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被押解着,刚出了太和楼,突然绷断了身上的绳索,向那捕头道“你一个小小的捕役竟敢抓我,真是不自量力,刚才是因为人多,我不想伤及无辜,真以为能捉得了我?”
那捕头没想到这人到了这里突然发难,道“兄弟们,这厮拘捕,并肩子上,不能让这厮跑了。”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一拳向那捕头打去,拳势刚猛,虎虎生风,可是拳头还没碰到那捕头,却被那捕头给抓住了手腕,再不能寸进。
捕头道“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敢拒捕,真是不自量力。”
黑衣男子只觉手腕上像套了金箍一般,动也不能动,心中不禁觉着有怪,一个小小的捕役竟有如此修为,瞬间便捉住了自己的手腕,自己几乎没有看清楚那人是怎样出招的,想想都让人让人觉着不可思议,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你真的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役?”
那捕头取出自己的腰牌向黑衣男子亮去,道“怎么还不信?如假包换,我就是这洛邑城中一个小小捕役,哼,还没有一个小贼能在我手中能逃脱得了,就你还敢拒捕。”说完,便将一副黑铁镣铐扣到黑衣男子的手腕上,又道,“我只管抓人送去衙门口,至于你冤不冤枉,那是官老爷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想要从我手中逃脱,那是异想天开。”
黑衣男子慌了神,突然对后面的紫衣女子道“师妹,快去告诉师傅,让师傅救我。”
紫衣女子忧心忡忡,面色戚戚,向黑衣男子问道“师兄,你真的在城外打劫?”
黑衣男子道“师妹,你怎能不信师兄,这两天咱们一直都在一起,我做过什么你们能不知道?”
紫衣女子道“好,我这就去找师傅。”
捕头推了那黑衣男子一把,道“话也说完了,就等着明天司寇大人的判决吧。”
紫衣女子一行人看着黑衣男子被捕役带走,便也要离去,却被太和楼的店小二给拦了下来。
店小二陪着笑脸,道“几位客官,你们还没有结账呢!”
一个男子道“饭菜一口都没有吃,结什么账?”
店小二道“客官,话可不能这么说,饭菜没吃你们可以打包带回去,但是账总不能不结吧,难道想吃霸王餐?”
紫衣女子皱了皱眉头,道“店家,总共多少钱?”
店小二道“一共二十七两银子。”
紫衣女子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店小二,道“你看这些银子够不够?”
店小二掂了掂重量,道“还是这位姑娘知书达礼,这些银子估计有三十两左右,我这就找个称称重量,将多余的银子找给姑娘。”
紫衣女子摆摆手,道“不用了。”
店小二眉笑颜开,向紫衣女子道“谢姑娘。”说完便迅速地离去。
紫衣女子一行人也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
是夜,注定许多人无眠。
周王的夜宴很晚才结束,青羚山的纯阳道人回到自己下榻的使馆时,已经是深夜了,可是自己的弟子却都还没有休息,齐齐地聚在堂屋之中,似乎是在等着自己。
一个紫衣女子看到纯阳道人回来,忙向前迎去,向其行了一礼,道“师傅回来了。”
纯阳道人看看屋中的众弟子,不禁问道“袁曦,你们聚在此处,所为何事?”
袁曦递给纯阳道人一张缉捕令,道“师傅,高师兄被官府的人给捉了去,这……这可如何是好?”
纯阳道人看完缉捕令,愤然将其撕成了碎片,道“你们同高明一路同行,那他到底有没有做过此等下作之事?”
袁曦道“我们两天前同师兄汇合之后,便一直在一起,高师兄断不会在城外拦路抢劫。”
纯阳道人又道“可知道高明被捉去了哪里?”
袁曦道“听说是被司寇大人捉了去,明天要提审高师兄。”
纯阳道人面色微怒,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得粉碎,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
五云山的子良道人看完那缉捕令后,也是气得将其撕得粉碎,向面前的女儿问道“就是这厮欺辱与你?”
冯雪双眼含泪,道“就是这败类,那天我和戚师兄拌了几句嘴,他便从后面闪了出来,趁师兄不备将师兄刺伤,然后又出言不逊,举止轻薄浪荡,后来,幸亏太学院的一个学子相救,这才脱离险境。”
子良道人听完,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可知这厮是谁,爹爹这就宰了他去?”
冯雪道“女儿不知。”
子良道人道“这缉捕令又是怎么回事?”
冯雪道“到了洛邑之后,便有人找到了我,说他们是司寇府的捕役,然后就给我看了那人的画像,问我认识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们是何意图,便没有说话。接着,他们又说,这人犯了事,要找人证。我说我见过那人,还说那人打伤了师兄。他们便让我等消息,说是这两天让我去做个人证。这缉捕令是我在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便偷偷地揭了一份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捉住那人。”
子良道人道“好,你便等着,等捉住了那厮,看爹爹给你出气。”
…………
司寇大人在周王夜宴散席之后,深夜里独自敲开了太傅大人的家门,开门见山道“太傅大人,这不是将烫手山芋扔给卑职嘛。”
太傅大人道“什么烫手山芋?”
司寇大人道“有个宗门弟子犯了事儿,给送到我那儿去了,太傅大人你跟下官说说,这可该怎么审啊?”
太傅大人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总不能任由歹人逍遥法外吧。”
司寇大人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您也看到了,今晚周王大宴仙道宗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审错了案子,这不是要扫了周王的兴致嘛。”
太傅大人笑道“司寇大人多虑了,宴无好宴,司寇大人只管秉公审理,周王也会给你撑腰的。”
司寇大人道“卑职毕竟人微言轻,不如太傅大人明天能一同审理这案子。”
太傅大人道“好好,明日老夫就去你司寇大人的衙门大堂坐坐。”
司寇大人眉笑颜开,道“有太傅大人这句话,卑职便放心多了。”
…………
黑衣男子用力地锤了一下墙壁,看着四周黑魆魆的监牢,真的让自己觉着压抑,不过,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还不是这里的环境,而是自己为什么会被捉到了这里。
自己忍受不了宗门清修的枯燥,所以每次外出之时,的确曾做下一些歹事,但是自己做事向来缜密,从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是这次竟然有人说自己在城外剪径打劫,这分明就是无中生有。
越来越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来到洛邑之后,就一直跟师兄弟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出过城,怎么可能会分身到城外做事,这肯定是他们弄错了,对,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又想了一阵,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想到这里,后背不禁有些发凉,会是谁做这样的事呢?难道是自己的师兄弟,自己平时的确有些跋扈一些,可是这些毕竟是自己宗门内部的事情,如果捅到了外面,那可是有损宗门颜面的,如果被师傅发现的话,一定会被师傅重责的。
对,师傅,师傅一定会救我出去的,我们青羚山那可是化外宗门,赫赫威名,大周的一个小小衙门岂敢管到我们青羚山头上,我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
第二天一早,韩璐便来找敖泽,说是要一起去看司寇大人去审理那个拦路剪径的黑衣男子。敖泽也想去看看那黑衣男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便同韩璐一起去了司寇府。
有热闹可看,司寇府的门前早早地就围了闲着无事的市民。敖泽同韩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这才挤到前面,而被挤开之人正要张口骂娘,可是看到二人身着太学院学子的服饰,便又都将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见司寇大人身着官服,威严地坐在大堂之上,拍了惊堂木,大声喝道“带嫌犯高明。”
不一会儿那黑衣男子,也就是嫌犯高明,被衙役带到了大堂之上。
司寇大人又一拍惊堂木,道“高明,你可知罪?”
高明头发散乱,黑着眼圈,显然是一夜未睡,站在那里,道“我是青羚山弟子,你们无权审我。”
这时,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忽然从天而降,落到了大堂外,然后缓步走进大堂,向司寇大人抱拳行礼,道“大人请了。”
司寇大人看看那道人,也是回了一礼,道“堂下何人,何故扰乱公堂?”
那道人道“鄙人青羚山纯阳道人,正为孽徒之事而来。”
司寇大人道“原来是纯阳道人,失敬失敬。”
纯阳道人向高明喝问道“孽徒,你可做过如此歹事?”
高明看到纯阳道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忙跪到纯阳道人跟前,道“师傅救我,自从到了洛邑,弟子便与师兄弟们在一起,哪里能分身到城外剪径,他们分明就是诬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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