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只要他们的兵马到达城下。城内的人就应该心胆俱裂,然后主动捆绑了吴年,送来投降了。
先不说北山堡的情况了,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百户所。他们的兵丁,加上小旗、总旗、百户也不过是一百一十三人而已。
面对半边张的一千精兵,必定是心胆俱裂。
当他们来到城下的时候。
张成笑着对左边的一名亲信说道:“等一下你去城下叫阵。告诉城内的人,只要交出吴年。我们半边张立刻退兵。否则,攻破城池后鸡犬不留。”
吓唬一下,城内的人就该屁滚尿流了。
“是。”亲信也很轻松,点头应是。
便在这时,张成看见了城门被打开了。他先是疑惑,随即大喜,对亲信说道:“我还没有派你去叫阵,城内的人就已经屁滚尿流了。主动把吴年给绑起来,送出来了。”
“哈哈哈。”亲信与四周的兵丁,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十分的得意。
朝廷的卫所怎么了?
在辽东这片地界上,半边张可是数得着的豪强啊,威名在外,谁敢不屁滚尿流?
但下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捆绑吴年送出来的场景根本没有出现。他们反而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吼杀声,然后便看到了约莫二百左右的兵马,嗷嗷叫的杀了出来。
当先一将持槊,备甲,策马飞奔,雄壮威武。
身旁跟着两骑,也都是雄壮。
人马卷起了一道杀风,席卷而来。
张成愣了一下,真的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夸张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一连串大笑之后,张成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森然之色,说道:“一看这军队的阵法,就知道是乌合之众。北山堡的人既然冥顽不灵,那我便教他们做人。”
“杀上去,攻破城池。”
张成一振手中大枪,大声下令道。
“杀!!!!”
“杀!!!!”三百精兵齐齐吼杀了一声,长矛手、长枪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军容严整的向前而去。
他们没有带盾牌,但是看军容,看兵丁的身躯体魄,与北山堡的乌合之众一比,就有天壤之别。
双方人马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彼此。
仿佛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迫不及待的要给对方来一个死亡之吻。
“快放箭。”
王贵在兵马的后方,弓箭手出身的他,这一次负责指挥弓箭手。他见距离差不多了,连忙大叫一声道。
“嗖嗖嗖。”
北山堡的兵丁们,忙慌乱的弯弓射箭,完完全全的就是乌合之众。但幸好在战场上,开弓不需要瞄准,随便一射,就有可能射中人。
双方都开弓了,无数的箭矢朝着彼此呼啸而去。
“叮叮叮。”
前方的北山堡人马,举起圆形盾牌,起到了一定的防御作用,但作用不大。弓箭不是直射而来的,而是以抛物线从空中落下的。
它们是盾牌无法完全防御的。
只有全副武装的盔甲,才能防备弓箭。
“噗嗤。噗嗤。”
“啊!!!”
队伍之中,部分兵丁中了箭矢。锋利的箭头射穿了他们的战袄、衣裳,狠狠的插入了他们的身体里,运气好的只是受伤,运气坏的当即毙命,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马当先的吴年、龙且、章进三人更是首当其冲。
“叮叮叮!!”
铁质的箭头与他们身上的盔甲撞击,火星四溅,一些特别强力的重箭则是破了铁甲,扎入了他们的体内。
吴年胸口一沉,眨眼之间便有三支箭矢射中了他。箭头破防,让他微微一痛,但问题不大。
铁甲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
好疼,但我的血也沸腾起来了。
吴年咧嘴一笑,然后目视章进,说道:“杀。”
“杀!!!!”
章进将手中的马槊横在后背,于箭矢呼啸声中策马飞奔。吴年、龙且一左一右,三骑化作三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而去。
箭如雨下,不断的打击着三人的盔甲。
“叮叮叮。”
百余步的距离眨眼而至,三人插入了张成的队伍之中。
“杀!!!”章进手中马槊横扫而过,人力与马力合一,势大力沉,在呼呼声响之中,扫中了三个人。
“砰砰砰!!!”
三人中有一人飞起,从空中落下,当即毙命。有二人被扫翻在地,出气多,进气少,眼看不行了。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啊。”章进兴奋的浑身发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出阵。
“杀。”
他体内的鲜血沸腾,而头脑则非常的冷静。手中马槊一转,向前一刺,便精准的刺入了一名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军的脖子。马槊横向一切,便切下了这人的脑袋,马槊也从这人的体内出来了。
“噗嗤。”他双臂用力,马槊做劈砍,矛锋从一名只穿着战袄的兵丁的脖子切入,从腰腹处切出,当即将人切成两半,五脏六腑伴随着鲜血,喷薄而出。
他纵马飞驰,宛如一辆重装的坦克,在半边张三百人之中,纵横披靡,所向无敌。
吴年看了看章进,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短小的钢刀。笑着摇了摇,然后干脆从马上下来,持刀向前步战。
他会骑马,骑术不错。
但是还不太会用长兵器,钢刀太短,没什么杀伤力。不加步战向前,总也能杀个十几二十人。
龙且与吴年的情况相似,也只得下马步战。
当吴年下马步战的时候,他的威力也就绽放了出来。当日与张宁定一战,他身上没有盔甲,被砍一刀,就是重伤。
但是现在他身上有了盔甲,再锋利的钢刀砍在身上,受伤的不过是盔甲而已。
吴年化作了熊虎,一把钢刀手起刀落,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脚下之路,尸骨累累。
虽然杀伤比章进差了许多,但是威势一点也不差。杀着杀着,吴年便发现四周已经空无一人了。
半边张的三百人崩溃了!
可怜他们就三百人。
章进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样,杀了二三十人。吴年、龙且各杀了十几个人。三人就让他们减损了六七十人。
也打散了他们的军阵,后方北山堡的人马一阵突突,跟着三战神后方,轻松收人头,眨眼之间。
三百人便伤亡过百了。
一支军队对伤亡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
剩下的兵丁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