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和尚帮着席姑娘祛除体内那道神魂攻击的力道,在元气不断地冲击之下,那股力道终于开始慢慢溃散起来。
席姑娘识海仍是封闭着,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明已和尚不敢松懈,只能一直源源不断地控制着元气去冲击那股力道,心中却还担心这敖泽的安危,不知道敖泽掉进那裂缝中后,是否遇到了危险。
不过,此时明已和尚分身无术,只能先救醒席姑娘,然后两人在一起去寻找敖泽的下落。
…………
那人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天神创造了三十三重天,而我们天工一族就开始试着将天庭从世间剥离开来,然后又将天庭分成三十三块,装入三十三重天中。”
“后来呢?”敖泽又问道,心里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那人又道“当天庭进入到三十三重天后,可是天神又不想完全将天庭与世间隔离开来,于是又令我们天工一族打造了天门,想要进出天庭,就必须经过天门。”
听到这么多关于天庭的事情,敖泽心中甚是惊奇,万万没想到神秘的天庭,曾经就在这世间,而且竟是被人生生地从世间分离了出去,听到还有“天门”能进出天门,便又问道“前辈,那天门现在在哪里呀,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见过天门啊?”
那人沉默了良久,又道“我们天工一族曾为天庭打造了东南西北中五对天门,散落在世间各地,与天庭相连。”
“五对?”敖泽疑问道。
那人又道“你以为天门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敖泽道“不就是门户吗,不过天门的门户应该很威风吧?”
那人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天门其实是座传送法阵,从世间的天门传送到天庭的天门,自然是成对的了。”
敖泽道“小子前一阵子曾用过一次传送法阵。”
那人道“感觉怎么样?”
敖泽道“瞬间千里,可是就是有些不稳定,那传送阵有些颠簸,一不小心还可能被传送法阵撕碎。”
那人道“你怕是用的是假冒伪劣的传送法阵。”
敖泽奇道“前辈怎么知道的,那传送法阵就是仿制的。”
那人笑了一声,道“我们天工一族打造的传送法阵怎么可能有一丝颠簸,你甚至都不会觉着是在通过传送法阵,从一座天门走到另一边的天门,你根本不会觉着是通过了两座天门。”
敖泽道“不知道小子今后有没有那个荣幸来走走天门?”
那人道“你要是能找到天庭,会有机会的。”
敖泽又问道“前辈族人打造了天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道“我们天工一族一直在世间忙于修复天庭分离之后的空洞,谁知此时,天神竟将天门藏匿,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打造了天门,也回不到天庭了。”
敖泽道“那天神为何要这样做?”
那人道“因为我们被遗弃了,天神不再需要我们天工一族了,作为奴仆,不都是随时可能会被遗弃的么?”
敖泽道“这样一来,对你们天工一族不是太不公了么?”
那人道“你能这么说,足见你宅心仁厚。我们也觉着那样,对我们天工一族不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后,我们决定找出天庭。”
“那找出天庭了吗?”敖泽又问道。
那人道“因为天庭是我们天工一族分离出来的,所以对天庭的痕迹甚是熟悉,就算天庭已经进入到了三十三重天,还是被我们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我们聚集了族人,准备杀入天庭去。”
“杀入天庭?!”敖泽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惊异不已,杀入天庭,这是何等的气魄,而当时的场景也肯定很惨烈吧,这也就能说明了,那人身上的盔甲为何那么破碎,想必就是那时留下来的吧。
“不错,就是杀入天庭。”那人继续道,“我们天工一族虽是天神的奴仆,但是也不是能够任由他人欺负的,所以,我们不但要攻入天庭,而且还要弑神。”
敖泽听了那人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天神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如果是真的,那必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吧,肯定会有好多天工一族的族人死伤,可是,这天工一族为什么非要弑神呢,他们不只是想回到天庭么?
“你们天工一族为什么要弑神呢?”敖泽又问道。
那人空洞的眼眶看向敖泽,敖泽也似乎能感受那人空洞的眼眶流露出一种想要倾诉的感情。
“因为尊严,”那人语音中,带着一丝愤恨,道,“我们就是要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我们不是想抛弃就抛弃的棋子,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要向天神证明我们的实力,我们也是天庭的一员,不再是谁的奴仆。”
敖泽道“我听说,天神都是神通无边,你们天工一族能跟天神抗衡吗?”敖泽心里却想,你们说自己是天神的奴仆,想要反抗天神,甚至还要弑神,岂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人道“你别忘了,我们是天工,是天下间最会打造灵兵仙器的人,况且天神的许多兵刃仙器也是我们打造的,我们熟知他们的短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打造出来来能够与天神媲美的盔甲,穿上这盔甲,不但能防御天神的攻击,而且这盔甲中还配有厉害的仙器,能媲美法宝,对天神也可以造成伤害,所以,我们要去弑神。”
敖泽看向那人身上的盔甲,心道,这就是可以媲美天神的盔甲?可是这盔甲已经如此残破不堪,这是与天神厮杀造成的吗?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敖泽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找到了一座天门,”那人道,“也确认了那就是我们打造的天门,而且还是完好无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最后,又向敖泽问道。
敖泽想了一下,道“这意味着,你们可以通过这座天门,偷偷地潜入天门,然后给天神一个措手不及。”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不错,当时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为了预防有诈,还派了人通过天门进到天庭去探查了一番,见天庭里没有任何防备,我们这才成群地进入到天庭中。”
“谁知道这竟然是一个陷阱,”那人声音中有些激动起来,“当我们的人有一半进入天门之后,众多天神突然从两边同时杀了过来,我们措手不及,当即便伤亡惨重。”
敖泽已经能想象当时的惨烈程度了。
那人顿了一下,有接着道“由于我们的人被分成两拨,首尾不能相顾,原先商量的战术便不能起作用了,只能各自为战,再加上天神又是精心准备,所以一时间我们根本不是天神的对手。”
“力量如是悬殊,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敖泽道。
那人点点头,道“你说说看,会是出了什么岔子?”
敖泽道“会不会有人把你们的计划给泄露出去了?”
那人道“你说得很对,当我们伤亡惨重的时候,我们这才发现天神使用的灵兵和仙器,根本不是我们天工一族打造的,大多是自己本命元兵,我们的盔甲根本无法克制他们的兵刃,好在我们的盔甲还够坚韧,除了刚开始伤亡之外,我们也渐渐稳住阵脚,与天神杀得有来有去。”
“可是,没多久,”那人道,“天神中走出一个人来,手执一柄长剑,一袭灰布长衫,头发披散在背后,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见他走进战阵之中,长剑闪过便有我们的人倒下,几剑过后,我们便又损失了十几人,那人就像杀神一般,不断地收割着我们的性命。”
“看到那人手中的长剑,就像情人的手一般,轻轻拂在你身上,给你带去的不是关爱,带去的只有死亡,就算我们身上都穿着这样的盔甲,可是根本就挡不住他轻轻的一剑。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打谁会有那样的修为,我们怕了,而且是十分害怕,在那人面前,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战争已经不能叫做战争了,而是应该叫做屠戮了。”
“我们退却了,根本无心再战,在这样下去,我们天神一族会被屠戮殆尽的,就算是为了我们的种族,我们也应该退去了,我们退去了。”
说完,那人沉默了许久,这才又说道“我只知道这场弑神之战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就草草收场了,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我们天工一族四处被屠杀,到最后也不知道有多杀人存活了下来……”
敖泽听完这个故事,突然感觉有些凄婉,又道“前辈身上的剑痕也是当时留下的?”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这就是当时那用剑之人留下的,我接了他三剑,最后一剑的时候,我被打入地底,再无意识,没想到在地下竟被埋了好几百年。”
敖泽这又想起,刚刚看到那人从地下钻出来时,口中一直在发出“嘶嘶”的声响,后来明已和尚听出来,说那是在喊“死——死——”,可能还以为现在就是当时的大战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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