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逑从五点一直等到七点都没有等到苏岩,微信问过两次有没有出发,定位发过一次,病房号也都告诉她了。她只在五点之前跟他确认,马上会过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复消息。
“小正,你把菜粥喝了吧,医生说过了今晚你可以吃点其他清淡的食物,现在只能喝粥。”
五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那样温柔。
“一会吃,没什么事了,苏姨你先回去吧。”妇人是他的继母,本来应该是陪父亲去看望自己的爷爷奶奶,也是闫志高接了她的电话,说自己在医院,虽然后来他回电话说自己没事了,她和父亲,还是一个去了乡下看爷爷奶奶,一个过来看自己。他们相处也快二十年了,从一开始的生疏抗拒到现在的一家三口,虽没有改口,但也视她为长辈,为家人。
“小正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苏梅看他一直在看手机,发消息。
“有个朋友说要过来的,可突然联系不上了。”他说着再次拨了苏岩的号码。依然无人应答。
苏梅又替他倒了杯水,收拾了一下,起身往外走了。走到门口回头看去,他还在跟手机较劲,她想:小正大概是谈恋爱了吧,在等一个女孩子。
柯逑等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感觉苏岩是不会来了,突然的失联让他越来越不安,打电话给闫志高让他问问岳乔,苏岩怎么了。闫志高说自己被留下来加班了,问过岳乔,她这几天出差,打苏岩电话也是没有人接。柯逑突然想回家看一看去,一开始只是想了一下,他给苏岩留言:你没事就回我一个信息,不然我要从医院回来一趟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依然没有回复,他感觉自己等着也睡不着,真的就起身偷偷摸摸的,跟越狱一般溜回了家。
内心还是挺笃定苏岩不会出什么事,她一定是不想来了,嫌麻烦,手机没电了,或者手机坏了,或者有什么事情,他到家一定可以看到她在她的房间,准备睡觉,或者已经睡了。
可是,等他开门发现,家里异常的安静,且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苏岩的房间门开着,她阴显不在家。加班?那个热狗老总让她泡咖啡买热狗?不会,她从来没有加过班,准时上班,按时下班,在家从来不会有一个工作电话。出去玩了?不会,岳乔出差去了,他在医院,她应该没有其他朋友。
柯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缓缓走进她的房间,开灯,衣柜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大件,但不重要的东西留着,其他方便带走的都没了。他又来到厨房,她的那些锅碗还在,只少了一个杯子。
苏岩搬走了,比较仓促的搬走了。为什么?
又一次拨通了苏岩的电话,依然无人应答。他做错了什么吗?
柯逑当晚回到了医院,被护士台的小护士批评教育了一通,凌晨肚子又开始痛了,主治医生也教育一通,最后老老实实住了七天院。七天里依然没有苏岩的消息,闫志高说帮他问了岳乔,确认苏岩是搬走了,至于为什么突然搬走,她也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他。
“你有没有对人家做什么啊?”闫志高似乎是忍了许久,才来问他。
“我能做什么?不是把信息都截图给你看了,她答应好好的来医院看我,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她搬走可以,不来看我可以,不再联系都可以,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可为什么不告而别,连敷衍一下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闫志高也是相信珂逑的人品,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吓跑小姑娘的事情。“其实苏岩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人,也很神秘,有时候我感觉她是美国来的特工呢。”闫志高安慰着他。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真的是特工吗?她的组织找到她了,然后就去执行任务了?或者藏身之所被敌人发现了,紧急撤退。柯逑把一堆发票塞进自己的包里,拎着一包药,回家了。
在回家总觉得好安静,他以前就想要一个人,清清静静,可现在又觉得有些寂静的有些落寞。他也有点想搬走了,可……万一苏岩回来了呢?不,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留下的被褥是可以不要的,锅碗也是可以不要的,鞋子可以再买的。他在她房间一件一件搜寻着,想要找到被遗落的重要物品,可并没有。。
但是……他发现了什么哦,一张名片,热狗老板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