死了。
格蕾丝和斐奥娜大惊失色,一个想用重剑去斩断绳子,一个想用魔法去烧毁大网。
可是,太迟了。
十几个人的突然串出,用长管鸟铳抵住了她俩的头。
斐奥娜和格蕾丝不是卡尔,她俩深知,在鸟铳面前,只要扳机抠动,头颅立刻会被打爆。
可以愤怒,就是不能反抗。
大网罩住了她俩,跟着就是身子一麻,人就软倒在了甲板上。
甲板下传来咔啦咔啦的声音,两人脚下的甲板立刻向左右滑开。
白蓝双娇掉了下去,在叽哩呱啦叫骂声传上来的时候,甲板已是合上。
大船开始行驶,由慢而快……。
一间房间,它不是小房间,而是大房间。
房间的窗户是一种高级的槛窗,四扇窗扇打开,通风透气且采光。
房间里没有床铺、桌子、板凳等等这些家具。
当然,也就没有狼牙棒、铁锤、皮鞭、蜡烛等等这些工具。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人要是站在门外,一眼就能看见房间里对面的墙两角处,各放着一个大铁笼子。
铁笼子里各关着一个男人,右边铁笼子里关的是卡尔,左边铁笼子里关的是龙羽诚。
房间里的左右两边墙旁,也各放有一个铁笼子。
右边的铁笼子里关的是斐奥娜,左边的铁笼子里关的是格蕾丝。
房间里很安静,不但没有那种互相对骂,不依不饶的局面,而且彼此仇视的氛围都没有。
倒不是因为同病相怜,相互间握手言和。
而只是吵累了,骂饿了,根本提不起精神再继续下去。
龙羽诚靠着铁笼子坐着,他有气无力的问:“兄弟,你饿不饿?”
不问还好,一问,卡尔就觉得肚子里在咕噜咕噜叫。
他“唉哟”一声仿佛用了吃羊奶的力气,继而低声的回道:“都快饿晕了。”
龙羽诚立刻就说:“饿了就得央给人家呀?不求人家,哪里会有食物送进来?”
大哥的话没错,想吃东西就得央求人家,说些好听又顺耳的话,很可能就会有人送饭菜进来。
问题是,追人自己冲锋在前,打架自己首当其冲,卡尔感觉很不地道。
他微微的摇摇头说道:“大哥,您先喊,我跟着再喊。”
忽悠小弟不成,龙羽诚也是感慨颇多。
看来,一个实力强悍且又有脑子的小弟很难带啊!
以后招小弟就得选些笨一点的,实力比卡尔低一个档次的最好。
此时此刻,做大哥的就得作出榜样,也好让这个小弟瞧一瞧,能成为大哥所必需具备的各种条件。
做大哥除了有实力、有智商、会忽悠、会来事、够胆量、够能喝,还必需能曲能伸,没底线的厚脸皮。
可道理很简单,真要张开嘴就很难。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畏畏缩缩。
龙羽诚鼓起勇气,张嘴就央求道:“美女,给点吃的吧,不求大鱼大肉,但求填饱肚子。”
见大哥喊了,卡尔也跟着央求道:“两位漂亮姑娘,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赏几碗饭给我哥俩吧?”
言之诚,心可表。
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声回应。
斐奥娜嗤笑一声道:“一个大男人,竟低声下气的求人讨饭吃,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格蕾丝也是嘲讽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男人这么不要脸的。”
两兄弟虽然生气,但又不愿意再拿力气去斗嘴。
对付这两个女人,有的是法子。
相互一个眼神,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即,一段很有杀伤力的文言文从两兄弟的嘴里朗朗而出。
第一遍过后,斐奥娜和格蕾丝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第二遍过后,这两个女人把眼睛都闭上了,要是能动的话,估计连耳朵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第三遍还没朗诵完,四声“住口”从女人嘴里喊出。
有两声是白蓝双娇喊的,另有两声是从屋外传来的。
管得着吗?哥俩高兴。
不让你们领教领教文言文的伤害,就不算一个完人。
两兄弟张嘴正要再来一遍,就见有两样东西飞了过来。
两个宗师级的高手岂是等闲之辈,看得很清楚,飞来的是煎鸡蛋。
两兄弟嘴也快,煎鸡蛋飞进嘴里就咬住,跟着是嚼得要多香就有多香。
斐奥娜和格蕾丝看到这一幕,可就是哭笑不得了。
她俩就算站在板凳上想,也想不明白,用这种方式也可以要得来吃的。
斐奥娜和格蕾丝也饿,她俩也想来一段朗朗上口的文言文。
可是,她俩又不会。
想借鉴人家的,又怕人家说抄袭。
想抄袭人家的,又怕别人骂卑鄙、无耻、不要脸。
杀手也是人,也要脸,也有底线,也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所以,白蓝双娇只能气鼓鼓生闷气。
这时候,相继有三个男仆人走了进来。
一个男仆人扛着一张八仙桌放在了房间的正中央,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另两个男仆人一共拿有七张四脚凳子,依次摆放在桌子的四周后,也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
稍会,又相继进来五个年轻漂亮的女仆人。
第一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酱油鸡,右手托举着一碟状元鸭。
她把两样菜放在了桌面上后,面带笑容的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没看女仆,只看菜。
饿疯了的女人,特别是笑起来不输别人的女人,自然是不关注这种笑容。
饿疯了的男人,当然没心机去对这种笑容评头论足。
第二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松子鱼,右手托举着一碟卤味拼盘。
特别那碟卤味拼盘里有卤健子肉、油炸的卤七寸、卤毛肚,这都是龙羽诚爱吃的。
女仆将两碟菜放在了桌面上后,是双眼含笑般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还是没有看女仆,只盯着桌上的菜。
白蓝双娇自信自己的眼睛比别人的好看,自然而然的对吃更感兴趣。
连女仆的笑容都懒得去评论,两兄弟更不会在意那双眼睛。
第三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炒油菜,右手托举着一古汤(北方人爱叫:一盆汤)。
女仆小心翼翼的将两样菜放于桌面上后,是左前右各作揖,然后才两颊微红的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都是看了一眼女仆后,又接着看着桌面上的菜。
白蓝双娇的“看一眼”,只不过是揣测这个女仆脸红的原因。
两兄弟的“看一眼”,只不过是赞赏这个女仆有眼光。
第四个女仆,左手和右手各托举一个木制圆盘。
一个圆盘上有七个瓷小酒杯;一个圆盘上有三壶酒。
女仆将酒壶放在桌面,又依次把酒杯摆放整齐后,是托举着两个空圆盘一扭一扭的离开。
斐奥娜和格蕾丝依旧是看着桌面上的菜,而两兄弟则是盯着那种弧度喃喃自语:“这酒够劲1
这种“一扭一扭”,白蓝双娇自负犹胜之,肯本懒得去看。
而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一扭一扭”,要是不评论一句,别人就会说你身体有缺陷。
第五个女仆两手端着一口砂锅放在地上后,是左瞄一眼,右瞄一眼,前看一眼,然后咯咯一笑的离开。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摆在眼前,就是看着直咽口水,而又吃不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除了无奈,就是肚子里的肠子似乎搅在了一块,那是一个疼得难受。
看得出来,这个女仆是笑四个饥饿难耐的人。
房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第一个进来的是花有芳,她左手拿着一碟煎鸡蛋近得桌前,将菜放在桌上后,就近坐在一张凳子上。
第二个进来的是花佳爱,她手拿毛笔和砚台,来到桌前将两样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后,就坐在了姐姐的左边。
第三个进来的是全开一,他手中拿着四张写有字的纸,来到桌前就坐在花有芳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