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支支吾吾:“额……嗯……太久了想不起来了,鹰山?轩辕山?东海?莫非老朽记错了?”
“老头,你敢靠谱点?你说的这三个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1慕悔一脸失望。
老头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哎,天命如此,何苦强求呢?”
慕悔感到浑身无力:“呵呵,天命……”
二人沉默半晌。
老头缓缓说道:“当今世道混乱不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子,你那点委屈,与天下苍生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觉得机缘会对一个连委屈都不敢承受的弱者打开吗?”
“机缘?弱者?”……慕悔陷入了沉思。
此刻,老者咀嚼鸡腿的声音和慕悔虚弱的呼吸声与这美丽的鸟语花香相互交织,冥冥之中,似有什么潜藏的感觉渐渐苏醒了……
“老头,虽然你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但却让我有了方向,请受慕悔一拜。”说罢,慕悔跪下向老头行礼。
“一直叫我老头老头的,却突然对老朽行大礼,真看不懂你这年轻人。”老头嘴上虽然傲娇,但并未闪躲,受了慕悔这一拜。
慕悔拜完,放松了许多:“老头,你怎么称呼啊?”
老头啃着鸡爪,头也没抬:“嗯……啊,名讳什么的早就忘了,就叫葵老头吧。”
“哦,葵老头,那日你为何救我?”慕悔好奇的望向老头。
老头满不在乎的说道:“看你可怜罢了,还什么慕家男儿宁死勿辱,死那么容易你又跑什么呢?”
“额……”慕悔不知如何作答,转移了话题:“但……你究竟是谁?为何我和你一见如故?”
“呵呵……老朽吃饱了,走咯1老头并未回答,而是径直站起了身,一阵风吹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随风飘洒的几片落叶和承影。
“鸡爪儿不错,下次多卤点,嗝……”
慕悔若有所思的捡起承影,走向行礼的方向,看了看包里,惊叹:“天呐,我的卤鸡爪全让他给吃光了,这老头的牙口真好1
“小子,在你来北方找柿子的这段时间,你老爹正率军与楚国交战呢,你真不担心他?”
“你说什么?”慕悔瞪大了双眼。
不远处,安福醒了过来,他挠了挠脑袋艰难爬起,看见不远处的慕悔,激动的嚷嚷道:“少爷!少爷!您还健在,太好了1
安福兴冲冲地跑过去,拍了拍慕悔那完好无损的身子,露出一脸惊喜。
此时的慕悔正在走神,低头喃喃道:“北方世子,聃楚两国交战?”
“少爷,您究竟是怎么打跑那黑衣人的?”安福好奇道。
慕悔突然大吼道:“我们要赶紧回商都去1
“但是,公子,我们的马都被砍死了。”安福皱起了眉头。
“那就用双脚1
……
浩浩荡荡前行的楚国大军。
在中军车轿之中端坐着一名闭目养神的中年将领,些许皱纹已爬上他的脸颊,这便是楚军统帅斗章。
“统帅,您说这九鼎究竟是何模样?”
车轿前方,一名年轻将领边骑马边询问,此人身姿挺拔,一脸傲慢之气,这是楚军先锋大将伍峰。
闻言,斗章闭目笑道:“兴许是一个大碗九只足,兴许是九个大碗,每个大碗三只足。”
“那得装多少粮食呀?哈哈哈1伍峰大笑。
“装多少粮食我也不知,但须知道九鼎长成什么样子,就必须踩死这些拦路的蝼蚁1斗章面露凶狠。
“哼,小小聃国竟也敢与我大楚为敌,真是不知好歹1伍峰满脸不屑。
斗章缓缓说道:“聃国慕家军战力强悍,那慕放诡计多端,我军虽众,但仍须谨慎对待。”
“明白1
……
楚军众人皆未察觉,远处的山坡上,两个聃国斥候渐渐伸出脑袋,盯着浩浩荡荡的楚国大军,半晌之后转身离开。
……
“报!伍峰将军,前方到达泜水南岸1前方斥候来报。
伍峰笑了起来:“哈哈,我大楚后军才过?地,前军便已到泜水,三军前后绵延二十余里,此等大阵势,那小小聃国能抵挡几时?”
斗章睁开眼,抚着胡须对伍峰说道:“峰儿,泜水宽四十余丈,水深六尺,没至步卒和马匹胸部,水流平缓,可踏马而渡,传令下去,命步卒先行渡河,占据北岸地势后,各小戎再踏马而过。”
“遵命1伍峰拱手作揖,一边传令一边向前军移动,半晌后,楚国大军列队完毕,伍峰也来到泜水南岸。
“渡河1随着楚军前军下水,汩汩的水声蔓延开来,水里的鱼虾惊得一溜烟没了踪影。
楚国渡河步卒纷纷以枪戟支撑,平稳行进,浩浩荡荡的军队整齐划一。
他们一边行军一边拨开层层芦苇欣赏远处雄伟的鹰山:“这鹰山果真壮丽1“只可惜这鹰族人都归附了那弱小的聃国1
就在楚军前军行至泜水中央时,突然从对岸窜出一旅黑马骑兵,他们手持长弓,身背七尺长枪,腰间整齐划一的佩戴着青铜刀,隆隆的马蹄声震得泜水哗哗作响。
只听远处传来一记嘹亮的声音:“放箭1
嗖嗖嗖,数千带火的箭矢抛射而来,数十楚军猝不及防中箭倒入水中。
“敌袭1楚军前军一片混乱,或慌忙将盾牌顶在头上,或慌忙往后逃窜,或躲进密密麻麻的芦苇之中,整个前军哀嚎遍天,有不少楚军被踩踏或被水淹没。
见状,仍在泜水南岸的伍峰立刻下令身边的斥候向斗章回报。
“呼1一支箭矢挟着滚滚真气而来,伍峰立刻举枪抵挡。
“嘭1伍峰被这箭矢震下马背,他凝聚视线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哼!聃军的将领,就是那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家伙了吧?不自量力1伍峰的目光锁定了聃军中的浪天。
伍峰单手提枪,单手一撑马背跃马而起,借泜水中漂浮的盾牌为跳板,真气凝聚双脚,猛的发力,一边用枪格挡箭矢一边迅速往河对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